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信梵洗完澡,一打开浴室的门,发现兰绫坐在他的床上,穿着真丝睡衣,美丽性感。
他也坐上自己的床,“我说过妳可以任选一个房间,但不是这一间。这一间是我的卧室,我一个人的。”
“这问卧室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一个人的。”她贴坐到他身后,整个前胸贴上他的背。
“出去,给我关上门。”他漠然的推开她,“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这是命令吗?”兰绫问。
“如果妳坚持不离开这里,这就是命令;当然,妳可以选择不必听命于我,”
“我服从。”兰绫退了出去,一出门口,她的脸就变得惨白。曾几何时,她完全被摒弃在他的生活之外。
清晨七点,贺信梵从公司回到家。
兰绫听到脚步声便走到大厅去看,果然是他,她看看他疲惫的脸,柔声的说:“快去睡吧!”
“嗯。”他按下电话录音放送键,一边听电话录音,一边月兑下外衣。听完几个电话,没有柳叶儿的留言,他便回房里去了。
贺信梵脸上那一抹失望却足以令兰绫跌坐在沙发上动弹不得,他想逼她走吗?他就快做到了。
才九点,门铃按得急促,兰绫不能去开门,因为贺信梵说过她要待在这里就得当个别人看不见的人。可是他才刚入睡,她实在不忍心去叫醒他,到底是谁这么不识相,一大早跑来讨人厌。
外头的人大喊:“梵,你在不在呀?快点出来。”
兰绫走到门边,从猫眼望出去,是她!那个叫柳叶儿的女孩。一股毁了她的冲动涌上心头,她一把握住门把,就要拉开门,可身后另一只手阻止了她。
贺信梵凌厉的眼盯着她,她心中一凉,缓缓松开手,退到房内。
确定兰绫进了房间,贺信梵才打开门。
敲门的声音他听见了,但懒得去管,是柳叶儿的喊声使他立即惊醒,然后及时阻止兰绫的意图。
他让柳叶儿进来,问道:“怎么了?”
“快,快点,下楼帮我把宛丽弄上来。”柳叶儿急忙地拉着贺信梵就跑。
“她怎么了?”他先拉住她,“怎么回事?”
“我在前面街上碰到她,她的腿受了伤,我说送她去医院,她死都不肯去。刚好离你家近,只好先让她来你这里包扎一下。”
贺信梵转身向房里走,
“梵,你不能不帮我!”她跟着他走进去,以为他不想管。
“我总不能就这样下去吧!”
他张开双臂,将赤果的上身秀给她看,还好他在开门前随手抓了条长裤穿上,不然她的眼福会更好。
柳叶儿一失神,不得不承认他结实的身材好得没话说,难怪窝在他怀里的时候那么舒服、那么有安全感。从下看到上,正好迎上他戏谑带笑的眼神,老天爷!她在做什么呀?
柳叶儿当下双颊火烫,抓起一件他跑步时穿的运动上衣丢到他身上,“快点走啦!”
到了楼下,宋宛丽仍呆呆的坐在计程车里,柳叶儿付了车资,贺信梵把宋宛丽扶了出来。
“她怎么受伤的?”
“我也不清楚。她不肯说话,我到你这里来时,就在前两个路口的小花坛旁边看到她,膝盖擦破了皮,裙子上都是泥灰和血,怎么问她也不说话,真是急死人了。”
他再看看柳叶儿,“那妳说现在怎么办,怎么把她弄上去?”
柳叶儿感到奇怪,回想上次她生病,他不是轻松就抱起她了吗?
贺信梵似乎能读心,摇摇头,“我绝不碰别的女人,只有妳例外。”
“求求你再破例一次,求求你。”
他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把宋宛丽抱起来。
宋宛丽被惊醒,挣扎着不让他碰她。“放手,你放开我,叶儿,救命啊!”
“安静点,宋小姐,妳以为我很想抱妳啊!”他更加不耐烦。
“梵,你不要凶她嘛,她现在太激动了。”柳叶儿跟上去握住宋宛丽的手,“别怕,宛丽,他……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先带妳到他家休息一会儿。”
男朋友!她说得还真是超不顺口呀!
进了屋内,贺信梵把宋宛丽放到沙发上,转身去找纱布药水。
柳叶儿反而有点发怔,四下太干净整洁了,连一本散乱的书、一张报纸都没有,也没有咖啡杯什么的,甚至从阳台望出去还晾着几件半湿半干的衣服。
贺信梵拿东西出来时,发现她诧异的表情,便把纱布药水递到她面前,“妳来用。”
“哦。”她搁下疑问,先看宋宛丽脚上的伤,裙子与伤口已经凝结在一起,她不敢动手。
贺信梵实在看不下去了,“像妳这样看了半天也没用,去拿热水来,我来帮她上药。”
柳叶儿乖乖地去端热水,谁教她看见血就怕。
热毛巾敷了一会儿,白裙子从伤口上退下来了,贺信梵用棉棒沾了消毒药水清洗宋宛丽的伤口,他没那个耐心怜香惜玉,她竟然也不叫疼,让他快速处理完她的伤口,最后包上纱布,全部完成。
柳叶儿这才问着宋宛丽:“妳说话呀,到底是怎么了?”不管她左问右问,宋宛丽就是闷不作声,眼泪反而涌了出来。
“或许,妳该打个电话问问那姓谢的,十之八九跟他有关。”贺信梵在一边冷冷提醒。
“是不是啊?宛丽,跟谢正枫有关吗?”柳叶儿咬牙切齿地道,“他现在人在哪里?他让妳一个人坐在街上?”
宋宛丽还是不说话,眼泪却是停不下来。
柳叶儿拿起电话,“我马上找他来,我要问他,他是怎么照顾新婚妻子的?”
宋宛丽不顾腿上的伤,扑过来一把抢下电话,“不要找他,我不想见他。”
“那妳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妳想急死我啊!”
“他……他在外面有女人。”一哽咽的说完后,宋宛丽又是哭个不停。
贺信梵发现这两个女人唯一相像的地方,就是爱哭。
“外遇?”柳叶儿大吃一惊,她压根儿就没想过谢正枫会另外找女人,她只担心他会为了她而冷落宛丽,她不能相信,因为他爱她是千真万确的,怎么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内再结新欢?“你们才结婚两个星期,这该死的家伙,竟敢……”
“妳是吃惊还是生气?”冷眼旁观的贺信梵丢出一句话,她看上去比人家的老婆还激动。
“你什么意思?”柳叶儿迅速反问。
“当我没说。”他提醒自己保持冷静,但他无法忍受她还是如此在意那个男人。
“宛丽,妳一定弄错了,你们才刚新婚,男人就算喜新厌旧也不会这么快!”柳叶儿急于向宋宛丽说明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连说绝不放弃她、爱她也一并是假的,那就太令人心寒了。
“不是喜新厌旧。他亲口告诉我,在结婚之前,他就有喜欢的人,他很爱她。”宋宛丽倒在柳叶儿怀中哭得无力,“结婚第二天,他就说这门婚事是双方父母逼他订的,他根本没有爱过我,他爱的另有其人,他、他第二天就飞到美国出差去了。”
“怎么会这样?”他的另有所爱除了她还能有谁?为什么她的退让还是无法让宛丽得到幸福?
“昨天晚上他回来,我以为会有转机,但是他回来要做的事就是跟我离婚。我爸打了他,他爸爸也说要和他月兑离父子关系,他还是铁了心要离婚。我真不知道他爱的那个女人有什么魔力,可以令他放弃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