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丫鬟、做丫鬟,除了这个,她就不能想点别的吗?狄惊雷火大地望着田可儿。“不用,妳什么也不用做。”
田可儿目瞪口呆地看着狄惊雷转身离去的背影,这是丫鬟要做的吗?还是,他家的丫鬟都这么轻松?
算了!既然他不派事情给她做,那她就自己找点事情做吧,总不能在人家家里白吃白喝。
“这位大伯,你这里需要帮忙吗?”
田可儿瞎转了一上午,没有找到一点她插得上手的工作,这会儿也不知转到哪个院子来了,终于让她发现一个她也可以做的事,在研究了半天之后,她对着那个忙得昏头昏脑的大伯开了口。
正在莳花弄草的威伯转过头来,好奇地看着这个他从来没见过的漂亮小泵娘。“妳是新来的吗?”
“嗯,我是新来的。”田可儿赶紧点头。
“那好吧,我正忙不过来呢,快过年了,得赶紧把山庄布置起来。小泵娘,妳叫什么名字?”
“大伯,我叫田可儿。”一听有事做了,田可儿赶紧过来。
“妳就叫我威伯吧,我是山庄的园艺工,这种花种草的事儿啊,就是由我来负责的。来,妳来看看我是怎么做的。”
威伯热心地向田可儿示范怎么把那些花从地里弄出来,再弄到花盆里。
“瞧,这很容易的,把它们栘到花盆里养个两三天,就可以摆放到院子里去了。”
田可儿兴高采烈地接过威伯递过来的小铲,对着一株漂亮的菊花就切了下去。
“呃--”田可儿哭丧着脸看着刚刚自己的杰作。
这是怎么回事嘛,明明她是照着做一铲下去的,怎么一铲下来,拦腰被斩成两半的花儿就可怜地躺在地上了。
“威伯……”她怯怯地看着威伯,生怕他责罚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小心点就是了,注意铲子不要挥得太高,不然落下来会偏的。”看着田可儿可怜的模样,威伯赶紧安慰她。
“啊--”看着自己的第二个作品,田可儿又傻了眼,这回她倒是没弄断花茎,可是她弄断了花根。
威伯再度安慰可怜的小泵娘,田可儿再度对着第三株花儿下了手。
不一会儿,地上就躺满了“残花败柳”。
“呃,可儿姑娘,我看这活还是交给我来干吧,妳帮我把这盆花搬到大厅门口去。”
威伯心疼地看着那些可怜的花儿,觉得自己再不出手制止,今年过年整个山庄就甭想看到一盆鲜花了。
田可儿沮丧地站起来,挫败地接受了新任务。
“呃,请问这位大哥,大厅在哪里?”
田可儿吃力地搬着花盆,见到人就拉住问路。真是的,走了半天还没找到大厅在哪里,大叔没事把房子建得这么复杂干什么啊?
“前面左拐穿过书房再向右拐就是了,妳是新来的吧?”
“呃,我是新来的,谢谢大哥!”谢天谢地,她终于要到大厅了。
狄惊雷正坐在书房里审阅帐册,突然觉得有个熟悉的影子慢慢从窗前晃过。
他疑惑地走到门口,果然看到田可儿搬着一个花盆在前面吃力地走着。
“该死的!妳在干什么?”
田可儿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了一跳,手里抱着的花盆也吓得落了下去。
“砰--”巨大的落地声响过后,又响起田可儿的惨叫。“啊!”
狄惊雷心里一紧,迅速窜过去。
田可儿蹲在地上,左手紧紧捂住右手,右手则紧紧捂住左脚,满脸泪花地看着狄惊雷。
狄惊雷一只手扶住她,另一只手则粗暴地扯开她的左手,立刻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倒抽一口气。
鲜血汩汩地从田可儿不知是右手还是左脚冒出,迅速地染红了她的小绣鞋。
“来人、来人!快点去给我找大夫,快点!”狄惊雷一边飞快地抱起田可儿往屋里跑去,一边吩咐应声而出的仆人。
田可儿躺在床上,不满地盯着自己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右手,再不满地瞧了瞧被包成粽子一样的左脚。
什么嘛!她的左脚不过是被花盆砸肿了而已,哪里需要包成这样?
而且她的右手也只不过是去安抚她可怜的左脚时,不小心被花盆碎片划了一道口子,又没伤筋动骨,为什么需要包成这样?
包恶劣的是她还被迫躺在床上休息,哪里都不准去。
田可儿撇撇嘴,不满地瞪着前面那个坐在桌子边专心工作的人。哼,都是他害的,要不是他吓她,她哪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庄主,莫员外来给庄主拜年了,现在正在大厅候着。”田可儿正百无聊赖时,下人及时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哦,知道了,好生款待莫员外,我马上就来。”
太好了,他终于要离开了!田可儿心里一阵窃喜。
像是听见了她心里的谢天谢地似的,狄惊雷转过身走到床前,板着脸对田可儿说:“妳乖乖地给我躺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她赶紧猛点头。
狄惊雷不太放心地看了看她,伸出手来拉好掉在床边的被角。“听明白我说的话了吗?我说什么?”
田可儿再猛点头。“你说乖乖躺在这里,哪里都不能去。”
狄惊雷看了看她,转身离开了。
“呜哇--好舒服啊!”
狄惊雷前脚刚走,田可儿后脚就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躺了半天,她的腰都快躺断了。
“我得下去走走,活动活动!”她已经把狄惊雷的话忘得一乾二净了。
“可儿姊姊,可儿姊姊!”
田可儿正开心地趿着鞋在屋里走来走去,门被推开了,接着一个小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确定屋里只有田可儿一人时,她立刻跳了进来。
“火欢妹妹?”田可儿欣喜地叫着来人的名字。太好了,有人来跟她聊天了。
其实狄火欢刚刚已经在大厅里看到了大哥的身影,不过为求保险,她还是先确认一下大哥的确不在比较好。
“可儿姊姊,妳好点了吗?”狄火欢好奇地瞅着田可儿脚上和手上的大粽子。
田可儿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手和脚,心里再一次埋怨狄惊雷。“呃,我没事,已经好了,那大夫的药挺管用的,涂上去我就不疼了。”
“真的吗?那就太好了,威伯他内疚得很,一个劲儿地托我来给妳道歉。”
田可儿急忙道:“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的,真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狄火欢吐吐舌头。“可是大哥很生气呢,还罚了威伯。”
“妳大哥……呃,庄主他处罚威伯了?”田可儿想了半天,终于决定还是用这个称呼比较好。
“对啊,扣他两个月的俸禄和年假呢,这会儿威伯可能正难过着。”
田可儿急了,怎么会这样?不行,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让慈祥善良的威伯替她受过呢?她赶紧转身向门口移动。
“可儿姊姊,妳要去哪里?”狄火欢在背后喊道。
“我要去找庄主,这事跟威伯没有关系,是我造成的。”
狄火欢实在佩服田可儿的勇气,不过她还是好心提醒她。“大哥现在在会客呢,可能没法见妳。”
“那……那……我先去找威伯,向他道歉。”
“可是,妳的脚都这样了,妳怎么走?”狄火欢好奇地看着那只连鞋都没法穿的脚,很想知道被包在里面的模样。
田可儿也看了看自己的脚,她观察了一阵,蹲了下来,开始动手把脚上夸张的绷带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