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凌皓天首先出声反对。
齐锦风的三弟子上官鸿翊、五弟子裴少驹和江寒翎眉头都皱了起来。
恩师一向不喜功名,所以皇上屡次邀他进宫都被谢绝,为何这次恩师不但自个儿要进宫,还拖他们一块去?
“怎么?敢情皇宫是龙潭虎穴来着?瞧你们一副惊恐的表情,像是父皇会吃人似。”慕容逸凡手摇随身折扇,调侃师弟们。
事实上,他很明白师弟们不喜欢进宫的原因,一来是怕宫中的繁文缚节,二来怕进宫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会让恩师丢脸。
“为师是担心盗取『紫河车』的凶手会因为殿下和小王爷从中破坏而怀恨,并想尽办法报复。凶手武功高强,我尤其担心皇上寿辰当天,凶手会混在祝寿的人群里,对皇上不利,所以才要你们一起进宫,明着祝寿,实则保护皇上。”齐锦风对徒儿们解释。
“原来如此。”众弟子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还有,两位皇子的武功虽可自保,但敌暗我明,加上凶手武功可能在皇子之上,两位皇子安全堪虑。为师要你们随时保护着两位皇子。”
“师父,徒儿有自信能够自保,切莫劳动众师弟。”慕容青云不太赞成,他担心师弟们会为保护他们而受伤。
“两位皇子身系国家未来,不得不当心。”齐锦风却很坚持。
原本手执折扇闲适掮着的慕容逸凡倏地将折扇一收,对恩师说道:“皇兄不要保镖,小王要,最好是……”邪魅的眼拋向江寒翎。
他诡谲的眼神教江寒翎头皮发麻,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最好是请君鹏师弟当小王的『贴身』保镖。”
“不!”出现反对声。
慕容逸凡英挺的眉攒了起来,“皇兄,君鹏师弟都没说话,你为何反对呢?”
“我……”他怎能说出是不让她和别的男人出双入对?
“皇兄?”心思敏锐的慕容逸凡心下有了谱,不过他宁可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逸凡,君鹏武功薄弱你会不知道吗?她不能胜任的!”慕容青云几乎是用吼的。
慕容逸凡挑眉,“皇兄,你不是君鹏,怎知道她不能胜任?再说,凭她的聪明才智,还怕她有危险吗?”
“你……”慕容青云竟无法反驳。
“好了!”齐锦风出声阻止两人。
这两兄弟一旦起了口角便没完没了,他再不阻止,恐怕到天黑还无法将事情做了结。
“君鹏,妳怎么说?”齐锦风索性询问江寒翎的意愿。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她。
江寒翎低头沉思。
如同恩师所说,两位师兄破坏凶手的好事,凶手必然会采取报复行动,她就来个“放长线钓大鱼”吧!
以师兄当饵,引出凶手!
“既然殿下毋需保镖,草民又蒙小王爷钦点,我愿意当王爷的保镖。”这样也能离他远一点,江寒翎在心中想道。
“君鹏,妳——”
不等慕容青云说完,江寒翎又接着说:“只要二师兄一出『锦风居』,小弟便跟随。”
“小王先谢过江六侠啦!”慕容逸凡眉开眼笑。
“那就这么决定。”齐锦风宣布散会,众师兄弟便鱼贯而出。
“君鹏,你留下。”齐锦风突然唤住江寒翎。
待师兄们都离开,她步向恩师,“师父有何吩咐?”
“是不是准备随时报仇?”当年收这小女孩进门下,问清她的身分后,便得知这场悲剧。最近又察觉她戴着传家宝到处走,分明是将自己推向危险的深渊。
江寒翎脸色一沉,微微颔首。
“妳就不能放弃吗?”齐锦风重叹一口气,这孩子着实令他担心。
“不!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那人甚至杀了我江家所有仆人,他们又何辜?这不是徒儿能选择的。”美丽的双眸饱含仇恨。
“周塘武功高强,再者他现在行踪成谜,敌暗我明——”
“江君鹏也非泛泛之辈!”她截断恩师的劝告。
“话虽如此,妳见过他的真面目?”
“那个残酷的声音便是辨识他的最佳方法。”
“真正教为师担心的,是妳的武功。”当年他认为一个女孩不该学男人习武。所以传授她的,除了暗器的使用外,全都是防身的基本功及内功心法;想不到她才智兼具,用计助殿下惩治贪官污吏,还被江湖人誉为齐门六侠中的“江六侠”。
“徒儿知道师父不希望徒儿因为仇恨而太过戾气,所以一直没有传授徒儿您的真传。只是徒儿报仇之心相当坚决,即使会让自己送命,也要拉仇人下地狱!”
“也罢!为师担心妳遭敌人暗算,眼下就传妳一招。切记!除非必要,否则别轻易使用。仔细听好……”齐锦风口头传授江寒翎密技。
慕容逸凡感觉到江寒翎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借口要挑选赠皇帝的贺礼,拉着江寒翎进城逛逛,让她散散心。
“寒翎,最近妳和皇兄之间是怎么了?好象有仇似的。”他发现慕容青云和江寒翎之间冷得像冰,不知道他们俩有什么冲突?他不敢问慕容青云,只好趁拉她出门时间个究竟。
“有吗?”江寒翎则是淡淡反问。
“和我一起,妳很不开心,对吧?”他沉声地问。
“二师兄,我一直是这样的。”
“也对。妳看,那里人群聚集,好热闹!咱们瞧瞧去!”慕容逸凡适时结束话题,他知道只要她不愿说的事,就算刀架上她的颈子,她也不会说。
知道慕容逸凡最近常邀江寒翎出门,慕容青云心中被浓烈的醋意淹没,若非怕泄漏她的秘密.他早就痛揍胞弟一顿。
这晚,慕容青云终于忍不住,趁大家都入睡,来到江寒翎的房门前敲了下门。
正要解衣就寝的江寒翎听到敲门声,稍稍迟疑了下,然后起身开了房门。
房门甫开,映入眼帘的人让她脸色微微一变,随即以轻淡的口吻间:“大师兄,这么晚了,有事吗?”
慕容青云先是望了房里一眼,然后移回视线瞅着她,“不请我进去?”
“大师兄,有事在这儿说也一样的。”尽避她表现得相当平静,可些微颤抖的双唇却泄漏了她的情绪。
他自然是察觉到了,“敢情我是毒蛇猛兽,还是魑魅魍魉来着?妳非得这么避我?”
“没有……”她回答得很心虚。
“没有?!妳敢说妳答应当逸凡的保镖不是为了躲避我?”他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些。
江寒翎选择沉默。
“妳似乎很喜欢挑战我的权威,还记得我要妳离逸凡那小子远一点儿吗?”愠怒的语气满是浓浓的酸味。
他像审囚犯的质问惹得江寒翎十分不悦,她蹙起眉,“若师兄只是问这件事,我很抱歉,不能再和你说下去!”她忿忿关上房门。
岂料房门还没关上,就被一股力量推了开来,使得她后退几步。
慕容青云飞快地进入房内,锁上了门。
“你……”江寒翎警觉地频频后退。
慕容青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
凝重的气氛让江寒翎十分不安,她已退到离他最远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突然变得和我如此生疏?”他向前几步。
“我一直是这样的……”她退无可退,已瑟缩在角落。
“胡说!所有师兄弟中妳和我最亲近,虽然妳是冷淡了些,却会和我闲话家常。但最近妳变了,变得很怕我……”他突然想起那晚破庙里发生的事,“是不是那晚——”
“师兄!”她出声阻断他,“我说过,那不关你的事,别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