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屋里有一个赤果着上半身的男人,正趴在地上做着伏地挺身的运动。
汗珠从他肌肉叫结的背肌上滚落下来,顺着那古铜色的迷人曲线,一直流过他的脊背、流过他的脖颈、流过他的脸颊,再滴到他身下的地面上……
男人喘着气、流着汗,却还在拼命的做着相同的动作,即使身体已经疲累到有些僵硬,他还是坚定地做着……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却依然伏在地上,坚持地重复着他的动作。
电话答录机开启。
(Lee,你在不在?)电话里传来一道呼唤。
男人没有动,依然伏在地上,没有理会电话里的声音。
(你在的话就回答我!我们需要你的帮助!)电话里的声音依然自顾的说着,(这次是勒沃比火山出现了地壳移动的现象,你原来不是对它很有兴趣吗?这次一定要去哦!)
男人依然重复着自己的动作,对电话里的声音置若罔闻。
(Lee,你回答我!我知道你在家,对不对?)
男人仍然重复着那快要僵住的动作,汗水在他的身下湿成了一片……
勒沃比……那是他曾经想和安妮一起征服的地方……但如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他还去征服什么?征服自己吗?
他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睛,似乎想把过去的一切都彻底的忘记,只是那摆放在桌上的照片……她还灿烂的朝他微笑着,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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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加拿大的火山地质研究中心——
汉森无奈地放下电话,叹息一声。
这个家伙还是不肯出山……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他难道就想在马塞诸塞州隐居一辈子吗?难道他不能把过去的一切先丢下吗?但是以烈如此倔强的脾气,想要请得他出山,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然而在这个领域,除了他是最顶尖的高手之外,他也实在找不到人帮助自己了;好在今天下午会有另一位华裔助手从英国过来,听他说,也许还会带一个学妹来,应该也可以加入他们的团队。
“汉森,直升机来了!”
一直站在门外的助手朝汉森喊了一声。
汉森连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巨大的直升机卷着枯枝和落叶在门外的小草坪上缓缓降落,舱门一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首先跳了下来。
男子名叫关翎,是地质研究中心的华裔博士,也是研究地热的高手。由于这次的火山研究行动困难度非常高,汉森需要多一点的人来与他一同工作;因此当关翎提出他有位学妹正在康桥地理系修习博士学位,汉森便立刻同意把她拉来参加他们此次的活动。
苞着关翎从飞机上跳下来的,是一位皮肤白皙、身材高瘦、穿着一身紧身绿色衣服的女子。她看起来才二十岁左右,非常的娇巧漂亮,整个人彷佛是东方和西方的融合体!因为她虽然有一张西方人的面孔——深陷的眼窝、高高的鼻梁,却有着一头非常柔顺的乌黑头发和一双墨色的眼睛。
虽然汉森离她还有几米远,却已经能感受到她那双眼睛所散发出来的明亮光芒:尤其当她朝他微笑的时候,他几乎能感觉到连太阳都立刻灿烂了起来。
“嗨,汉森博士!”她根本不用关翎介绍,自己朝着汉森走了过来。
她的脸上带着对汉森非常尊敬的微笑,令人立刻就感觉到她身上那种异常奔放的热情。
“汉森博士,见到您真高兴。”她热情地抱住汉森,轻轻地跟他触碰自己的脸颊,“我是Tom的朋友,我叫Jane,中文名字名叫‘项火儿’。不过您叫我哪个名字都OK啦!”
汉森被这女孩的热情弄得一愣一愣的,她抱他,他也跟着与她行“吻脸礼”。
“博士,她就是我跟您说的华裔朋友,她是西班牙与中国的混血儿,母亲是美丽的西班牙女郎,父亲则是一位非常英俊的中国男士!”关翎看到汉森愣在那里,连忙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汉森非常高兴地朝项火儿说:“非常高兴你能加入我们的研究。”
“我也非常高兴。”项火儿非常开心地朝汉森微笑着,“希望我加入你们,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我们什么时候去勒沃比?”
她已经开始按捺不住了,在学校里听到学长说起这件事,她的一颗心早就已经飞到这里来了。
“恐怕还得再安排。”汉森示意大家都进屋子里,“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没来,一定要等他来了,我们才有十足的把握。不过他已经闭关三年了,我打了几通电话给他都没有回音。”
项火儿跟着关翎和另外一个助手Jack都走进屋子里,不解地看着汉森。
“还有一个人?他有那么重要吗?”项火儿立刻便问。
“他可是这个领域的顶尖哦。”汉森笑了笑。
“顶尖?是谁?我有听过吗?”项火儿奇怪地问。
“我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LeeYU,听说过他吗?”汉森报出烈的英文名字。
“啊!宇文烈!”项火儿却用中文立刻呼出他的全名。
“你认识他?”汉森虽然不懂中文,却能听懂她在叫他的名字。
“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我知道,他是我的学长,是康桥地理系里出了名的高材生!听说他当年回校演讲时,学校轰动不已呢,大礼堂里学生们是挤得水泄不通的。”项火儿提起他,也是一脸的崇敬。
“是啊,他是火山活动的专家。有了他,我们的工作效率能快上十倍!”汉森提到宇文烈,也是一脸的喜爱,“只可惜三年前他的未婚妻在墨西哥工作时遇难,他从此一蹶不振,只身独居山林里,再也不肯出来。”
“是吗?原来他隐居了……”项火儿有些遗憾地感叹道。
本来她还以为有机会见一见这位传奇中的学长呢,没想到他居然为了未婚妻去世而隐居山林……真是遗憾呢!
为情所困,真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但如此深情的男人,又岂非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如果有一天她也死了,真希望能有这样一个男人对她念念不忘……
啊呸呸呸,她在乱想些什么呢!好好的,怎么能咒自己死呢?
项火儿连忙把自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抹掉,有些疑问地道:“博士,难道我们不可以亲自去找他吗?也许他一看到你,就愿意改变主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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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金色池塘边。
宇文烈正捧着一本书坐在那摇摇晃晃的小船上,他随手解开小船的缆绳,让它随着池水慢慢的荡开去。
他拿着书在小船上仰面躺下,本来是想看几页书再好好休息的,没想到一躺下来,他的目光就完全被天空那抹蔚蓝给吸引了去。
马塞诸塞州的秋天一直是秋高气爽的,太阳挂在非常晴朗的天空里,云层看起来好遥远的感觉,而且空中有几朵软软的云,看起来像是大朵的棉花糖。
他忽然想起安妮最喜欢吃棉花糖了,每次一看到有人卖,立刻就会直直地盯着,怎么拉都拉不动她。他总喜欢买上一枝递到她的手里,看她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撕扯吃着,那软软的糖丝在她湿润的唇边淡淡的融化开来,他经常就会产生一种想要狠狠吻她的冲动,想把她唇边的糖丝一点一点的吻去,把她一点一点地揉进自己的心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