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将墙壁更新刷新了一遍……”商季衍很轻柔地扳正她的肩,要她面对这个对他们来说都很珍贵的小套房。
吕优一再深呼吸,直到手脚都不再颤抖之后,接过他手心的钥匙,指月复不经意轻轻刮着他的手心,却又仿佛刮着了彼此的心。
打开门,屋里熟悉的摆设映入眼帘,也深深烙印在她的心灵深处。
这、这是他们最初也是最后最靠近彼此的地方。
“当年……谢谢你。”这是她欠的一句道谢。
吕优也没想到这样一句简单的谢谢竟延迟了整整漫长的十年。
商季衍微愕,随后领悟到她所指的事情后,顿了顿,泛起一阵苍凉的笑意。“不必了。”
他,宁愿她如以前那样生气地跟他斗嘴,可现在她却选择放低姿态地向他道谢。
不!他决不允许她将爱意抹灭,否则他要如何平缓这五年来深入骨髓的思念所带来的折磨?
拿定了主意,他凝视着她,黑眸闪过一丝坚决。
“进来。”
他没有理会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惶,径直牵握住她的手,就像第一次带她进入他这片属于他的天地一样,以着王者之势蛊惑了她。
“真的,没怎么变化。”只是墙重新粉刷成了淡淡的黄,而后又想起自己当年的抱怨。
“拜托,这里冷冷清清跟坟墓一样,有什么值得炫耀的?”那时的她是极其的跋扈,面对他的好心收留,仍是决定以嗤之以鼻的挑衅来掩饰自己的感激。
而那时的他也是清清冷冷的,仿佛什么事情都不上心一般,所以只是很无所谓的反应:“那小姐有何高见?”
她咬住唇明亮的眼四处打量一会才道:“墙要刷成黄色,我喜欢暖色调……”
此刻望着新粉刷出来的是她喜欢的暖色调,恍如隔世。
第4章(2)
“不喜欢?”他的声音突如其来的近,近到她能敏感地感受到他沉沉的呼吸全喷洒在自己的颈项,酥酥麻麻的,带有几丝电流。
她故作观看的姿势向前走了几步,他又故技重施地跟上重新贴合在她的背后,暖暖的胸膛熨帖着她颤抖的背脊。
“冷?”他故意笑着将唇贴在耳垂间,并一路沿着她的轮廓啄吻轻舌忝。
她倒抽口气,气得咬牙,又疲于应付现在不按牌理出牌的他。
宠然好怀念以前那个冷漠的商季衍,至少不会让她如同现在这般不争气地只想快点弃械投降,这样邪惑的他、这样火热的他,都叫她害怕。
只因为知道,他们两个人再也不是曾经单纯地不识是何物的懵懂少年,只是男人和女人,所以现在,他用来惩戒她的方式可说是百无禁忌……到最后她觉察到他的舌探入她的耳廓,禁不住微微喘息,身子一扭灵敏地躬身逃出了他刻意营造出来的瑰色陷阱。
“我……我……”
他好笑,头一回见到她这样手足无措,就是在他们的第一次亲密也没有见到,凉凉开口:“你什么?”
吕优懊恼极了,只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再深吸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地说:“我的行李还没搬进来,我……我现在去搬……”
她欲走又狼狈地教他拽住办膊,一使劲她再次顺势落入他的怀抱。
“你……不要这样……”
“别动!否则一会儿擦枪走火别怪我!”商季衍哑声恐吓,成功地止住她的挣扎。
双手圈抱住她纤细的腰,脸深埋进她满是清香的发间,心神微微荡漾。
她的娇软身躯契合在他空虚的怀抱中,这是他每晚午夜梦回时的渴望,如今,全都实现。
成功的认知再度令他幸福地战栗,他想就这样搂抱着她激烈的欢爱,宣泄五年的寂寞与渴望,可是他更在乎掳获她的爱。
所以,不由叹息,还要好好的等待忍耐!
“你、你好点了没?”
这样抱了好久,不懂维持这个姿势他不觉得累吗,倒是她,不敢用力喘气不敢用力挣扎,绷得紧紧的,难过死了。
商季衍在她头顶笑她的鸵鸟心理:“如你所愿我们现在去搬行李。”然后直视她的眼,“不过,下一次我不敢担保我能就这样什么事都不发生。或者应该说,不管我们是不是你口中不断宣扬的伴,我都不会放开你!”
闻言,吕优涨得满脸通红,气恼他的促狭又无奈没有勇气去撩拨。
就这样吧。
一直牢牢地防备,她也觉得好累,偶尔放松一下,也不至于神经衰弱。
况且,她真的有一种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幸福感,是因为他眸里的坚定抑或是她急于靠近幸福的心?
好不容易将行李收拾完毕,商季衍下达一命令后又炸开了难得的宁静。
“要在家里作饭?”吕优忍不住哀啕,不安地一直揉着自己衬衫的衣摆。
商季衍埋首于文件的头微微抬起瞟了她一眼:“不然,你有什么高见?”
在搬好行李然后细缅收拾一番已经夜深了,两人肚子饿得咕噜噜一个比一个响。
“高见?”她咬唇,缓缓,委屈地瞪他:“你不会是打算要我下厨吧?”其实可以叫外卖。唔,不过她突然记起他以前就不爱吃外卖的食物,以前都是他家的专属厨师送来的……“不然呢?”接着继续审阅今天助理规划好的公司年度报表。
天!开什么玩笑!
让她这个厨艺白痴烧饭?
如果让一向以厨房为宝贝的阿琼知道,估计不惜任何代价都要消灭她,一如她毫不惧色地打死小强一般的凶残兴奋吧。
商季衍也应该知道她曾经的惨败经验!还是他不小心给忘了?可是当年那么轰动,还上了第二天社会版新闻!
那次是她在他面前第一次展现自己的厨艺身手,只是后来一一九赶到破坏她颇感意外的惊喜……毕竟她终于将白米炒得香喷喷的,虽然一整个锅底都被烧红了……
“你确定?”再一次小声提醒。
确定一会儿不再手忙脚乱地拨打一一九?
商季衍很不满地扫射了她良久,从她又担心又焦躁的俏脸上搜寻出了几分羞涩,怔了怔,作顿饭也要害羞?
“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去煮饭了……”腿抽回,身子也识相地往厨房钻,隐身。
商季衍揉揉疲累的太阳穴,隐隐中察觉方才那个爱捣蛋只要一时不看紧她就会害他心绪不宁地蛮横小女生又回来了。
不过就烧一顿饭而已……不好!
突然回想起了一些恐怖的事!
“等等!”他猛地一吼,站起身如离弦的箭几步赶到厨房,顿时吓到差点将一整颗马铃薯丢进炒锅里的吕优。
吕优回过头,惊愕地发现商季衍清俊的脸上血色尽褪,苍白地比受伤的马铃薯还吓人。
呆呆地看着他明显放松的表情,撇了撇嘴,有一种不被欣赏的恼火:“怎么?现在后悔了?”
商季衍走过来,本来就不大的厨房突然塞进了他高大的身躯更显得狭窄。他凑近探头,眉头深深地皱起。
“你准备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令吕优心惊胆颤,然后他抬头看了她一眼,更是叫她羞愧难当。
他觉得她很白痴?
“清炒马铃薯放一整锅水做什么?”
吕优抿抿唇:“我是听阿琼,就是我以前的室友,她说马铃薯炒不熟的话有毒!所以……”
“所以先将它煮熟?”算是抓到症结了。
“对。这样就万无一失了。”她频频点头,终于有共同语言了。
商季衍又是一阵沉默,继而将视线投至她手中一整颗的马铃薯。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吕优在他无可奈何的目光下硬着头皮按奈住要叫嚣“我不是笨蛋”的冲动秉持谦虚好学的精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