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
他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的担心,以前女人对他来讲只是他生活上的调剂品,床上的玩伴,直到遇见了毫不做作的莫芷菲,他才认真地思索感情的事,也许她对他的重要性早已远超过他所能想象的。
懊死的,他握紧双手,心中压抑着强大的愤怒,究竟是谁敢来惹毛他?!
这时门被推开,被派去找莫芷菲的阿鲁一脸凝重地走过来。
“莫小姐不在蓬内。”
懊死!砰一声,贝德拳头击向木桌。
贝德危险地眯着眼,脸色阴霾。“人呢?”
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失踪了,而且都没有人看到。
“是被女战土部落的人掳走了,她们请你亲自走一趟。”阿鲁将在桌子上发现的草纸,拿给贝德。
“该死!”贝德看完之后脸色更加难看,将那草纸揉成一团。
真是她掳走阿菲!他早该知道她会对阿菲下手的。
“贝德。”阿鲁担心地看着一脸狂怒的贝德,他从来没有看过贝德发这么大的脾气,脸上青筋暴跳着。
贝德一手按着前额,心中极为烦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马克族的所在地一向很少人知道的。
“为什么她们会找到这里来?”心思缜密的贝德马上察觉到疑点。
“这……我就不知道了。照道理来讲,她们应该不会发现才对。”经贝德这么一提,阿鲁也觉得事有蹊跷,这里除非有族人出去带路,否则一般人是找不到的,难道是内神通外鬼,可是阿鲁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们要抓走芷菲呢?
“阿鲁,你去查清楚是谁泄底的?”若是让他查到是谁向上帝借了胆子,将部落泄漏出去,那个人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被找到。
“谁?”贝德鹰集般锐利的眼盯着门外。
阿鲁迅疾地朝门外走过去。
“露卡?你在这里干什么?”
露卡一脸不安地低着头走进来,双手紧握着。
“有事吗?”贝德语气冰冷地问道。
露卡身子瑟缩一下,不停地发抖,明明是酷热的温度,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寒冷。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露卡突然往地上一跪,小小的身子不住地抖着。
阿鲁被露卡的举动吓了一跳。“露卡,你这是在干什么?”隐约地感觉事情显然跟自己的妹妹有关联。
“说清楚。”贝德寒着一张脸看着惊慌的露卡,他怀疑莫芷菲的被绑架跟她月兑不了关系。
“我……我……”露卡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只不过是希望贝德能喜欢她,她气莫芷菲昨天一整晚都霸占着贝德,所以才会告诉女战士部落的琼美公主,贝德迷上异族女子,她知道琼美公主不会让莫芷菲好过的。
可是今天早上,当贝德发现那女人失踪时,是那么的生气、那么的在乎,他真的爱上那女人了,她开始害怕自己不该让嫉妒冲昏了头,而做出这种蠢事。
“露卡,你到底怎么了?”阿鲁也急了,他急躁地看着他的妹妹。
露卡惶恐且无助地看了阿鲁一眼。“是,是我告诉琼美的。”
这句爆炸力十足的话,教阿鲁倒吸一口气,无法置信地看着露卡。
露卡的话证实了贝德心中的猜测,他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说:“你,真是好大胆。”
“你怎么会这么做?”阿鲁生气地指责。“你知不知道泄漏族里的行踪会遭受到什么惩罚?而且若是雅诺米族,知道了我们的聚落,我们可能难逃一死啊,而你竟然……唉!”
露卡脸色倏地惨白,泣不成声。“我真的不晓得事情有这么严重,对不起,对不起……”她跪着连连磕头。
“唉!你怎么会这么不懂事?”露卡对于贝德的爱慕,他一直看在眼里,当然他也跟布拉卡一样希望贝德能娶露卡,成为马克族的酋长,可惜贝德只是将露卡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对于露卡多次在处女之舞上的表白皆视若无睹。
“砰”地一声,贝德击碎了不堪一击的桌子。
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悚然发抖的露卡一眼。“阿鲁,这件事是你们族内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但倘若阿菲有什么差错,我绝对要你们陪葬!”贝德脸色阴沉,冷漠的话里充满怒气。若不是念在露卡是布拉卡的女儿,他现在就要她这颗人头落地。
若阿菲有个意外,任谁都救不了露卡。
这一带潜伏着太多的危险了,尤其有些未被同化的印地安人皆来自好战的部落,对外来者有着深沉的仇视,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他们的祭品。
这里的状况还不适合开放成观光区,只有那白痴的林至圣会为了赚钱,答应为客人安排特殊行程,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才会答应帮忙带团。
“滚出去!”贝德吼着。
阿鲁摇摇头,看到露卡早已吓得站不起来,全身颤抖着,他过去扶她站起来一同离开。
贝德闭上眼,阿菲的身影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了,他无法忍受失去她的任何可能性。
阿菲你千万不要出事!
一会儿,阿鲁同布拉卡一起走进来。
“贝德。”布拉卡忧心地看着盛怒中的贝德。
“她该死。”贝德毫不留情,残酷地说着。
“露卡她,年纪太小了。”布拉卡乞求贝德能原谅无知的女儿,露卡的心思,他这做父亲的一直都看在眼里。
“那你们最好祈祷阿菲毫发无伤。”他不准她出任何事,他绝不准!
阿鲁看了一下布拉卡,示意父亲不要再说了,现在替露卡求情,无疑是火上加油,更惹得卡拉木鲁生气,一切都得等阿菲回来再说。
“贝德,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阿鲁,剩下的行程由你带团走完,十五天后,我们在巴西利亚会合。”而他打算好好地去会会琼美公主。
“你要亲自到女战士部落吗?”
“那女人都这么大费周章的请我过去了,我能拒绝吗?”贝德平淡地说着,面无表情的俊脸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要不要派人陪你去?”
“不必了,多找一些人陪你一起去巴西利亚,一路上你要小心一点。”琼美还好应付,若是整团被其他的印地安人盯上,就更加危险了,尤其他们还都是外国人。看来要找那老头子帮忙了。
“还有,布拉卡,最近村落要严加戒备,别族也很有可能找到这里来。”
布拉卡苍老的脸庞布满了担忧,虽然目前种族之间的互相残杀已经很少发生了,可是还会有一、两支凶残的部族到处惹事。
“还是迁移到别处好了。”阿鲁认为待在这里太危险了,这可是关系到整族的生存大事。
“不行,这样更容易引来其他族的注意。”贝德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处境。“在我去女战士部落之前,我会先回老头子那边,带几位战士过来帮你们。”
“若是有大家长瓦雷族帮助的话,我们就不用怕了。”阿鲁露出宽心的表情,在所有的印地安族群里,阿鲁十分崇拜瓦雷族,对他来说,瓦雷族是所有权力的象征。
布拉卡考虑着这个可能性。“这样好吗?老酋长会不会以此要胁你留在族里,毕竟你是他的外孙。”
阿鲁也烦忧地看着贝德,他知道贝德一向讨厌跟那老头周旋接替酋长位子的事。
瓦雷族是分在亚马逊河流域及委内瑞拉边境的落来马山区最大族群,在多拉酋长的带领下一直处于巅峰时期,很少有其他族群敢与之为敌。
他最疼爱的女儿琪拉便是贝德的亲生母亲,当年瓦雷族俘虏一位来自葡萄牙籍的学者迪欧,在那时候印地安人对于白人自私的行为更是痛恨,白人为了黄金,践踏着土地,向他们开火,将许多的印地安战俘变成奴隶。所以当迪欧被俘时,他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