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钢反手一抹眼泪。“小姐,我也有东西给小姐。”
“哦,是什么?”金妤期待地说。
“是……”金钢这才想起自己压根儿没准备,“是小姐很喜欢的东西……”表二少爷送的匕首,她本来就是想给小姐的。前些日子她一直带在身上,后来赌气地放在房里。
“什么?”喜娘也感兴趣了。
“我去给小姐取来!”金钢立刻转身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冲,快得金妤来不及喊住她。
“这丫头,干嘛那么急。”喜娘嘟哝着,“时间还早,不必那么赶……”
“时辰快到了,大少爷,准备好了没有?”祝总管来到房里询问。
“差不多了。”洛巡瞧了瞧洛逡穿戴妥当的样子。
“哎哟大少爷,这可真是……”祝总管忍不住瞧了洛逡好几眼。
“少夫人那边怎么样?”洛逡问道。
“应该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吉时到……是夫人让小的来瞧瞧这里的情况。”
洛巡好笑地瞥了瞥洛逡,“大哥,你很心急吗?”
“我怕那丫头缠着表妹。”洛逡别有深意地凝视他。
“没什么事了,你先到别处去忙吧!”他对祝总管说。
“是。”祝总管退了下去。
洛巡一怔,叹息道:“你这一成亲,那傻丫头要不开心好一阵子……”
“怎么,你碰钉子了?”
“她不答应。”洛巡苦恼不已。
洛逡笑了起来,“你也满心急的——”见洛巡没好气地瞪他,“她为什么不答应?因为她觉得配不上你?”
洛巡摇头,“这不是问题。”问题是金钢对表妹的态度,好像不能离开她似的,唉,他会不会太失败了。
“那是什么问题?”
“大哥,表妹——”见到洛迳警告地瞪视他,他连忙改口:“我是说大嫂,在金钢的心里,我怕是轮不到第一的位置了……”如果金钢一直以大嫂为重心,那么她心里在乎的是大嫂,而非他。
“我不是给你了很多机会?”亏他时常将那丫头赶离金妤身边,好让她有时间与洛巡在一起。
“那更糟糕。”洛巡拧眉,金钢为了这事,对大哥根本没什么好感,而且心中一直记挂着大嫂。
“糟了、糟了……”
洛巡与洛逡看向门口,一名红衣丫鬟惊慌失措地冲了进来。
“大少爷、二少爷,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洛逡首先想到的是金妤,“是不是少夫人……”
丫鬟摇头,“是表小姐身边的——”她话还没说完,眼前一黑,一道人影矗立在跟前,她倒退一步,惊讶地看着洛巡,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是金钢!她出了什么事?”洛巡脸色严峻,沉声追问。
“是她……”丫鬟结巴着:心里有些担忧,“她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洛巡握紧了拳,紧张地问。
“是这样的……方才她说要送给表小姐——就是大少夫人一样东西,说要回房拿,可是我们等了好久,都没有瞧见她回来,大少夫人就急了,说是不是她迷路了……”她看洛巡紧张的神色梢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你们找过了没有?”迷路是金钢的本色,倒也毋需担心。
“找过了,奴婢们分头去找了,可是没找到。”丫鬟拍了拍胸口,“所以大少夫人就让奴婢来找二少爷。”
“二弟,若是如此,她应该还在府里。”洛逡推测。
洛巡点点头,“我去找,还有,让祝总管吩咐其他人,若是看到金钢,千万别让她单独一个人。”不然她肯定又要走丢。
“是,二少爷。”丫鬟惊讶地看着二少爷从她身边掠过,她吓呆了。“大、大少爷……二少爷他……”
“大惊小敝什么,还不去找祝总管!”洛逡喝斥着。
“是……”
洛逡望着丫鬟惊慌失措急忙离去的身影,虽然也为金钢的失踪感到奇怪,但方才见到的情况却令他释怀。
他知道二弟近半年不曾动武,即使是练功也不曾,而方才,他居然施展轻功冲了出去,看来金钢那个傻丫鬟改变了二弟很多。
洛巡焦急万分地在洛府里外找着金钢。
因为不想惊动前来道贺的宾客,所以寻找金钢的行动几乎是私下进行。他先去了金妤房里,依循着每一条金钢可能走的路线来回寻了一遍,然后,找到她的房间,可依然不见她人影。
洛巡担忧地梭巡着金钢的房,只见东西部在原位摆着,唯独不见主人身影。
他沉思半晌,思考着各种可能性。
金钢熟知的路只有短短几条,那是他花了好多的工夫才让她记着的,现在路她都记熟了,那么照理不太可能会迷路,可她在这个时候不见,看来情况有些异常。
不可能是因为不高兴大哥与表妹的亲事而躲起来,因为据表妹的说法,金钢想要送件礼物给表妹作为成亲贺礼。
那么,她到底去哪里了?
洛巡停了下来,弯腰拾起地上的珠钗,这不像是金钢的东西,但怎会落在此呢?
“二少爷!”一名家丁急匆匆跑了过来。
“什么事?”洛巡心头一动。
“二少爷,有信。”家丁气喘吁吁地跑向洛巡,还未等跑到他面前,便觉眼前一化,洛巡已将他手上的信取走,打开来看。
待洛巡看完信,神色一凝,双手将信揉成一团,目光冷冽地瞧向前方。
“二少爷?”家丁见状直打着哆嗦,不敢看洛巡,难以相信这是平日笑容满面
和蔼可亲的二少爷,他的那种目光好像要把人给吃了,好可怕啊!
“二表哥?”金妤的声音传来。
洛巡没好脸色地回视金妤。
看到他铁青的脸,金妤觉得奇怪,视线扫到他手里的珠钗,更觉惊讶。“这是我送给金钢的,怎么——”
丙然如此!闻言,洛巡想也未想,匆匆掠过金妤等人,飞也似地离开。
“二表哥!”金妤来不及喊住他:心头不禁为金钢担忧。
懊不会是金钢出事了吧?
可恶,可恶!
金钢愤恨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双手被绑在身后的感觉真不舒服,手被勒得好痛,可是偏偏没办法挣月兑,动弹不得。
“别白费力气!”男子冷冷地说。
“你想干什么?”金钢颤声问。
方才她将匕首放在怀中,正要回到小姐那里,怎知还没出房门,眼前人影一晃,她只来得及看清男子的脸,随后就被点了穴道,昏了过去。醒来,人已经在这树林里了。
她怯生生地四下探望,这树林好像很大,也不知道离洛府远不远?最令她忧心的是,不知将她绑着的男人到底有何意图。
金钢懊恼地瞪着男子,这个人有一张比她的手还恐怖的脸,脸上的伤痕令她难以看清他的脸原本是长什么模样,他的左手只剩半截,袖底空荡荡的,而右手此时正握着一把发着寒光的宝剑。
“闭嘴。”男子的声音比宝剑的剑光还要冷。
金钢瑟缩地挪了挪身子。
“你若想逃,我一剑杀了你。”男子威胁道。
金钢不说话,也不敢动,她只以害怕又充满怒意的目光瞅着他。
他的脸虽然恐怖,但是她倒不觉得害怕,真正让她感到心里发抖的,是他眼里那股恨意,仿佛恨透了世间的一切,那恨不得一剑杀了她的眼神,让她直发抖。他说她若逃便杀了她,哪里知道,她现在两腿根本无力,怎能逃跑。
金家的大火她并不害怕,但眼前这男人的眼神却让她害怕。
“我又不认识你。”金钢抖着声音畏惧地说,“你捉我来干嘛?”弄不懂啊,她一直跟在小姐身边,算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不会有任何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