方宇没有说话,低头在她脸上仔细看了看,外面有人高喊方老师,方宇答应了一声,在了然肩上拍了一下,低声说:“脸上都花了,怎么上晚自习,去我休息室,里面有热水,洗洗脸,等着我。”说完人便走了出去。
天色已暗了下来,了然才发现自己站在学校放体育器材的库房里,方宇的脚步渐远,了然呆呆的站在那里,自己如此的失态,林白不知道会怎么想,站了一会儿,慢慢向林白办公室走去。
方宇的办公室就在库房的隔壁,办公室里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单人床,空气里弥漫着单身男子的气息,了然看见墙角有一盆清水,走过去洗了洗脸,正洗着听见门响,知道是方宇回来了,低着头不去看他。
方宇从绳上扯下一方毛巾递到她面前说:“快擦擦吧,再洗下去,脸都要掉层皮了。”
了然接过来在脸上一下一下的擦着,心里思量着该如何应付他,外面传来了晚自习的铃声,方宇向外面看了看说:“快走吧,晚自习开始了。”
了然低低的哦了一声,放下毛巾,开门跑了出去,操场上一片安静,教室里灯火通明,远远的望去,让了然想天上街灯那一课:“远远的街灯明了,好象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象点着无数的街灯,我想那飘渺的空中,定然是美丽的街市。”
此后几天了然一直认为方宇肯定会找机会问自己,谁知道他竟不再过问过件事,似乎那天晚发生的一切根本不存在,除了林白有一次露出惊讶的神情,方宇根本没有一丝表情,上课时甚至不向自己多看一眼。
了然在窃喜的同时也在苦苦思量着如何打动林白,经过了那晚,他会不会把自己当做一个不正常的人。
斑中的生活枯燥无味,每个星期只有半天的假期,就这么一个短短的周未他们还要去完成许多功课的复习,所以同学们在充分的利用他们的课余生活,来调节他们的学海生涯。
女生竟开始玩起了小时候的丢沙包、跳皮筋,跳大绳之类一系列小游戏,而男生们则组成各种各样的队伍,例如篮球队、乒乓球队等等,一时间下了课,校园里热闹一片。
他们班里高子最高的五个男生,也成立了一个篮球队,刘洋和林白都在其中。他们一个沉稳,一个灵活,成了球队的主力。
随着男生的篮球打的热火朝天,女生们成立了拉拉队,每当他们有比赛,她们就围在场外大声加油,比赛中间休息,就飞快的上前递水递毛巾。
了然越来越喜欢站在球场外为他们的比赛加油,总是抢着为林白递上一条毛巾或者一杯水,看见他流着汗水微笑的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她的心就会的狂烈跳动。
新生欢迎会终于在十一前举行了,了然早就没了兴趣,只是因为报过名了,就随意的选了首歌上去。谁知道学校因为长年没有举行过什么大型的活动,此次由学生会宣传部自已组织起来这场晚会很引起学校的关注,便请了媒体来采访。
为了能让晚会达到效果,在晚会前一个星期举行一场裁排,固定节目上演,请了许多老师来做评委,了然觉的这样以来这场晚会的性质已变味,想弃权。刘洋听说了,死活不愿意,最后干脆坐在岳皓然的位置上不走,一幅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
了然才懒的理他,由着他坐在前面不停的游说,直到老师看了又看他们,最后教英语的陶老师实在不满意了,向刘洋说:“这位同学,你站起来。”
刘洋低着头斜了了然一眼站了起来,了然忍不住捂住嘴偷偷的笑了起来。“你也站起来!”陶老师忽然向她吼,了然一怔站了起来,教室里一片寂静。
“他是个男生也就罢了,你一个小女生也这样嘻皮笑脸,我看了你们了几遍了,你们一直在低声说话,一个女生这样不羞吗?”陶老师大概气晕了头,说出一堆话来。
了然顿时涨红了脸,火气蹭蹭的窜了上来,脸一寒问:“陶老师,请您注意您的用词。”
陶老师大概没有想到这个女生会如此反驳,黑了脸问:“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可以做出来,我就不可以说出吗?”
刘洋也火了,向陶老师说:“陶老师,虽然我们是说话了,违反了课堂纪律,但那也是我主动找孟了然说话的,商量的是学校迎新生晚会的事,你也不至于这样对孟了然说话,你让她一个女生该如何下台。”
“你们?”陶老师气的脸苍白,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们上课挤眉弄眼的说话,让老师如何下台?”
“我们怎么挤眉弄眼了?”刘洋大声问,了然感到这样吵下去有些不妙,刘洋毕境是班长,将桌面上的收拾整齐,大步向外走去。
“你站住!”陶老师将手中的书用力的摔在讲台上:“你如果离开教室,从此后我的英语课,你不许再来上。”
了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刘洋大叫了起来:“陶老师,你没有这个权利,孟了然你回来!”了然瞪了他一眼,转身关门走了出去,刘洋飞步追了出来。
了然飞快的向前跑,刘洋一路追了过去,跑到小径上,了然转身看着刘洋飞快的跑过来,停下来说:“你是猪呀!同陶老师吵,你可是班长呢?”
“班长又怎么了?”刘洋忿忿然的说:“他说话太气人。”
“有我顶着就行了,大不了该顿批评,现在加上你,又是班长,性质就不一样了。”了然摇了摇头说。
“随他的便,大不了班长不干了。”看样子刘洋也气坏了,了然不再说什么,半晌刘洋斜睨着她说:“你还好意思弃权吗?”
了然笑了起来,心里莫明的感动,以前可重来没有感到刘洋会如此有责任心,便点了点头说:“老大,我服了你了,别说要去参加,现在就是不让我参加,我也要参加,还要过了预选,一路冲到最后。”
刘洋呵呵的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这才够意思。”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呢?”小径上忽然传来一个严厉的声音,方宇从后面走了过来,皱了眉问:“不用上课吗?”眼光落到了然身上来。
“方老师?”刘洋欢呼了一声说:“我们正愁没有地方去呢,太好了,你没课吧,我们去你办公室,好不好?”
方宇怀疑的看了看他们两个人,从怀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刘洋说:“我还在上课,你们先去我办公室外坐着,谁也不许走开,一会儿我就回来。”
等方宇回来,两个人正围着桌子下跳棋,因为一个子儿挣的面红耳赤的。
“哟?”方宇微笑着问:“看来你们两个倒是挺清闲。”
“反正也没有事,闲着也是闲着。”刘洋头也不抬的说:“方老师,你也来,咱们三个来。”
方宇过去看了看他们两人的棋,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问:“你们谁来说?”
“说什么?”刘洋还是不抬头,了然却忙停了下来向方宇说:“我来说吧。”便把课堂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方宇的脸沉了下去,拧着眉毛问:“就这,你们还有心下棋。”
“有什么呀!”刘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指了指棋向了然说:“该你了。”
“找你们班主任去!”方宇沉了脸说,了然站了起来,刘洋没有动,方宇沉着脸不说话,刘洋只好也站了起来,但一脸的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