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会过去吗?难道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吗?无名的痛在邰诗韵的心底不断翻搅,无助又凄凉的感觉弥漫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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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邰诗韵茶不思饭不想,还是无法接受叶司然已经离开的事实。她反复思量,对他的突然离开有了怀疑。
她从未听他说过要到国外去,怎么会说走就走呢?
这件事是不是和爷爷有关呢?她想到爷爷两次和他谈话后,事情就变得很奇怪。特别是那天晚上他一定要自己回房去,言语间对爷爷似乎有所顾忌,难道真的是爷爷给了他什么压力吗?
她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疑问,决定直接去问爷爷。
邰明礼看到才三天的光景,亮丽动人的孙女就像变了一个人,瘦了一大圈,顿时心疼不已。
“诗韵,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他语重心长地说,“爷爷只有你一个孙女,别让爷爷再操心了。”
“爷爷,如果你真的疼我,就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保镖哥哥一定要走?”
“他不是告诉你了吗?他想出国啊。”
“我不相信,爷爷,是不是你和他说过什么?”
“诗韵,爷爷什么都没有和他说过,是他自己的决定。人各有志,这是勉强不来的。你还想要保镖的话,大不了爷爷再另外请一个。”
“我不需要啊,爷爷。我只想要保镖哥哥,你帮我去找他回来啊。”邰诗韵哀求爷爷。
“那怎么行?我已经批准他的辞呈了。”
“什么辞呈?我不相信保镖哥哥会主动辞职,一定是你逼他的!”邰诗韵忍不住大嚷,“为什么他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就在你回来后突然要走?”
“诗韵,难道你连爷爷都不相信了吗?”邰明礼也很生气,“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和爷爷这么说话?”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保镖哥哥。”邰诗韵眼里又蓄满了泪,“一定是你和保镖哥哥乱说话,他才会走的。”
“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都没做过!”邰明礼没想到他和孙女竟为了叶司然翻脸,看来诗韵真是中他的毒太深了,还好自己坚持赶走他,否则还会更麻烦。“不管他是为什么走的,反正他已经离开了,你就面对现实吧。”他没好气地说。
“你这么说也就是承认他的走跟你有关了?我讨厌你,”邰诗韵气极了,“我现在就要去找他,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邰明礼阻止她,“你哪里都不准去!”
“我必须要去,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邰明礼的脸色转为铁青,“只怕你知道了更接受不了!”
邰诗韵心中一凛,“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邰明礼决定豁出去了,如果她一直不知道真相就会对叶司然念念不忘,这样后患无穷。
“叶司然并不是真正的保镖,他是房地产大王叶效天的三儿子。”接著邰明礼把徵信社查到的资料拿给邰诗韵看。
保镖哥哥居然不是保镖?那他为什么要来邰家做保镖?
“这是一个商业阴谋。”邰明礼语气十分止同定,“他们叶家把叶司然派到我们家做贴身保镖,只可能出於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想从我们合氏获取利益。”
“不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连我说要给他加薪他都拒绝,怎么可能有什么目的呢?”
“这正是他高明之处,放长线钓大鱼,就连你和他之间的感情也肯定是他们阴谋的一部分。”
邰诗韵尖声大叫:“你胡说!他对我是真心的!”
“你必须接受现实。诗韵,趁现在还没有陷得太深,你及时回头还来得及。”邰明礼一心想劝孙女放下,“你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不会同意你和这种别有用心的人在一起。”
“你不要说了。”邰诗韵再也忍不住伤心,双手搞住耳朵,泪水瞬间滑落。
这就是他和自己的结局吗?她真的应该放弃他吗?不,她绝不相信他是那种处心积虑欺骗她的人,也许他另有苦衷。她一定要找到叶司然,当面问清楚。
唯一能找到叶司然的地方就是去他朋友开的酒吧,她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
丙然,她在那里见到了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人。
叶司然正和好友锺阳在喝酒,他没想到邰诗韵会突然出现,可是他也早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因为他猜到邰明礼会忍不住将他以为的真相告诉邰诗韵。
“为什么?”邰诗韵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些。
“没有为什么,你爷爷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
邰诗韵摇摇头,“我绝不相信他说的话,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其实就是这样的人。”叶司然喝了两口酒,“你忘了我吧。”
“我不信!”邰诗韵激动地说,“我来不是要质问你,只是想告诉你,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来到我们家,我一点也不在乎,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邰诗韵的话让叶司然心中起伏不定,这个女孩对爱多执著啊,心底的感动让他踌躇了一会儿,不忍说出伤害她的话,只是眼神迷茫地看著她。
邰诗韵走近他,很认真地说:“真的,保镖哥哥,我不在意你们家想在我爷爷那儿得到什么,我只要你是真心爱我就行。”
她的话恰恰刺到了叶司然心底的最痛处,就是因为他,无辜的家人才要蒙受不白之冤,这太不公平了!
“既然我们想从你们家谋取利益,那我对你的感情还有可能是真的吗?”
邰诗韵闻言,全身一震,她幽幽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想告诉你,什么都是假的。”叶司然自己的心先痛了一下,但是他知道自已不能再给她幻想,也许让她一次死心,会比长期的牵挂好很多。
“我不相信。”邰诗韵泪如雨下。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从来没有对你认真过,你走吧!”叶司然狠心地逼自己漠视她的眼泪,既然知道没有结果,那就快刀斩乱麻地结束吧。
邰诗韵的心像被刀划过一样,碎成了一片片。
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口己一厢情愿,他从未对她认真过。“我不会再找你了。”她叹息著轻喃一句,幽怨地望了他一眼,僵直著身体转身走开。
她临走前那个幽怨的眼神像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叶司然的心上,他知道他和她之间完了,巨大的绝望席卷了全身,他仰头把酒瓶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这又何苦呢?”知道实情的锺阳连连叹息,“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呢?”
“一切都结束了。”叶司然无限失落,又灌下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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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司然的绝情让邰诗韵伤心欲绝,她选择用放纵自己来逃避痛苦的现实。
她又恢复从前那些夸张古怪的装扮和造型,每天早出晚归,跑出去喝酒、飙车、跳舞、打架,涉足各种危险活动,藉此麻痹痛苦的神经。她也知道自己是在逃避,可是至少能从中得到一些放纵的快感,就像遇到叶司然之前她做的事一样。
这么多年了,童年时失去至亲的创痛一直让她无法释怀,那种失去后的惶恐、孤寂与无助总是在她的心头萦绕,让她用行为上的反叛缓解内心的苦痛;直到遇到叶司然后,才让她重新恢复感受爱与被爱的能力,压抑多年的心灵渐渐趋走阴霾,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触模到了幸福,却没想到原来只是海市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