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男人!她在心里骂,右手却伸出去握住他的手,轻巧的向上一带。
“谢谢!”他被拽起来后,一边道谢一边左右转着自己的脚踝,然后松了一口气,喃喃的道:“似乎不是很严重,还能走。”
她望着自己的右手,有一瞬间的迷惑,为了握着他手时触模到的细滑触感,看他细皮女敕肉的,哪像她,长年握刀握出了两手的厚茧,还不如一个男人。
“刚才小生无意中撞到了姑娘,实在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姑娘看在孔老夫子的面上,饶恕小生这一回。”他整整衣襟,对她一腰弯到底,做了个大揖。
“滚!”骆回风的心情极度不爽,不想多看他一眼。
“妳是一个姑娘家,这个『滚』字还是不说为妙,孔老夫子说得好……”
“你想死还是想赶路?”
他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叫一声:“糟了,我还得赶路呢!泵娘,后会有期了!”
把孔老夫子抛到脑后,他笨重的迈着步子,一瘸一瘸的越过她往前跑去。
她的心情被这么一打岔,更觉得烦躁,开始后悔为什么不随便找个东西把那个白痴劈了。
她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径自想着对于冲喜的应对之策。
走了不到一里地,沿着草丛里的小路转了个弯,恰好一条清澈的小溪拦住了去路,她随便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大石坐下,反正没有目的地,在哪里烦都一样。
“来来来,这里的风景还不错,我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儿。”
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烦闷的抬头,看见刚才的书呆子抱着一个瘦小的姑娘大汗淋漓的向这边跑来。怪不得声音这样熟悉!
他把怀里的姑娘小心翼翼的放在小溪边的草地上,掏出竹筒舀了一些溪水,递给那个姑娘。“喝点水吧,发烧了,多喝水好。”
他并没有发现小溪对面的骆回风,只因他的目光全在那个面色酡红的姑娘身上。
“再多喝点水好吗?”见那姑娘住了口,他柔声劝道,“妳想出来看看风景,楼哥就陪妳出来,但是妳要听话,保重好身体才行。”
那姑娘深情的望着他,点点头,“楼哥抛下一屋子的学生就跑回来了?”
“听说妳病了,我当然得马上赶回来照料妳。是昨天夜里冻着的吧?好好的,非要我陪妳看什么星星,妳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任性。”他宠溺的点点姑娘的鼻头,语气里只有心疼,没有责怪。
骆回风站起身来,在这当口碰见别人亲亲爱爱,只会加重她的烦躁。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否则,她会想杀人。
没想到那个书呆子还有深情的一面,真是看不出来。
唉,还是多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事情吧?骆回风起身离开。
“咦?”听见草动的声音,那生病的姑娘向小溪对面望去,恰好看见一道女子离去的背影,脸一红,心一慌,低声道:“刚才那边有人!”
那岂不是听见她和楼哥深情款款的对话了?羞死人了。
书呆子男人随意的望了女子的背影一眼,似乎早就察觉她在那边似的,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平静的神情让人看不清真实的想法,黑眸只是认真的盯着自己面前娇羞的姑娘。“没关系,反正我们就快要成亲了。”
闻言,那姑娘的脸更红,也分不清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害羞,忽然,她担心的望了他一眼,咬了咬嘴唇,嗫嚅的道:“楼哥,我……我想问你……”
“有什么话就说吧,跟楼哥还有什么事不能启齿的?”他温柔的轻笑。
“你答应娶我,是因为……我爹娘拜托你……还是……”
他温柔地拉起她的小手,“师父、师娘固然对我有恩,但是他们也是确定我们有情才会准了我们的婚事。妳想为何他们不把妳托付给大师兄、三师弟?他们想要我这个女婿,难道我就不想要妳这个媳妇吗?”
“那……那就是说……”那姑娘眼睛一亮,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妳这个小傻瓜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心意?今日我原谅妳生病了才胡思乱想,以后再不许怀疑了,知不知道?”
“嗯。”那姑娘高兴得投进他的怀里。
他轻轻的抚着那姑娘的柔发,目光却不由自主的望向骆回风消失的方向。
那个身上血腥味很重的女子,最好还是不要再见面了。
不知道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不要再见面的祈求刚在他脑海中闪过,嗖的一声,眼前衣袂飘动,若有似无的发梢翩然拂过他的眼前,随即有一股好闻却不知名的馨香钻入他的鼻孔──
“哈……哈啾!”他状极无辜的打了一个大喷嚏,望向去而复返的女子,不经意间将怀里的女子护到身后。“妳涂的是什么香粉啊?这么呛?劣质的吧?”
骆回风杀气腾腾的瞪着他,一脸寒霜,在听到他不着边际的胡扯时嘴角更下弯了许多,浑身上下散发出无形的杀气。
她铁爪般的手快如闪电的紧扣住他的咽喉,不多说废话。“还给我!”
他手忙脚乱的挣扎,还翻着白眼,似乎快喘不过气来。
“妳干什么?”怀中的女子惊叫,随即噤声,因为他的手悄悄安抚的扯了下她的衣角。她疑惑的扶着他的肩,知道他没事,却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骆回风稍微松开他一点,依旧冷硬的道:“那东西对你没用,还给我,我会留你一个全尸!”
“冤枉啊,既是对我无用的东西,我为何要拿?到底是何物?”
“一个桃红色的香包!你别告诉我,你刚才真的是无意中撞到我。”
“我忙着赶来看我未来的媳妇儿,匆忙了一点有何不对?何况我是孔老夫子的门下弟子,偷鸡模狗的事情决计不干。”
骆回风瞇起眼,瞄了眼他身后的女子,像抓小鸡似的一把拎到前面来,狠狠的威胁道:“你不老实的还给我,我就杀了她。”
“杀了她也是没用啊!”他笨拙而气愤的跳起来,颇有哭天抢地的架式,并开始解自己外衣的结,“妳若不信我的话,我就让妳搜,妳自己亲眼看到的总假不了吧?”
他边解衣服,边偷偷的瞄她一眼,只见她寒着脸,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动作,丝毫没有叫停的意思。
每月兑一件,他就抖给她看。“没有吧?我再月兑……看,没有吧?我再月兑……”
月兑到只剩贴身衣物时,他还没敞开衣襟,露出光果的胸膛,他未来的小媳妇就“啊”的一声摀住了眼睛,而她身后的女子,却像没事人似的。
“我先月兑裤子。”他决定改变主意,无奈只听见自己未来的小媳妇儿倒吸一口凉气。
“孔老夫子教你在人前月兑衣服?”
谢天谢地,女煞星终于开口了。“是妳逼我的!”他作势要解开裤腰带,“妳看光我的身体后,要对我负责!”
就在他作势要用力往下一扯时,骆回风的脸立即别开,怒叫道:“我会负责杀了你!”
饶是在军营看过许多男子光着上身操练,也没有到达最低限度,说到底,女子的天性她违抗不了。
“喂,妳还看不看?”他暗笑在心里,虽然没有真月兑,还真怕遇上一个豪放女,不过老天最终还是眷顾他的。
“你可能早已藏起来了,我看也没用!”不知不觉她的脸竟然发烫,她用尽全力也没能阻止那股漫上来的热潮侵袭她的脸,只想着找到东西后一定要杀了他。
“说这么多妳还是不信。”他快速的穿上衣服,看她还是没有直视他,于是走到她的面前,轻易的把受制的未来媳妇儿救出魔掌。“妳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