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现在挑一件你喜欢的来穿穿呢?”莉妲拿来一件粉紫色的礼服给她,“试试看,好吗?”
桦桦看了的确很动心,也很想试试穿在身上是何等模样。她稍露犹豫之色,莉妲对咪咪使个眼色,两人就动手帮她换起衣服。
丙然美丽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让她多了几分女人的娇媚,连她自己也很讶异,竟然可以这么漂亮。
莉妲打铁趁热,陆续又拿了许多套给她试穿,每一套她都爱不释手,穿在她身上的效果也很出色。
每一套衣服、配件都是莉妲为她挑的,桦桦不想任人摆布,她从一堆衣服中,挑了一套布料最少的女敕蓝薄纱衣裤。
“这套衣服是什么场合穿的?”桦桦对只有几片布料的“怪”衣服皱眉。
“这是我从家乡带来的,波斯的女人穿它跳舞,勾引男人很有效。”莉妲是波斯人,是丝路商旅奉献给罗威青的“礼物”,大当家婆怕他被勾引,特要她来当侍婢,不料一个疏忽,大当家还是被迷惑了。
或许这招很有效,桦桦好奇的问:“怎么做才能迷惑男人的心呢?”
“想不想试试,我顺便教你几招舞步。”莉妲招来咪咪,未待桦桦表示意见,立刻为她穿妥跳舞装。
莉妲一刻不得闲,马上边跳边教她如何跳才能收到效果。莉妲的身躯软度颇佳,不停扭腰摆臀,阵阵乳波臀浪,的确很迷人。
桦桦很快就记住跳舞的诀窍,可是她一点也不想跳。她看看镜中的影像,上身的重点部位,只有足够包住胸部不致穿帮的一截五彩金丝的薄纱,让她的胸部大半暴露在外,的灯笼裤,垮垮地挂在她的肚脐下。
衣服是很合身,可是似乎重点部位太突出了,桦桦怀疑是否一弯腰,春光就外泄了。
她自我解嘲的说:“我的胸部比你大,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样才好,孟将军才会被迷得晕头转向。”莉妲口中哼著小曲,夸张地跳了几招媚人的舞步,“男人都吃这一套,没有一个不喜欢大波的。”
“我不当男人的玩物。”桦桦强烈的意识到,一旦穿上这些女性化的衣物,她就会被当做男人的附属品,尤其对她这样一个不修边幅的女人,刻意打扮,岂不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懊死的镇国大将军孟广瀛,不值得她这么做,桦桦决定以本来的面目见他。
闪进更衣布幌屏风内,她拒绝莉妲和咪咪帮忙,火速穿回又丑、又脏、又暗、又臭的工作服,再把一些随身携带的宝贝,塞在腰侧,抹掉脸上的困脂花粉,并把一头整理得十分漂亮的秀发弄乱。
当桦桦走出屏风,莉妲的心迅速沉落谷底。她试探的问:“桦桦小姐,你准备穿哪一套赴宴?”她忍著梅花针在手臂上造成的痛,陪桦桦又穿、又唱,竟然一事无成。
“不打扮!?”莉妲原以为计策成功,不料又兜回原点了。
桦桦顺手从身旁的花盆中,抓了一把泥土,把脸上残余的彩妆抹掉,灰头土脸地咧嘴一笑。
莉妲的脸色倏地翻白,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臂上的针伤,一点代价也没有,她的脸上冷汗直冒,真不想去面对晚宴的尴尬及责难。
咪咪非常了解桦桦的脑筋又打死结了,必定不肯妥协,才会出现如此“正常”的反应。
这会儿也没有咪咪说话的余地,她安静地把摊了一床的衣物归回原位。
“可以走了吧,已经过了用晚膳的时间了。”桦桦得意的说:“迟到--是我送给镇国大将军孟广瀛的第一项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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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丽堂皇的国宴厅,摆置了精致高贵的全套银制餐具。
大当家罗威青,大当家婆卉芳、二当家罗威通夫妇、孟广瀛,以及在孟广瀛坚持下一同上桌的梁飞,围著一张大圆桌,准备用餐。
所有应酬的客套话说完后,谈话很难再有交集,孟广瀛累得不想开口,气氛开始变得沉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罗威青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当家婆卉芳第一次见到孟广瀛,非常嫉妒桦桦的好运,即将拥有一位年轻、英俊、富有的丈夫。
平日桦桦掌理武硕帮的财务,不轻易答应支付对外的金钱,卉芳虽贵为当家婆,也没有任何金钱支配的特权,桦桦将出阁,财务大权移交给更枢、更小气的小雪,而小雪和卉芳也不对盘,因此卉芳希望桦桦的夫婿是个暴戾、乖张、丑陋、下流的男人,不料却是个威武、高大、俊帅的大明镇国将军。
卉芳不想让孟广瀛对桦桦有太好的印象。
“桦桦个性直接、骄纵,孟将军,日后请你多多包容她。”卉芳皮笑肉不笑的陈述她自认的事实,又不忘假惺惺地当好人。
“桦桦向来都是这么没有时间观念吗?”孟广瀛流露出不悦的口气,他正处于又饿、又累、又倦的情况,再不给他吃、不给他睡,他真的要翻脸了。
“女孩子家,大概是害臊吧。”罗威青已经派差役去请了,据差役回报,莉妲正陪著桦桦梳妆打扮。
“大当家,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非常的累,请原谅我的失礼。”孟广瀛闭目假寐,空等的错不在他,他大可把姿态摆高一些,为自己争取筹码。
如果可以,罗威青真想亲自去把桦桦逮到宴会厅,碍于客人在场,他满腔的怒火又不能大发雷霆。
“真是被宠坏了。”罗威青啐骂道。
“没办法,谁教你都不管她,太尊重她的后果就是如此。”卉芳幸灾乐祸,她衷心的期盼,事情最好搞得一团糟。
“你给我闭嘴。”罗威青讨厌她挑衅的口吻。
“当家掌柜驾到。”宴会厅的侍卫以宏亮的声音通知大家。
威龙堡的成员,个个松了一口气,梁飞赶紧用手肘推推已从假寐进入昏睡状态的孟广瀛。
罗威青看到桦桦灰头土脸的模样,气得差点就要脑中风。卉芳暗自窃笑,存心看好戏。
桦桦一进宴会厅,马上搜寻主客。梁飞正低头叫孟广瀛,孟广瀛则是睡得鼾声连连。她一眼就猜中,将娶她的是那个睡得像死猪的男人。
罗威青顾不得礼貌,愤怒地朝桌子拍了一下,不仅弄出好大的声响,还把银制的餐具弄出匡啷的响声,“你这是什么德行?”
梁飞一直叫不醒孟广瀛,紧张得不得了,真想拿起桌上的美酒把他泼醒,正要端起酒杯之际,罗威愤恨拍桌的巨响、怒斥桦桦的宏亮声音,倒把孟广瀛给吓醒了,而且吓得连人带椅地翻倒地上。
桦桦见状,毫不掩饰地哈哈大笑,无视罗威青的怒视。
“你还笑得出来?”卉芳嫌恶地斜睨她。
“这么胆小的男人,你不也很想笑,何必惺惺作态。”桦桦内心暗自窃喜,“他”必定是个很好驾驭的男人。她可以依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生活,既然婚姻大事底定,她当然就不必怕大当家给她脸色看,她根本不把大当家的愤怒放在眼里。
罗威青见到贵客被吓倒,啼笑皆非,一把怒气暂且搁下,命差役把孟广瀛扶起。
孟广瀛连人带椅翻倒地上,笑声、针锋相对的尖锐语句,全听见了。毫无人味的语句,出自桦桦小姐吗?肆无忌惮的笑声,充分显露她的骄纵任性。他希望立刻昏死过去,一点也不想起来与她见面。
好心的差役把不情愿的孟广瀛扶起,他只好睁开惺忪睡眼。两个美女,哦!不--应该是两个女人站在他面前,一个盛装出席,应该就是今天的最佳女主角吧!显然他的一番自我毁谤,达到二手宣传的目的,所以最佳女主角一张臭脸。孟广瀛从上到下打量了她的身材,一点也不像他所知道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