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努力,推开怀中他最想拥抱的女人,“我只要妳快乐。”
两个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男女,没有注意到推门而入的那一行人,那其中有对属于野生动物般的冷厉眼眸,正冷冷地盯住他们,他眼眸中燃着的怒火和嫉妒狠狠地在窜动。
看着妻子和兄长相拥,萧政豪觉得胸口中的酸涩几乎令他涌起杀人的冲动!
“别勾引我老婆。”萧政豪森冷的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强制意味。
下午时的景象持续地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他认为有必要快速解决掉这个问题,再见到一次这样的画面,他可能不是吐血就是疯狂了!
“我和意秀间是不需要勾引的。”萧政易坚持唤她的本名。
“给我一个条件,放了她。”萧政豪阴闇的眸中闪耀着冷酷的神采。
萧政易盯视着弟弟,很深很深地,像要看穿人他的灵魂一般,“把德国的案子让给我,然后你离开威峻,我就把她还你。”
萧政豪定定地看着他,许久……“好。”声音平和的说。
拿起电话,很快拨了几个按键,“小陈,将德国的合约拿上来,顺便叫……”
萧政易伸手握住他拿电话的手,按下通话键,清澈却幽深的眸子直视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我拥有她的以前,而你得到她的未来。”
说完,萧政易直望住胜利的弟弟,头也不回的离去;而直到他离开,萧政豪才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刚刚赌的是他生命中最大的一个赌注--而他赢了!
他自己知道,公司和妻子,他没有打算失去任何一个,他是拿自己对萧政易的了解而下的赌注。
我想,我终于学会什么叫作“仇恨”了,原来恨一个人的感觉可以这么的刻骨铭心。
扮走了,我终究还是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这世界上终究我只能是孤独的个体。
我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会傻得嫁到这个恐怖的家中?是我害死了哥,若我仍在工作,今天就不会因筹不出钱而让哥含恨离开人世。
我好难过,如果哭泣可以把伤心带走,我真的愿意用去所有的眼泪来换取不再悲伤……
1996/8/25
真是好冷清,终于将哥安置好,那人拿了十万元给我,要我为哥办后事,若这钱是三天前施舍给我,我想,我会感激他一辈子的;而现在,却只是个笑话,不知这能不能算是他的良心呢?
不过,穷人家其实用不到十万元去办后事的,我将钱留下,去找了阿芳她们和哥生前的一些朋友借钱,我哥的后事不能用他的脏钱!
这些钱是留给我用的,我会让自己变得和他一样的脏。
1996/9/1
真好玩,威胁人真是很容易啊!
原来欺善怕恶的人有这么多,那些平常那么嚣张的佣人原来也是不堪人凶的,我想,让人害怕远比教人尊重来得容易。
买了一桶漆回来,我决定将这房间弄成适合它的模样。
1996/9/3
今天去了一间很好玩的PUB,和一个有趣的女人打了一架,又认识了几个新朋友,感觉真是不错。
人在疯狂玩乐的时候,原来是可以忘记那么多的事,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到这里来开心,到了舞池里,脑中就可以放空掉了。
能和人谈心的感觉已经很久都没有了,就像以前和阿芳她们在一起的感觉一样,可惜的是,我再也不能和阿芳她们在一起,我不想她们见到我现在的模样。
这种只剩躯壳而缺乏灵魂的我,一定会让她们为我觉得难过的……那个即使辍了学仍然不断想法子自修上进的钟意秀,早就在嫁到这个家时就死去,现在只有一个活得连自己都讨厌的钟戈彤存在。
1996/9/8
钱用得真快,十万元没一下子就花光了。
我到那个老头的书房找他,我知道他一直想要我,不过,我也知道他怕什么,他是个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呵……这种人很方便被勒索的。
盯着镜子看自己,脸上这副抹上一堆粉彩的邪艳女人,真的是我吗?!
这几天常常会这样问自己,可是,我终究还定变成这副模样,我终究必须去那些场合,我终究还是要当那个玩得最疯狂的女人。
否则,我一定会发疯的,被我心底那些可怕得永无止境的懊悔给逼疯的。
1996/9/10
拿了录音带给老头听,他吓得脸都白了,呵呵……一个上流社会的中流砥柱,乐善好施又正气俨然的企业家,如果被发现竟然妄想染指自己的媳妇,那会有多糗?何况,还是个见不得人、低贱出身的媳妇!
那老头竟然答应以后一个月拿五十万给我用的条件,真是没想到,人真是卑眨的动物,妳给他尊重,还不如给他恐惧来得有用!
1996/9/11
竟然想碰我,那人的白痴弟弟萧政杰,我狠狠的赏了他一巴掌,不过也被打得嘴角流了血。不过,我会对付他的,我一定会要他以后看到我就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就像吃人的野兽一样,总是想挑弱小的吃?
1996/9/20
今天教训了一个想欺负小女生的王八蛋,让他在一堆人面前颜面扫地,真是很过瘾。
只是,我以为自己的心早已冰冷掉,可看到那张求救胆怯的脸孔却仍动了气,竟然有那么多人会无视于一个小女孩受到伤害!
1996/9/21
那人又回来睡了,我真的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妓女,所以,今晚我也去找了男人,用他来洗去那人的味道!
我觉得自己已经万劫不复了……
1996/9/22
萧政杰包了一身的绷带躺在医院,没想到猴子下手这么狠,何敏那副哭得梨花带雨、呼天抢地却又不敢对我动手的模样,真是教我都为她觉得难堪了。
看到萧政杰眼中的畏惧,我知道以后他绝对不敢碰我一根寒毛。
1996/9/24
打包好的行李已经放在地上,萧政易看着手中的日记,有些苦涩地笑了,“到最后,我果然只能保有妳的回忆了。”头仰向绘了满天繁星的房顶。
阖上那充满不愉快记忆的日记,随手将它放在显得空荡的书架旁,将目光看向最远方,让记忆回到最久远以前,在没有那么多感伤的以前……
“妳要去哪?”萧政豪懒懒地从床上起身,的伟岸身躯上只缠着一片薄薄的被子。
他很不喜欢模到床畔时是那种没人的空虚感觉,那会让他感觉回到小时候,但奇怪的是,以前的他是没有这个症状的。
“机场。你今天早上不用开会,再睡一会吧!”钟戈彤柔柔的给了他一个早安吻。
可那个享受了蜻蜓点水似吻的男人却觉得自己像是个被人用糖果安抚的小男孩,他一点也不觉得满足,“妳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有一点空闲,竟然还要丢下我一个人在家?”不悦地指控她的无情。
“今天大哥要出国,我想到机场送他。”钟戈彤没回头地说,她知道回头看到的一定是他不开心的表情。
萧政豪不知道他大哥要出国的事,这几天他忙得连觉都没得睡,却没想到她竟然趁他这么忙碌时还要去和老情人见面,这让他觉得心情非常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