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害得他从此不想对人付出真爱,也不愿接受别人的爱。
就在他一颗心惶惑不安时,突然间,手机乍响,他接起来一听,背脊整个抽凉。
“少爷,董事长他昏过去了,现在已经送来医院,医生说……董事长血糖过低,可能有生命危险,你……你快过来啊!”手机里传来阿一惶恐的声音。
“好,我马上过去,你们在哪一家医院?”
阿一很快地报了医院的住址,楚天骄拿起外套,火速赶往医院。
“少爷,医生已经为董事长注射高血糖素,不过……听医生说,董事长这次昏迷,有可能引发脑血管病变,导致中风的机会相当大。”走在医院长廊上,阿一忧心忡忡说道。
“所以目前情况是控制下来了?”他问道。
“这几天,他一直担心银行的状况,怕你石叔叔一个人在美国独撑不了大局,黄副理事长那边,又迟迟没有消息,他心一急,经常失眠,精神总是处于焦虑状态,即使吃了药,还是……”阿一摇摇头,感觉自责。“都是我疏忽了,都是我不好!”
“一叔,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这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没有真正引发中风,我也就比较安心了。”
两人走进病房,看见楚穆堂正安睡,那张苍老的脸,代表着一个强人时代的结束。
“少爷,你回来吧,回到董事长身边,你们父子俩一起打拚,很快就能再创高峰,你总不希望眼睁睁看着董事长一生经营的事业,就这样拱手让人吧?”阿一皱眉,看起来更显苍老。
“你说的我都了解,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跟我几位大学同学的父亲谈过,他们都是相当知名的大财团企业家,已经答应要伸出援手,银行方面的事已经没有问题,确定是能保下来了!”
阿一听了,心里头虽然安心不少,但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不过……黄小姐有告诉我,说她父亲能有更好的办法,与其相信那些企业家,不如相信他们,是不是会比较妥当?”
一听到“黄小姐”三个字,楚天骄不免光火。
“一叔,既然我有能力解决,就不需要再去麻烦别人,以后,有什么事,请她直接来找我,别再经由你来传话,这样行吗?”
阿一听了当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允诺。
然而,说曹操曹操到,话才一说完,那讨人厌的女人就来了。
这时,病房的门被悄悄开启,阿一探头一看,脸露惊讶之色。
“黄小姐,妳来了!”
楚天骄看了阿一一眼。“是你找她来的?”
阿一有些为难,说道:“我认为有通知黄小姐的必要,所以还是麻烦她来看一下董事长。”
阿一的心思,楚天骄很了解,他也是一心为了他父亲,他实在不忍苛责。
“伯父现在怎样了?”黄千韵表现得很得体,脸上流露着感同身受的表情。
“病情控制下来了,谢谢妳的关心。”他不多话,态度冰冷。
黄千韵看到楚天骄爱理不理的样子,只好把目光投向阿一。
“一叔,楚伯伯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吧?”她假装关心地问道。
“嗯……听少爷说,应该都解决了。”
黄千韵一脸惊讶。“喔,是吗?那么大一笔钱,十二亿美金,有可能那么快就解决吗?”
“妳有疑问吗?”他站出来,瞪视着她。
“我……我是没什么疑问,我只是很惊讶,有谁有办法跟我父亲一样,能马上拿得出这笔钱?”
“世界上的有钱人,应该不只有妳家吧!”听这女人的口气,实在很令人受不了。
“可是要一下子筹那么多钱,就不是一般有钱人能够做到的。”还是要现金喔!
“那妳的意思是……妳父亲做得到啰?”他一直不相信他们是真的想帮他,也不认为他们真的已筹到这笔钱了。他故意这么问,就是想让她彻底死心。
被楚天骄这么一激,黄千韵急了。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父亲,要他三天内,出面解决你父亲的困境。”她翻包包,却发现手机没带在身上。“麻烦你手机借我,我马上跟我父亲联络。”
楚天骄没说话,立刻把手机拿给她。
黄千韵拿了手机,走出病房,来到长廊另一端。
就在她要拨号码时,突然间,手机响了起来。
她顺势接起来,“请问妳找谁?”
“我……我找楚天骄,请问他在吗?”另一头的译娴问道。
“他……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妳可以告诉我,我是他的未婚妻,有事情我可以传达。”她自以为是地说道,认为这是迟早的事。
“……”译娴整个人愣住,她当场被“未婚妻”这三个字给吓到。
“喂……喂,妳怎么不说话?喂……”
黄千韵听到对方没有回应,当下按下切话键。
她得想个办法,让婚礼早点有眉目才行。
“什么?他有未婚妻了?”
紫柔听到译娴说出“未婚妻”三个字时,整个人快抓狂了。
“译娴,妳有没有听错?妳确定那女人讲的是『未婚妻』三个字?”霈仪也觉得奇怪,楚天骄不像是会玩劈腿游戏的人。
译娴泪中带笑,“难道说……还要我再打一次过去问……问个仔细吗?”
“没错,是该问仔细,妳不问我来问!”
紫柔要拿译娴手机时,她摇摇头道:“不必了!”
这个楚天骄到底是什么心态?在国外时,说得那么动听,要她赶紧回来,还说他想她,如今,她回来了,都已经到家快三个小时,他不但连通电话也没,还劳驾她自己主动打给他,谁知道……打给他不打紧,接手机的,竟然是个女的,还说是他未婚妻?
当她知道霈仪将她到荷兰的事告诉他后,她这下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会在荷兰当地要过午夜十二点时,刚好打电话给她。
“这个楚天骄也太太太过分了吧!明知道译娴跑去荷兰帮他找幸福,他不领情、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竟然有未婚妻,连吭都不吭一声,真的很过分ㄟ!”
紫柔越想越气,猛拿着抱枕出气。
“算了,不要为那种人生气,这也顺便给妳一个教训,没血没泪,无情无义的人,是用不着妳这样挖心掏肺地对待的。”
霈仪难得安慰译娴,“这一个月我会天天做很棒的早餐给妳,就用这个月,好好把这臭男人忘掉吧!”
“没错,这种该砍一百零八刀的男人,我诅咒他……走秀老摔跤,把他那翘给摔成两半!”紫柔忿忿不平,同仇敌忾。
“妳要诅咒人也诅咒得有格一点,早就是两半了,还要怎么摔啊?”霈仪丢了记白眼给她。
“对……对厚,那诅咒他烂光光,这样好不好?译娴……妳、妳别哭啊,唉哟,真要命,别这样嘛……”紫柔七手八脚,赶紧找面纸替她擦泪。
“好,好,我不哭,我哪有哭,我只是……喜极而泣啊,妳看,这证明了我很有恒心,很有毅力,可以找得到一个退休十几年的老画家,还可以拿到他画的素描画ㄟ,将来……将来有一天还可以当传家之宝,几百年后,一定价值非凡,所以说……我们这趟到荷兰去,也不算是白跑一趟,妳们说……妳们说对不对?”她越说越激动,越激动眼泪越是掉个不停。
霈仪看在眼里,觉得她的语无伦次,已经到相当严重的程度,这就是爱错男人的下场,幸好她对男人一向是敬谢不敏,否则,像译娴一样,伤神又花钱,什么都赔光了,还得不到一份真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