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个长相普通,顶多有点小聪明的平凡女孩,她拿什么来诱惑眼高于顶的他呢?莫非……他急急地想寻找到她,是因为他想她,而不是他恨她。
“不!她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以前是,现在也是,别被她的老实脸孔给骗了。谷梦尧,你若是再爱上她,你一定会万劫不复!”
是的,她是他的仇人,他得认清这一点。别再沉迷于以往两人相知相借的假象,他不能再被她骗第二次了。
他不可以再爱上她,他也决计不会再爱上她。
从他出瓶之后,所有的浪漫情怀就都该成为过去,现在的他,是冷酷无情的谷梦尧,以折磨她为乐。
是的,他不会再爱了,绝对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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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谷梦尧昨夜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她家,凌襄钰结结实实地失眠了一夜。还好,今早没课,可以让她偷懒地睡到日上三竿。
不过,十一点起床后,她才想起今天下午要交的山水画作业,她根本都还未动笔,便有了一丝不祥的预兆。
她忘了现在的国画老师是谷梦尧,不再是以前那位可以让人赖作业的陈老师。
两点的课,现在动笔应该还来得及。
跋快备好宣纸与笔墨,她便埋头苦思了起来,要画什么?有哪里的景致是值得人画的?
一个月前的大陆之行忽地涌上记忆。
那远山如画、绿草如茵取代了她脑中曾以为的好山好水,尤其那洞庭碧波、岳阳幽情,更在她心头烙上永难磨灭的记忆,仿佛深深刻刻地勾起无限乡愁。
淡淡的墨色、饱满的水分,渲染出梦里的江南,远远近近的山光水色,浮现一派静温平和。
她的乡梦宛如走出了夜的魅感,在纯白的宣纸上,绵绵密密地织就了隐隐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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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仍有点湿儒的书纸冲到教室时,已经是打钟后三分钟了。
迟到三分钟而已,他……大概还没来吧。以前的陈老师都上课五分钟以后才到,她想,她应该还不算迟到。
哪知才一踏进教室,谷梦尧的声音就冷冷地传了过来。
“凌襄钰,去后面站。第一节我就讲过,不许比我晚到教室.这是我的原则,也是我的要求。你自己看,全班都到齐了,就你迟到,你说得过去吗?”
什么?罚站?!这……她不会听错吧,她这辈子从未被罚站过,谷梦尧就因为她迟到三分钟要她罚站?
他现在的面容除了冷峻还是冷峻,没有丝毫可以转衰的余地,而班上的同学也是面面相觑,没有人敢为她仗义执言,而且也没有理由。毕竟老师已经先约法三章了,错就错在她不该迟到。
为了这突如其来的惩罚,她几乎无法回过神来,只能呆愣在门口生闷气。
她深信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她难堪,故意要她出丑,因为他说过他要折磨她。
她忽地鄙视起他来,他凭什么如此假公济私?要不是他来捣乱,她会失眠,她会没时间写作业吗?如果要她罚站,那得先罚他。
她绝不接受如此不合情理的侮辱,她拒绝。
她的脸色越发沉得难看,而他,也似乎看不出有心软的可能。
这时候,沈秋攻战战兢兢地举手了。“老师,可不可以原谅凌襄钰一次,我相信她以后不会再犯了,请老师大人不记小人过……”
“秋玫,不必求他,而且,他不是君子,我也不是小人。”她冷冷地说。
她忿忿地走向讲桌,把那张山水画作业交上,便又旋即转身——不过,不是回座位,也不是到教室后头罚站,而是朝门口走去。
她就在全班的目瞪口呆中,很薄洒地从前门走出去。她——她竟然公然跷课。
“凌襄钰!”
丢下谷梦尧的大吼,她几乎是快跑地离开校园——并且强忍住自己的泪。
一路奔跑回自己的小套房后,她才纵声哭了起来。
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她不是一个骄纵的人,也并非不能接受别人的指责,今日若是她贪懒,她绝对心悦臣服地接受处分,只是,事实并非如此啊。
比梦尧是故意整她的,所以她不服。
唉,生平第一次跷课!而且还是在全班师生面前大刺刺地离.去,要是被她那最严谨自守的老妈知道,怕不要臭骂她三天三夜。
她是不是太冲动了点?或者,她根本就是中了谷梦尧的计谋。这下子,他便可以光明正大死当她了。
最后一学年的课被死当,这不就表示她得念大五了吗?唉,她光想像,就可以感受到届时她父母知情后的冲天怒气,难道……她真上当了?
适才的满腔忿怒,随着头脑的清醒而淡化,随之而起的是埋怨自己的冲动。
早知道就乖乖去罚站嘛,装什么潇洒,这下子,她该怎么办?总不能要她去求他吧,那只会令他更糟蹋她,她可不要他再来嘲讽她。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带着昨夜失眠后的疲惫,不知不觉中,她又沉沉睡去。只是,脑人的梦境又在她熟睡后呈现,迷迷蒙蒙中,她只依稀记得,在黝黑的幽暗中,有双极欲吞噬的眼一直瞧着她,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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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真会睡,什么时候了还睡得着?
比梦尧看着和衣俯睡在床的凌襄钰,心里不禁嘀咕着:这女孩可真大胆,竟然敢公然对抗权威,是冲动得傻气,还是勇敢得潇洒?
老实说,他根本投想到她会拂袖而去。今天换了是别人,他也会同等对待,因为他早已和学生约法三章,谁不守规定,他都要罚。只是,没想到是她!
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点假公济私,他气愤昨日他对她不自觉的亲密,所以今日他便告诉自己,别再对她心软,最好能够让她大大地出个糗,才能消除他满腔的怨气。
只是,为何他对她严峻的态度,竟会令自己隐隐有丝不忍?瞥见她几欲哭泣的容颜,他竟无端恨起自己的残忍。还好她选择离去,否则他不知道自已是否可以承受她怯生生地罚站在教室后头。
下了课,几度制止自己来看她,可是他最终仍是失败了,于是,他便在这里了。
她“睡品”还真不错,就同样一个姿势俯睡着,还没见她变换过其它睡姿。
他当然免不了对她品头论足一番……唉,老实说,他真有点失望。
云若湘的再世投胎怎么跟原来的她差那么多?以前的她,真可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她的及腰云鬓又黑又亮,宛如一匹长练;她娇女敕若赤子的肌肤吹弹惶破,白细胜雪;尤其她那一双明眸,黑白分明,顾盼神飞,稍一凝视,便勾得人心荡神驰。当初,他是一见着了她,便矢愿非她莫娶了。
再看看这床上的凌襄钰,身材还真是娇小,大概只有一百五十公分吧。当然,更该不上什么好身材,这么平板的身子,是吸引不了什么男人的目光的。她留着一头及肩短发,发质不太好,似乎有点枯黄;皮肤倒是细致,只是不如云若湘的白皙。脸型还好,鹅蛋脸,不太胖也不太瘦;不过,那单眼皮的小眼睛就差人家差多了,一来不美,二来无神,唉!长得还真普通。唯一能称道的,大概只有她那棱角形的小嘴,丰润欲滴,艳若桃花,可以勉强地勾起男人们一丝丝的;不过,对他而言,这样的姿色可挑不起他任何感官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