桦桦停在半途,转身面对他,倔强的说:“你都不管我的幸福,还会在乎我去市集吗?”
“谁带你去?我一定把他抓来斩首示众。”
桦桦冷笑三声,“我既可以在『浣花苑』悠游自在过日子,独自去市集闲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谁规定要有人陪我才可以去市集?”
“你自己一个人去市集?”罗威青的血液开始往脑门冲。
桦桦对自己的“弟兄”们非常有信心,谁也不会泄密,“我很习惯独来独往,也没有理由拖累仆役,尽避去查,我敢保证,你根本查不出来我去市集这件事。”
这个妹妹越来越桀骜不驯,孟广瀛若如她所言的恶劣,正好可以好好“治”她,否则她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我希望孟广瀛比你描述的还坏。”罗威青意气用事的说:“更希望他是你的克星。”
“死老家伙,诅咒我遇到坏男人,说一次就够多了,何必再说第二次。”桦桦听到向来敬重的大当家净说些没有温暖的言词,根本无意替她解决问题,真想一头撞死算了。
亲情冷酷,那就把宝押在婚姻吧!她不相信治不了孟广瀛这个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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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拉著梁飞走进代州最大的妓院“众香国”,一口气叫了三个丰满、高大、纤细、温柔的女人。
丰满、高大、纤细、温柔,这些气质在两粒荷包蛋、短小、肥胖、暴戾的武硕帮当家掌柜的身上,绝对找不到。
在未知结果的情况下,孟广瀛率性的决定,先弥补自己即将失去的乐趣,所以他贪心地叫了三个女人来陪他。
他要充分拥有帝王级的性享受,然后再去威龙堡和武硕帮掌柜当家“过招”。
夜以继日,孟广瀛卖力地取悦三个女人,并让三个女人取悦自己,忘记所有的烦恼与不快,尽兴的玩乐。
梁飞陪著孟广瀛,不能和孟广瀛一样沉迷温柔乡,他必须保持清醒,以便提醒孟广瀛尚未履行的婚约,并保护他的安全。
在“众香园”待了五天,这五天孟广瀛一直末出房门,梁飞一直守在距离孟广瀛的房门一丈处。
再不赴威龙堡履约,恐怕又会开启争端,梁飞不能再等下去,决定敲门叫他。
孟广瀛筋疲力尽,他的精力与体力,已经奉献给三个女人,榨得干干净净,只差没有倒尽胃口。
经过这一场“大战”,他对女人的已经彻底满足,应该可以熬到杭州。
孟广瀛让三个女人服侍他穿衣,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进来。”他气若游丝,简直要虚月兑了。
梁飞一打开门,就看见三个赤果、疲累的女人,分工合作打理孟广瀛的外表,然后神色自若的离开。
孟广瀛两颊凹陷,双眼无神,胡髭参差横生,再加上两个醒目的黑眼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梁飞看了直摇头,“你想让自己更名副其实吗?”
这副德行的确很像孟广瀛对市集马僮描述的模样。
“不玩个够本,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为什么不行?”孟广瀛连说话都觉得累,“雇一辆马车到威龙堡,我没有力气骑马了。”
“行李呢?”梁飞皱眉道:“我们总不能把简单的行李及马匹乱丢吧。”
“寄放在『众香国』,回程再来拿。”孟广瀛心生一计,决定给武硕帮的当家掌柜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他来威龙堡前先到妓院去玩乐。
“这……这……妥当吗?”梁飞没料到他有此一招,“回程时,难道你要带著善护、暴戾的当家掌柜到妓院,拿回行李。你不怕她气得把你的『弟弟』切掉?”
“我就是故意要气她,威龙堡是她的地盘,出了威龙堡,武硕帮的光环,未必能庇佑她,她不能干涉单身的我任何行为。”
孟广瀛很想立刻看看高手过招,鹿死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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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飞雇了一辆最豪华的马车,撑著孟广瀛上马车,准备履行此行的任务。
孟广瀛太累了,一路上瞌睡连连,索性躺平就睡,梁飞看了直摇头,只得让他小寐一番。
梁飞策马飞奔,弄得马车颠簸不已,叽轧作响,终于到了威龙堡。经过通报,守卫立即带他们进堡。
罗威青的属下没有掌握到孟广瀛更换豪华马车的行动,所以他尚未得知任何最新的状况,孟广瀛已经莅临威龙堡了。
“请他进来。”
梁飞一直等到罗威青接见,才把昏睡中的孟广瀛叫醒。
孟广瀛翻了翻,整个人踡缩进椅子内,没有醒来,继续睡觉。
梁飞没办法等他睡醒,一脚把他踹下椅子。
孟广瀛眼冒金星,昏头昏脑地睁开眼睛,不发一言。
梁飞硬把他拉下马车,“武硕帮大当家要见你,拜托你醒一醒。”搀扶著他,随著引导的侍卫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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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广瀛还未完全清醒,胡里胡涂地面见罗威青。
“大当家。”这句称呼还是梁飞代孟广瀛说的,他并顺便把孟广瀛从肩膀压下,希望孟广瀛能做出鞠躬的姿势。
岂料,孟广瀛硬是在罗威青面前摔个狗吃屎的糗态,吃下了满地灰尘。
大理石地板的冰凉,亦不足以唤醒孟广瀛,他趴在地上继续睡,甚至还发出刺耳的打鼾声。
罗威青见了差点没气死,原来除了风流之外,孟广瀛还是一个颓废的家伙,若再参照桦桦自己探知的讯息,岂不是一无是处的人渣一个。
罗威青怒拍桌子,“大明王朝镇国大将军看不起武硕帮,用这种方式来抗议武硕帮的联姻吗?”他可以忍受威武,欣赏男人的暴力强悍,但绝不接受奄奄一息的颓废男人。
梁飞频频道歉,“孟将军赶了好长一段路,中途又生病,不堪舟车劳顿之苦,还请见谅。”他见罗威青怒不可遏,只好扯谎掩饰孟广瀛的颓废。
罗威青知道他们在“众香国”停留了五天,孟广瀛生病在妓院“休养”,是否为实情,他不予追究,只要人到了就好,可是以这副德行来见他,却令他有受侮辱之感。
“弄醒他。”罗威青很生气,“真不懂礼貌,等他醒了再和我谈。”
梁飞向守卫要来一桶水,兜头朝孟广瀛淋下去。
孟广瀛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一声比一声大,把自己给吵醒了。
他睁开眼睛,四处张望,宽阔豪迈、粗犷线条的空间,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想起“应该”是在威龙堡才对。
他以恍惚的眼神垂询梁飞。
“武硕帮大当家等著你和他打招呼。”
孟广瀛强打精神,但仍掩不住疲态,“大当家,不敬之处,请原谅。”
“这趟路很累吧!?整整迟了好些日子。”罗威青要他亲口解释。
孟广瀛不知自己已被全程监控,大言不惭的说:“这一路从杭州北上,先到北京府向神宗禀报大婚事宜,然后快马加鞭赶来威龙堡,不料时序入冬,感染风寒,病程拖得很久,为了履行约定,拚了老命赶来,以免大明苍生百姓为我之故而扰攘不安。”
“是吗?”罗威青口气很冷淡,“从杭州到威龙堡,你逛过几家妓院、赌场,要不要我一一告诉你?”
孟广瀛的瞌睡虫全跑光了,“你派人监视我?”
“有何不可?”罗威青冷笑一声,“武硕帮的分舵遍布天下,要掌握你的行踪,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想到自己的行踪全在别人掌控之中,而自己却毫不知情,孟广瀛打了一阵寒颤。整件事,打从一开始,他就处于劣势,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他只想赶快离开。
“我已经来到威龙堡,贵帮的当家掌柜我带她回杭州成亲。”孟广瀛环目四顾,缓和心中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