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小地方,哪个人退学、转学,要不了几天就会传得人尽皆知,更何况是辛家这种毫无预警,摆明了连夜潜逃的事,村子里的人足足议论了一个月。
他不明白的是,她可以留张纸条什么的,再不然之后写封信给他,为什么她能狠心得毫无音讯,只字片语也不留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他们已经重逢了,不是吗?
“没关系,现在我来了,你再也逃不掉了。”他的话里有着笑意,也有不容忽视的承诺。
“你就那么笃定?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有要好的男朋友呢?”她好气又好笑。事隔多年,他凭什么那么有自信?
“你有吗?”他脸上假意做出十分担心的样子。
“是没有,不过……”他可以有过未婚妻,为什么不想想她也可能会有未婚夫?
“既然没有,那不就得了?”
“不是这样的……”
“你不喜欢我?讨厌我?”
“不是……”
“那就没问题了,不是吗?”看她一脸迷糊,他乘机诓她。
“嗯……说得也是。”被他这么一说,她觉得一点问题也没有了,自己不过是在白担心。
“那我们来打契约。”他得寸进尺,将她搂进怀里商量。
她眨眨眼,“什么契约?”
“我们来约定,以后两个人都不可以分开,就算要去哪里,也要好好说个清楚。”
他真的吓死了她的不告而别,害他找了好几年,最后偶然在司法特考的榜单上看到她的名字。
要不是那一次眼尖,真不知道他还要找多久。
“好,我去拿纸笔……”她说着就要从他怀里爬出来。
“不必找纸笔了。”邵寒青大手一伸就将她揽了回来,“我们签在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丰含茵还弄不清楚状况,双唇就又被他密密实实地覆住。
“这里就好了。”他坏坏地笑着盖上印。
不坏,真的不坏啊!闭上眼,辛含茵也笑了。
饼了半晌,被搂在邵寒青怀里像只柔顺小猫咪的辛含茵开始挣扎,无奈紧箍着自己的铁臂像铸死了一样拉也拉不开,于是她开始奋力捶打他的宽背。
捶了不知多久,就在她认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时,邵寒青终于松开她的唇,并对她微微一笑,看着她被吻肿的红唇,打算低下头再继续。
“等等。”丰含茵抬手抵住他的下巴,“哪有人吻那么久的……我都喘不过气来了,你想憋死人啊!呼呼……”她可没他那么好的肺活量。
“没办法,你有前科,这个章要盖久一点才有用。”嘴巴顾着说话,邵寒青的双手可没闲着,轻轻拉起她的衬衫下摆,从腰际钻了进去。
“你……不要啦!”羞红了脸,她拉着衣服,但还是阻止不了他的手。
“为什么,你怕了?”他故意激她。
要不是两个人分开那么久,她早就是他的人了,他也不用等到现在。
“才不,这有什么好怕的。”她嘴硬地回道,却忍不住脸红心跳。
“那就好。”他又笑了,隔着衣服吻上她的胸。
“你……”丰含茵猛地倒吸一口气,这才发现内衣扣子已经不知在何时被他解开了。
“别紧张,放轻松。”
“不是,我怕痒……”她羞红了睑。
虽然是第一次,但或许因为是他,她并没有排斥的感觉,只是一颗心越跳越快。
邵寒青忍不住笑了,“我忘了你怕痒,你就忍忍吧。”
“你好讨厌.”窝在他怀里的辛含茵一下子缩月复,一下于弯腰,仍然躲不过那双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反守为攻。
“邵寒青先生,别忘了,我记得你也很怕痒喔!”话还没说完,她一双手也钻进他衬衫的下摆里。
以前不知道是谁一直向她吹嘘,怕痒的人会疼老婆,这下子他也要吃到苦头了吧。
“老天!茵茵,你在玩火!”
邵寒青倒抽口气,声音突然变得嘶哑,眼中升起了一抹的迷雾。
好热!
她望进他的眼,感受着手底下的触感,那是一种火热、温柔,却又刚硬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应该停手,却忍不住顺着他的胸肌、月复肌来回摩挲着。
数个月的牢狱牛活,甚至是那些贩毒的糜烂日子,并没有让他的肌肉松弛下来,在她手下的是一副锻炼过的强健体格,阳刚而强壮。
他的皮肤光滑有弹性,只有在胸口感觉到粗糙的,隐隐约约是个十字型的地带。
那是为了救她而留下的伤痕,他的勋章。
“茵……”
邵寒青申吟着唤出她的名字,仿彿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他左手搂着她的腰,将她的下半身用力压向自己,右手则饥渴地探索着属于她的全部.
两情谴踡的抚触中,他们身上的衣物无声地落在地上,两具火热的躯体彼此需索要求着,浓情更炽。
辛含茵紧搂着邵寒青,再一次确定,他们的生命早在那一年的夏天就合为一体,任谁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胸口好像有什么重物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重啊……重得她像是被一只大象用脚狠狠地压制着,教她丝毫动弹不了。
大象……她没有养大象啊,宿舍里怎么可能会有大象?
辛含茵满头大汗地,渐渐从大象的梦魇中清醒,映入眼帘的是横放在胸口的一条手臂。
手臂很粗、很壮,攫住她胸脯的手掌也很大,应该是属于一个男人的。
她从修长的手指顺着手臂一路望上去,手臂的主人,是一个好梦正酣的男人。
邵寒青唇边挂着一抹孩子气的笑,即使是在睡梦中,右手还不忘宣示占有似地搂着她。
“重死了。”她呼了一大气,双手使劲将他的手臂移到一边,好让自己重获自由。
一溜烟眺下床,她伸了伸发疼的肌肉。
老天,没想到做那种事居然会这么累,还痛得很呢!
昨夜两个人半玩闹着,什么时候睡着的她都记不得了,要不是今天是星期六不必上班,她铁定已经迟到了吧。
回首看看床上的男人,他还是一副熟睡的样子,辛含茵笑着从衣橱里找了件家居服穿上。
“别穿,你光着身子很好看的。”她才回过身,衣服的下摆就被人抓住?
“少来了,别不正经。”不知道被他看去了多少,她忍不住羞红了脸,朝他扮了个鬼脸,岔开话题,“你要不要起床了?我们睡了好久……”
“说得也是,好久没睡这么饱了。”
伸了个懒腰,邵寒青毫不在意自己赤身露体地从床上坐起,胸口上的十字疤痕清晰可见,他瞄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大眼蛙闹钟,“十点了,平常上班准会迟到。”
“是啊。”正在烤吐司的辛含茵应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开口问:“对了,你以后打算要怎么办?”
“以后?”
“是啊,就是工作,还是……”她说得有些吞吞吐吐,目光一直盯着烤面包机的黑色按钮,深怕一个不小心伤了他的自尊心。
静默了半晌,邵寒青才开口,口气有些僵硬不自然,“像我这么一个有罪犯嫌疑的人还能做什么?不卖毒、批白粉,我又能做什么?”
“我费了那么大功夫救你出来,不是再让你去卖毒品的!”她火了,为了自己的心血白费,也为了他这么不自爱。
“你说得倒容易,不然你告诉我要怎么办?再去当条子?”
“我……”她也不知道。“我们再想想,总有办法的。”
罢出狱心情总是比较惶恐,也许过一阵子就可以想出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