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自卫队当靠山,桦桦的姿态摆得更高,今天非得让孟广瀛难堪不可,且得叫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老鸨,尝尝看走眼的代价。
艳红一听大惊失色,吓得脸色发白。
“当家小姐,你要的人,我立刻差侍者去请他来。求求你高抬贵手。若是逐间搜查,我的生意还能做吗?”
“我已经告诉过你,我是威龙堡的当家之一,谁叫你不相信,怪不得我不通情理。”桦桦恼怒艳红包庇孟广瀛,当然得付出代价。
罗威通赶忙劝解。“桦桦,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孟广瀛,叫艳红把孟广瀛找来便是,何必大费周章。”他好心地提醒。“事情闹大,对大家都不是好事。”
“你以为我在乎丢脸吗?局面演变到自卫队都调来了,早已经是人尽皆知。我何必为这个势利眼的老鸨设想太多。”
艳红双膝落地,惶恐的说:“当家小姐,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求求你。”
桦桦犹豫了一下。逐间搜查,说不定还未找到孟广瀛,他就已经得知消息,自动出现,她就没法知道他“正在”做什么。
“孟广瀛住那里?”桦桦发誓,只要艳红稍有犹豫,必定令她后悔莫及。
“春楼二楼最里边的房间,随从住在他的隔壁。”艳红谄媚的说:“我陪你去。”
春楼的二楼,就是她遭调戏的地方,孟广瀛或梁飞如果知情并任由情况发展,不出援手,简直就是太过分。
她不会悄无声息地把孟广瀛揪出来。“二当家,去把自卫队叫进来,留几个守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出。”
罗威通和艳红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问:“你要做什么?”
“让自卫队保护我呀!谁知道我还会不会遇见色鬼?孟广瀛会不会对我不利?”桦桦斜睨冷笑道:“不行吗?”
罗威通瞧她这副架式,就知道很难改变现状了,认命地出去执行任务。
桦桦挡在门口,对艳红说:“不准通风报信,否则,我必定让你的『众香国』关门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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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桦把自卫队召人,除了几名驻守大门外,又派两名监管艳红及保镖。
当自卫队一踏入“众香国”,整座妓院鸦雀无声,接著一哄而散。
桦桦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情况,喝令:“不准动,统统留在原地。”
情况都在掌握之中,桦桦像只骄傲的孔雀,带著只听她指挥的自卫队,大摇大摆地走到春楼二楼,逼孟广瀛出面。
孟广瀛真会“睡”,妓院几乎要被她掀翻了,依然毫无讯息,未见他露面。他若不是睡得太死,便是玩得大过忘我。
梁飞还在犹豫,桦桦已经掌握局面,他连通报的机会也没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桦桦从他面前走过。
桦桦被怒火占据了思维,像个妒妇,只想揪出偷腥的丈夫。她的眼神直视前方,目标回廊尽头的房间。
第九章
小云鹦见到孟广瀛,对他妩媚一笑。“嗨!好久不见。”
“才不过两三天的光景,哪会久呢?”孟广瀛露出难得轻松的笑容。“我要回杭州了,特地再来找你,让你永留我的回忆中。”
“哦!”小云鹦一副失望的口吻。“我一定会很想你。”
“想念我的慷慨?”孟广瀛深切体认烟花女子认钱不认人的现实。
“想念你的温柔、勇猛。”小云鹦娇嗔的埋怨。“别把人家说得只认识孔方兄。”
“恐怕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以后你要赚我的钱,难啰。”
“为什么?”失去这个客人,小云鹦还真舍不得。
“我刚结婚。”孟广瀛把她揽入怀中,以后是否还有玩女人的机会,端视此次是否“偷渡”成功。“外面有什么动静吗?”
桦桦闯祸,不知情况如何演变,孟广瀛打算明天再去找艳红“领人”。
“人家急著来赴你的约,哪会注意外面有什么动静,反正天天都一样热闹,还会有什么不同?”小云鹦不断在他身上磨蹭。
孟广瀛虽美人在抱,听觉依旧非常敏锐。“外面怎么突然鸦雀无声?”
“乐团总有休息的时间嘛,别疑神疑鬼。”小云鹦主动替他宽衣解带。“你有心事吗?”
桦桦不管有没有闯祸,对他总是个压力,一个摆月兑不掉的梦魇,说他没心事是骗人的,甚至他还怀疑自己“行不行”。
小云鹦见他若有所思,软腻腻的说:“我会让你忘掉烦恼。”
孟广瀛没有心思去取悦小云鹦,把她往胯下推。“快点帮我。”似乎有个声音叫他快点,有股大祸临头的不安,让他心神不宁。
小云鹦温驯地服从他的指示,使出浑身解数取悦他。
孟广瀛还来不及印证自己的感觉,叭啦一声,房门应声而开,桦桦一马当先,领著大队人马,不请自入。
桦桦没料到竟是这等香艳辛辣的场面迎接她,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过,她随即回过神来,跳上前,一记强劲的“回旋踢”,把半果的小云鹦踢下床。
孟广瀛的反应很快,在她目瞪口呆及小云鹦尖叫的瞬间,穿妥长裤跳下来。
“你--”第一次,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云鹦顾不得羞窘,衣衫不整地穿过人墙,落荒而逃。
桦桦的怒气到达顶点。“这是我的权利。”
“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你没有捉奸的权利。”
桦桦亮出手指上的戒指。“谁能否认我是孟将军夫人?我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我的财产。”
“财产!?”孟广瀛无法理解她简单直接的逻辑。
“那是看得起你,否则你会像所有我讨厌的人一样,在脸上、身上留下记号,叫你一辈子不敢蠢动。”
罗威通太了解自己的妹妹,再吵下去,绝对无法收拾,不想再让他们在众人面前失态,他欲上前劝架。“桦桦、孟将军,有话好说,别让人看笑话。”
桦桦这才想起有一队自卫队及好奇围观的寻欢客。“二当家,把自卫队带回去,并代我向大当家致谢。”
罗威通不知情况会如何演变,担心对峙的两人上演全本铁公鸡,那可就丢脸丢到家了。“桦桦--”
“回去。”桦桦的口气不容怀疑。
罗威通摇头叹气,若不是大当家指示只支援不干涉,他真想以兄长之尊,强迫她结束眼前的闹剧,速速离开,跟著孟广瀛回去。
“你好自为之。”罗威通以同情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把门带上离开。门外围观的好奇寻欢客,似乎没有离开的意见。“请各位离开。”
人潮依旧拥挤,罗威通抽出背上的大刀,亮晃晃的刀光,令人不敢逼视。“不离开,格杀勿论。”
自卫队配合地亮出刀械,一干群众纷作鸟兽散,谁也不想拿项上人头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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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怎样?”孟广瀛态度强硬,毫不示弱。
“不想怎样,只是不喜欢被人放鸽子。”
“安排你吃好、住好,还有余兴节目,这叫放鸽子?”
“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把妻子带到妓院投宿。”
“我承认我不是正常的男人,才会答应娶你这个凶神恶煞般的恶婆娘。”孟广瀛横睇她。“也没有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把你当梦中情人。”
“『万人迷』不是我的生活目标,你太看得起我了。”桦桦欺近一步。“把我带到妓院来,想藉此羞辱我吗?还是想让我学习如何当个荡妇?”
孟广瀛闷不吭声,什么样的理由都给她说出来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承认了吧!?羞辱我?你是偷鸡不著蚀把米。妓院的女人是你的最爱,这可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没想到你的品味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