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那头传来旭凡懒洋洋的声音,幸好他在。
“这哥,我有事找你,你能不能马上过来一下?”
“宝宝,是什么事这么紧急?是不是你怎么了?还是小宝宝……”旭凡一改懒洋洋的闲适,着急的询问宝心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是别人有事。我现在在子修这儿,你快过来吧!”
自从知道她怀孕之后,每个人都把她当成瓷女圭女圭似的捧在手心上,深怕她碰着摔着。对于家人的关怀与呵护,宝心一直无法释怀。
宝心找出了体温计替他量了体温,三十九度半,看来病得不轻;又弄了冰块包在塑胶袋里做成临时的冰枕,用毛包垫着,为他敷在额头上,心中直嘀咕:旭凡怎么还没来?
第十章
“怎么样?”宝心看着帮成汉检查完、却一言不发的旭凡,忍不住焦急的问。
“什么怎么样?”旭凡面无表情的检视着成汉被打肿的下巴。
“他的病啊!”
“操劳过度、营养不良,身上有明显的外伤,但是骨头没有断裂的迹象。还有,身体相当虚弱,又感染了支气管炎,如果没有好好的照顾,可能就会变成肺炎了。”
宝心听得出这种没有抑扬顿挫的语气,只有在旭凡极度压抑自己情绪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就是那个混蛋?”他猜到了。
“哪个混蛋?”宝心故作镇定,强装不知的反问。
“孩子是他的吗?”旭凡说话向来是这样不经修饰又一针见血。
“孩子是我的!”宝心的反应相当激烈。
“从人类生理上的角度来说,每个新生的小生命一定有个供应他另一半染色体的雄性。”旭凡慢条斯理的反驳宝心的话。“当然,除非你是侏罗纪公园里的母恐龙,或是圣母玛利亚。”
“你这样亵渎教会,小心被教会的人丢石头!你不是想走外科吗?怎么又对妇产科那么有兴趣?”宝心想岔开话题。
“是他吗?”旭凡没有上当。
“哥!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要老是猜测我,把我身边的每一个男人都看成是孩子的父亲一样的怀疑好吗?”宝心的语气激动了起来。
“别发脾气,我不问了行吗?注意胎教!一个坏脾气的任性宝宝已经够我们受了。要是你再生个坏脾气的任性小宝宝,那我们这些做舅舅的,以后日子可就难过了。”旭凡连忙抚平她激动的情绪。
但是他心里也已经明白,就是这个男人没错!至于要怎么对付这个男人,先看看他是怎么对宝心的再作打算。毕竟这个男人短时间内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旭凡冷冷的凝视着不省人事的成汉。
“你照顾他一下,我有个同学在这附近开业,我先去他的医院拿点药。他有没有对什么药过敏?”
“我不知道……对了,他的胃不太好。”宝心想起他被麻辣锅给摆平的那件事。
那一夜,她也是这样在他身边照顾他。
送走旭凡后,只剩下他们两人在这间充满了回忆的房间里。一样的装潢,一样的人物,但是她再也不是那个不懂世事、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床上的那个男人闯进了她的生活。但是不争气的自已居然还对他有着那么一丝眷恋,宝心不禁有一点看不起自己。
宝心坐在床边为他把冰枕放好,拨开他掉到额头上的发丝,轻轻抚模着他被子修打伤的下巴,上面有着青紫色的瘀血。
一定很痛吧?成汉申吟了一声,宝心连忙收手。
成汉只觉得全身酸痛,又好热好热,脑袋重重的、昏昏的,嘴里好干,好难受。
他不耐烦的将身上的被子扯开,努力的睁开眼,在朦胧之间看到宝心一脸忧虑的坐在床边,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宝宝?”他沙哑的唤了她一声,迟疑的对她笑了笑。
“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宝心用手试了试他脸颊的温度,还是那么烫。
宝心冰冷的手拂上他的脸,他这才相信这并不是梦。她愿意和他从头开始了吗?
他有好多话想要告诉她,他想要请求她的原谅,还想要求她不要接受子修……可是精神却没办法集中,只能抓住宝心的手,他不能再让她离开了。
他病昏头了!宝心坚定的抽回自己的手。“你想吃点什么?还是我去帮你倒杯水好不好?”
成汉不想让她离开,但是嘴里实在干得难过,只好点点头看着她走出房间。
好熟悉的房间,这不就是他俩的房问吗?记忆一丝丝回到脑海中。
对了!昨天晚上是子修把他带来的,可是宝心怎么会在这里?子修又到哪去了?
他只记得他和子修打了一架,后来停电,两人就开始喝酒,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避他的!他放弃去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重要的是宝心在这里。他真恨自己现在虚弱的身体状况。
喝了水,宝心正想把杯子拿出去,却被成汉一把拉住,重心不稳的跌坐在床上。
“不要走!”成汉勉强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三个字。
宝心看着满脸胡渣、形容狼狈的成汉,实在狠不下心把他一个人丢下。
“我不走,你好好休息。”为他把被子盖好,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成汉听她说不走,心才安了一半,仍不肯放开她的手。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成汉睡得很不安稳。他梦见宝心穿着一袭漂亮的婚纱,他叫她,她却听不见,还笑盈盈的走向子修,他们两个要结婚了!
他拼命的想要上前阻止,可是两人之间像是有一层无形的障碍,他怎么也没办法跑到她身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子修离去。
成汉自梦中惊醒,手里空空的,不见宝心的人影。他用哑着的嗓子叫:“宝宝!”一面想起身去找她。
“你醒了,刚好也该吃药了。”一个修长的身影走进了房里。
那个男人活像是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人物,出众的外表、时髦的穿着,还有慵懒自信的气质。
但成汉可以感受到他那慵懒的神情下所隐藏的敌意。
他是谁?又怎么会在这里?
“宝宝呢?”成汉的语气中也带着几分敌意。
“宝宝,我们的病人醒了要找你!”那个男人一面嘲讽的唤宝心过来,一面从梳妆台上拿起针高和药瓶。
我们的,他凭什么这么说?!宝心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成汉没想到情敌居然不止子修一个,而且现在他又生病了,叫他拿什么来和这些小伙子竞争呢!
不!他替自己加油,至少宝心曾经爱过他,而且人们不是都说:一个女人是不会忘记她的第一个男人?他不只要做宝心的第一个,更要做她惟一的一个。
“手臂伸出来!”那个男人用衣帽架充当临时的点滴架,要为他打点滴。
“你是医生?”
他看来一点都不像医生,只有在电视电影中才会有长得像这样好看的医生。
“答对了!”宝心揣着碗稀饭走进房间,正好回答了他的问题。
旭凡不但带回了药剂,还买了一些菜回来,并且以感冒会传染,而且会对胎儿不好为由,把宝心赶出房间,叫她到厨房把旭凡买回来的菜整理好,煮一锅粥。
“我不要打针!”他实在不想让那个长得一点也不像医生反而像模特儿的男人动他。
“你以为我高兴来为你看病啊,要不是为了宝宝,你爱死爱活我才懒得管你。”
那男人冷冷的瞄了他一眼,丝毫没有医生该有的济世救人胸怀。
“你又何必跟你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宝心在旁安抚着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