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啊,谁教你是客人却不像客人,来探病也不会带点好吃的,还要我可怜兮兮的吃泡面,我没叫你顺便泡碗给我就很善良了,居然还敢嫌!”
“喜欢都来不及了,我哪敢嫌你?”凌沄专注的盯着她的眼,脸上的表情甚是认真,和他一手拿着泡面、一手撑着墙面的慵懒姿态截然不同。
槿枫想想,干脆挑明了说,“你今天很诡异耶!”
“喔……会吗?”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凌沄向她跨近一步。
“说话、行为都很怪,让我觉得……”她沉吟了一会儿,“我不知道怎么说,总之就是很怪,不像我们之前的相处模式,尤其是像这种别有含意的对话,更是让人觉得诡异。”
“你觉得我很诡异吗?”又跨近一步,此时的距离近得已经足够让两人的气息交错。
这次,槿枫并没有闪躲,仅是轻轻颔首,“你之前说话可不会意有所指。”
“显然我很失败,你居然只有觉得诡异而已?”凌沄摇头失笑,伸手轻轻的将她的脸捧高,定定地直视她的眸,嗓音略沉了几分,“难道你听不出来,我刚才的话已经暗示很多了吗?”
“真不好意思,我不习惯用暗示的方法说话,个人还是偏好直直接接的。”槿枫不示弱的与他对视。现在她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不会再让他轻易的吓到,而且她得先搞懂他到底在暗示什么。
说她不解风情也好,总之他今晚的表现真的很奇怪,如果要她猜想到一夜无眠,她宁可选择要他把话说明白,也好过这样没头没脑的胡乱臆测。
“你可真直接,”就是喜欢她的直接,所以凌沄的口吻并非抱怨,而是好笑,“我的表现很简单,就是我喜欢上你了。”
“喜欢我?”虽然心里隐约有点谱,但槿枫的声音还是扬高半度,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有没有搞错?你说你喜欢我?”
“我是喜欢你,”他摊开手,挺无奈的说,“虽然你很直接、没啥浪漫细胞,可是偏偏我就是对你心动了,所以和我交往吧!”
“你看起来很不甘愿,我为什么要和一个不甘愿喜欢我的人交往?”虽然心头有股甜意直漫上来,可槿枫还是不想轻易松口。
“虽然我有点不甘愿,可是我也很诚实啊,”凌沄轻轻的按住她的肩,眼神专注且饱含深意的看着她,“我诚实的面对你,向你坦白我喜欢你,而且我还有一项非常好的优点,那就是专情,只要喜欢一个人,就会对她根温柔、珍惜,不管她要什么,我都会竭尽所能的为她达到。如何?你现在愿意接受一个不甘愿的专情男友了吗?”
闻言,槿枫也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这人居然连告白都如此自傲,不过他的话的确让人心动,她瞧得出来他眼底的认真,更相信他一定能说到做到,只是该就这样接受吗?
和他认识的时间并不长,虽然两人相处是那般的契合,可不能否认,对他仍有着许多的不了解,若是蓦然答应与他交往,日后却发现不适合的话,怎么办?尽避对他有好感,但她并不知道,原本的朋友变成恋人,是否能和之前一样自然,若是将来恋人当不成,连带的朋友关系也跟着变调的话,那她不就一下子少了情人和朋友了?
“怎样?”见她不语,凌沄索性弯,以额柢额的对着她,“愿意吗?”
“如果将来当不成恋人怎么办?”其实槿枫最怕的就是将来若有嫌隙,两人会连朋友都当不成,与其如此,还不如就让关系维持在朋友上。
“你都还没和我交往,就想这么多啊?”凌沄好笑的敲敲她的头。
“没办法,两个人总要有一个把事情想得仔细些。”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因为当不成男女朋友,就把你变成陌生人的。”基本上他专一的程度,绝对远超过她所了解的。不过这件事先不忙和她说,反正总有一天她会了解的,由她自己慢慢体会的效果肯定比他的解释更好。
“你能保证吗?”
凌沄举高右手,“我甚至可以发誓。”
“用不着发誓。”槿枫拉下他的手,却再也抽不回来,而是让他牢牢的握在手心中。发誓若有用,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负情的人了,她宁愿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会选择去相信别人的誓言,在她心底誓言的重量比张卫生纸还轻,人是否会改变心意也绝非誓言可以管制的,要变不变仅赖人心可不可信。
而他,的确是能让她信任的。槿枫知道这一点,只是接受与不接受仍在心底不停地打仗。她试着去厘清自己心底真正的声音,发觉其实对他并非只有好感而已,接受一个人靠的也不全然是理智,最重要的还是自己心的倾向及冲动,既然对他也有着相同的感觉,那么试看看又何妨呢?更何况他承诺过将来若真是无法成为恋人,至少还是朋友,她相信以自己的个性,继续与他当朋友应该也不难才是,毕竟他是个完全让人无法讨厌的人。
“我想吻你。”他拉着她的手柢至唇边,轻柔的烙下一吻。
槿枫蓦地一震,傻愣愣的看着他略丰的唇!心跳在瞬间加快了好几拍,微启的唇也说不出“好”、或“不好”的话。也对上种时候不论说什么都不对,倒不如安静无声。
“这是不反对罗?”凌沄轻笑,吐出的气息已经近到槿枫都能感受那股热。槿枫看着他灼人的眸子,不自觉的闭上眼,而温热的触感也在同时漫上了她的唇。
她能感觉到他正在轻描、尔后是微微的啮咬感,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反而觉得有种备受疼爱的幸福感,不过接下来的时间由不得她多想了。因为他的吻开始由轻柔转为激狂,炙热的舌窜入,一股酥麻感从脚底往上冲,槿枫脑昏昏的想,原来他竟是那么热情的人。
“挽歌行”挺奇怪的名字。
槿枫打量着刻在木制招牌上龙飞凤舞的行书体,对于这间由外表看来十足中国风的酒吧兴致盎然。
暗红色的砖墙由地面向上攀升约一公尺,其馀的皆由特殊定做的纯黑色单面玻璃替代墙面,而由屋顶蔓延下来的褐色藤蔓,则像是帘幕般凌乱地垂挂着,整体而一肓有种另类的颓靡风格。
至于店里则是全面采用灰褐色的设计,深的、淡的交杂成一起,桌子、沙发,甚至是灯光,全是一连串同色系的挥洒,没有多馀摆设,就连每桌之间的距离也隔得老远,远到在这里工作的服务生都快受不了,真觉得这间店的老板是钱多到没地方花,才会买了这么个近五十坪的店面,却只放了约能容下三十人的位置,其馀的甘愿让它就这样空着,更不用提将多馀的空闲拿来当成舞池用了。
“怎样,觉得满意吗?”见她像是从未见过似的不停打量,凌沄牵住她已痊愈的手,往好友们坐的桌子走去。
“还不错,满特别的,不像我以前听说过的PUB,不过整体而言倒是风格另类独特。”槿枫虽是走在他身边,可眸子仍是不停的看着里头所有的装演和设计。
“你喜欢就好,”凌沄示意她先坐下,将她的眼神由漫游中拉回。
和她真正交往后才发觉,原来她有好奇宝宝的基因,只要去到她所不熟悉的地方,他就得努力和她的好奇心作战,不过通常战输的人是他,因为她肯定会打量到心满意足后,才肯拨回心思和他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