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江一森冷笑,“这是妳的内疚还是同情?”
他的讥讽让她十分难受,她走上前想去扶他,“我们忘掉以前的不愉快,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他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她,“谁需要妳的照顾?”
“你别这样,你忘了过去我们也有很多快乐时光吗?”
江一森的心一动,过去两人甜蜜开心的日子他不曾忘记,可是一想到那天她的绝情,他的胸口就像被撕裂一般,无法释怀。
“那种快乐是我江一森趁人之危用一纸协定捆绑妳才得来的,现在连协定关系也被妳破坏了,妳这个不守承诺、没有心肝的女人!”
丁梦宜的身体一僵,脸色发白。
“妳走吧,我不想再见到妳。”江一森负气地说。
丁梦宜抬起泪眼,可怜兮兮地问:“真、真的吗?”
江一森看到她的样子不禁心痛莫名,但想到当初她也是这样对他时,就告诉自己要硬起心肠。“妳快走!”
“妳还来干什么?”在江一森出院的时候,丁梦宜去接他,但迎接她的却是一句冷酷的责问。
从江一森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刻起,她就意识到自己的生命中再也不能没有这个人。她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每一次江一森对她的束缚和误会都让她觉得倍受侮辱、不堪忍受;可为什么她不仔细想想,他的霸道与专横背后有着怎样的关爱、温柔和强烈的在乎呢?和如今他绝情的冷漠态度相比,她渐渐悟出那种霸道的温柔对她来说代表什么意义。
“我来履行我们之间未完的协定。”丁梦宜傲然地站在他面前,她只有用这个方法才能回到他的身边,至少让她可以有机会挽回两人的感情。“你不是说我是个不守信用的人,所以我要履行自己的承诺。”
江一森的目光紧锁着她,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难道她伤他伤得还不够吗?还敢来这里提什么协定。
丁梦宜大胆地迎视他探询的目光,决心要勇敢面对一切。
她扬起手中的薄纸,“我把那份契约带来了。”
“妳居然敢羞辱我?”江一森的怒气再次被挑起,她是想再一次挑战他的自尊和权威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丁梦宜急切而诚恳地解释,“我只是希望你更少让我履行完这半个月的义务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这一切都是这个交易惹的祸!”他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契约,恼怒地把它撕成碎片。“任何协定都不再存在,妳自由了!别再拿这个交易当借口,马上给我消失,滚!”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和耻辱,自己何苦要忍受这样的折磨呢?也许他们之间的缘分已尽,不该再对他心存任何妄想。
就在她黯然转身准备离去时,江一森双手突然抱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妳说我们的协定还有半个月的期限?”冷冷的声音从他的薄唇中逸出。
丁梦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下巴就被他用力地捏住。“就给妳个机会,看妳能玩什么花样,半个月期限一到,妳就给我滚蛋!”
她强烈感受到一种压迫,沉重的心再次深深跌入谷底,他究竟要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打算怎么对我?”
“妳害怕了?”他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冷笑。
“我说了,不管怎样我都会履行自己的承诺。”丁梦宜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妳以后就是我的性伴侣。”江一森语出惊人,“说得更难听点,就是我的泄欲工具,明白吗?”
他倨傲的态度、张狂的气焰让丁梦宜整颗心直往下沉,一双美眸也完全没了光彩,剩下的只有苍白和虚弱。
第十章
阳光从窗口洒进房内,丁梦宜醒了过来,她转过头望向仍在熟睡的江一森。他一脸平静,还带着几分孩子气,头往枕头更柔软的地方钻,像个可爱的小男孩。
一种怜爱的情愫涌上心头,丁梦宜轻叹一口气,他睡觉的时候多可爱呵,可不睡觉的时候她就不敢恭维了。
两人又重新住在一起,可是江一森对她的态度却很冷淡,几乎不带任何情感。
每晚江一森都疯狂地要她,但那只是一种生理上的发泄,她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爱意,更多的只是一种受侮辱的感觉。但她一直默默忍受,毕竟每天能面对他亦是一种幸福,哪怕这种幸福是苦涩的。
“醒了?”江一森睁开眼翻了个身,冷冷地问了一句。未等她回答,就将她整个人压在身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江一森就对着她一阵狂吻。
“唔……”
丁梦宜无意识地轻声低喃,声音柔美,此刻她不愿再去思考,只愿沦陷在激情和缠绵中。
正沉浸其中时,江一森突然停了下来,一句冷冷的话将她迷失的心拉了回来。
“还不起来做早餐?”
丁梦宜的心一阵发疼,她收回目光,安静地起床弄早点。
能为江一森做饭让丁梦宜觉得很开心,毕竟她从小就做惯了家事,这些事根本难不倒她。所以在江一森出院后的这一个星期,一日三餐都由她来打点,而江一森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只是她多多少少有些怀念他为自己做的丰盛大餐,以及那时的温馨感觉。
也许江一森再也不会这么做了,丁梦宜一边想着,一边细心地把煎好的蛋放进盘子里。
江一森虽喝着咖啡看着报纸,看似漫不经心,却另有一番心思。
虽然这些日子丁梦宜与他同床共枕、日夜相对,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但经过上一次她想要分手的痛苦经验,他对她那次的绝情仍心有余悸,他不能确定自己在这个女人心中究竟有多少分量。
也许只有找个办法试一试,才能知道丁梦宜和自己在一起究竟是出于爱,或只是因为内疚。
用什么办法才能确定这一点呢?人家都说要知道一个女人爱不爱一个男人,就看她会不会为了他吃醋,如果她在乎他,就证明她心里还有他,或许他真的有必要找个女人来做个测试。
但是要找谁呢?
江一森想了一下,这时有个人的影子突然在他脑海里浮现。对了,风骚野性又尖酸刻薄的何美美无疑是最佳人选。
主意一定,他立即拿起电话拨了何美美的电话。“喂,美美,我现在很闷,妳过来陪陪我吧!”
闻言,丁梦宜拿着杯子的手一抖,牛女乃溢了出来。
坐在对面的江一森瞥她一眼,“怎么了?”
她急忙站起来,“我去拿布擦干净。”一走进厨房,她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掉下来。为什么要叫那个女人来?他们要商量结婚的事吗?
何美美有了江一森的骨肉,他们随时可能会结婚,难道他们这么快就……
反正她和江一森的交易还有一个星期就结束,她知道到时候他不会挽留自己的,无论如何她已经尽力了,而且问心无愧,如果最后结果仍是这样,她也只能认命了。
门铃声响起,何美美来了。
“快把水果拿出来。”江一森在客厅里大喊。
丁梦宜擦干眼泪,把水果拼盘端出去。
“表哥好坏,又不理人家了。”
靠在沙发上的何美美热情地缠住江一森,可是江一森的目光却注意着从厨房走出来的丁梦宜,观察她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