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他和锺阳说了什么?要不然人家怎么会随便拿他们开玩笑?
“我、我和他哪有什么特殊关系啊?”心里窃喜,嘴上却口是心非。
她红润的双颊令叶司然心神一荡,她的娇羞也使他蓦然一震。
他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这个认知让他不安起来。
她、她对他……他不敢想下去,这怎么可以呢?她还这么小,只是个孩子而已。
“锺阳,你别胡说八道。”想到此,他连忙警告好友,生怕这个口没遮拦的家伙再说出更过分的话来。“诗韵,你不用理他,他脑子有点问题。”
“我说到底谁脑子有问题啊?”锺阳不满地反驳。
他才觉得叶司然莫名其妙,既然对这个小丫头没意思,为什么傻兮兮地给人家当什么贴身保镖兼家庭教师?
再看小丫头今时今日的变化,八成他还当了人家的心理辅导医生。
锺阳本来想说“别说得自己这么正经”,却接触到叶司然传递过来的警告眼神,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好好好,我错了,儿童不宜、儿童不宜。”他自嘲。
邰诗韵却不买帐了。“这里谁是儿童了?”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说什么这么开心呀,看来我来晚了。”
随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蓦地出现一个长发披肩、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在大家面前。
“哦,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米拉拉,刚从英国留学回来。”酒吧主人米笑天说。
二士三、四岁的米拉拉唇红齿白,笑容甜美。“各位多多指教。”
她礼貌地向大家问候,热情又不失矜持地环顾一周;当她的目光落到叶司然身上时,那双妩媚的眼睛顿时放射二道异彩。
“你是司然吗?”她微笑著主动询问,“我哥哥常常提起你,说你非常出类拔萃,只是我一直在国外,今天才有幸得见。”
“我是叶司然。我也一直听说笑天有个漂亮又会念书的妹妹,没想到今天见了,果然美丽又知书达礼。”
“过奖了。”米拉拉美目顾盼,掩不住的开心。
能得到像叶司然这样的大帅哥称赞,怎么能不心花怒放。
一旁的邰诗韵看到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赞赏,心里忽然很不舒服。
什么美丽又知书达礼,还不是像时下女孩子一样矫揉造作,有什么特别的?
而且这个米拉拉言谈举止看似淑女,可为什么一看到叶司然就两眼发光?还主动缠著他说个没完?
保镖哥哥就更过分啦!看到人家漂亮又热情就抵挡不住诱惑,居然一点也不抗拒!
突然她的脑海里冒出小莲的话——
保镖哥哥这么斯文帅气,不用问都知道他一定是喜欢那种优雅乖巧的女孩……
这个女孩子分明是保镖哥哥喜欢的类型嘛,怪不得他……
邰诗韵看看米拉拉那一身长裙,还有俏丽脸上那娴静甜美的笑容,再低头看自己牛仔裤衬衫的中性打扮,顿时无限自卑。
早知道就打扮得淑女一点,她沮丧地想。
当她听到米拉拉频频和叶司然谈起国外留学的事,还不时夹杂一些发音标准的英文时,心底就更不是滋味了。
再看叶司然,虽然仍然很沉静,话不多,但好像听得很专注,还不时浮起迷人的微笑。
邰诗韵又气又恼,只好自己生著闷气猛喝酒。
酒精一下肚,她的情绪更低落了,童年时父母离去后的那种无助与茫然又渐渐侵袭她的身心。
自从认识叶司然以后,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可如今,就因为叶司然的冷落,那种被遗弃的强烈感觉重返,而且让她无比心痛。
“邰小姐,你酒量不错嘛!”锺阳看到她一个劲儿地喝酒,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发自内心地赞赏她的好酒量。
“我从小就喝酒,所以很能喝。”邰诗韵和他碰一下杯,“是不是从没见过像我这样会喝的女孩子啊?”
她说这话的潜意识里有点自卑,自己是不是很粗鲁?
“像你这么能喝的女孩子我也见过不少,只是没有见过这么漂亮而且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如此海量。”锺阳向来舌粲莲花,“邰小姐全身上下都那么有味道,给人感觉……”
“给人感觉怎样?”邰诗韵望向锺阳。
“很特别!”
“特别?”邰诗韵淡淡一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叶司然,也许在他眼里,自己连普通都算不上吧!
谁教自己以前那么任性,完全是小太妹的样子,就是一个小麻烦、捣蛋鬼,人冢那么斯文的人,看自己会顺眼吗?
虽然自己为了他拼命改变,可是他看得见自己的努力吗?他明白自己的苦心吗?他看见自己的心吗?
唉,邰诗韵又喝一口酒,感觉特别地苦涩。
那个米拉拉多高贵典雅啊!看到她和叶司然旁若无人地谈笑,她实在很嫉妒。
对,她知道这一定是嫉妒,那种酸酸的感觉,而且还夹杂著难言的心痛。
她为他做了这么多努力,他根本不知道,今天为了和他一起才来这里谨言慎行地讨他的欢心,可他倒好,居然陪那个刚认识的米拉拉聊得那么投入!
米拉拉的笑声虽然娇滴滴,可是在她听来却十分刺耳。
“司然,原来你跟我的那个学长小春是小学同学,真巧耶。”
看来她真的非常欣赏叶司然,拼命拉关系。
郁闷又不服气的邰诗韵拿著酒杯走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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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哥哥,陪我喝酒。”她直截了当地对叶司然说。
叶司然其实一直很牵挂邰诗韵,所以和米拉拉聊天有些心不在焉。
只是他一向是个很讲究礼节的人,对方是好友米笑天的妹妹,且初相识,人家女孩子又这么主动攀谈,他实在不好意思撇下她去找邰诗韵。
“少喝点,诗韵。”他发觉邰诗韵的脸有些发红,知道她今天又破戒喝酒了,“不是说只喝果汁的吗?”
还不是你害的,谁教你不理我!
叶司然的温柔提醒在此刻的邰诗韵听来,简直是一种无理的管束,特别是在这个米拉拉面前。
叛逆心一起,邰诗韵又连喝几口酒。“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她一副要和他作对的表情,“谁规定我一定要喝果汁的?”
叶司然也不好在米拉拉面前让她下不了台,只好轻声劝她:“那你也别喝太多,不要喝醉了。”语气里明显有一种心疼和关怀。
“这位小妹妹是?”米拉拉很会察言观色,一下子就发现叶司然对邰诗韵很在意,于是很热络地问。
邰诗韵瞪她一眼,“我叫邰诗韵,姐姐混哪里的呀?”
米拉拉顿时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哦,拉拉……诗韵她……她在和你开玩笑。”叶司然急忙打圆场,他不明白邰诗韵怎么突然又像以前那样讲话了。
邰诗韵听他居然叫她拉拉,这么亲热,已经直呼其名了,更是一肚子火。
“拉拉姐,我们喝酒怎么样?”邰诗韵口里喊著姐姐,眼睛却斜睨著米拉拉,语气也怪里怪气的,特别不友善。
米拉拉知道来者不善,但在自己喜欢的叶司然面前,她不会轻易动怒,让自己没形象。
“试韵妹妹,你好!既然妹妹兴致这么高,姐姐我虽然酒量一般,但还是很乐意陪你喝一点。”
“诗韵!”叶司然微愠地叫她,又转向米拉拉,“拉拉,她还是个小女孩,你别把她的话当真。”
“我才不是什么小女孩!”邰诗韵索性大嚷起来,再也不想做他心中的那种女孩,什么轻声细语地讲话,她才不要!“我大到都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