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的道歉令他意外,恢复了九成五的玉麒麟更是让齐御群愣住老半天,“你是工匠吗?”
“我看起来像吗?”沈佑希不禁失笑,她还以为“阅人无数”的他该是颇具识人之明,看来是她高估他了。
她的倩笑让齐御群不由自主的看直了眼,直到发现她的目光转为疑惑,他才急忙定住心神,重新将注意力摆在眼前的玉麒麟上,“你怎么会……而且还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复完成……”
“这算修复完成了吗?我倒是觉得还不够完美。”不过见到他惊喜的俊容,沈佑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幸好是摔成几大块,要是摔得支离破碎,那就麻烦了。
“你是怎么办到的?”齐御群好奇的问。
“就是用……唉!说了你也不知道……”
蓦然一僵的俊颜让沈佑希意识到自己刚才月兑口而出的是什么。“呃,我是说……我是用瞬间接着剂,在常温下可以很快接着断裂处,而且是透明无色,不会留下痕迹……”基于对他有愧,她捺下性子说明。
“慢点,你说用什么来着?”齐御群听得一头雾水。
不意外他会听不懂,沈佑希很有耐心的又重覆了一遍。
这是齐御群第一次觉得自己孤陋寡闻——她说的话语,他每个字都听得懂,但组合在一起却又让他感到大惑不解……
不服输的倔强冒了出来,他沉静问道:“那个瞬间接着剂在哪里?给我看看。”或许听不明白,可一看就会知道了。
“你要看吗?在这里。”在交出的过程,她不小心碰到他的长指,一阵强烈的电流急速流窜过沈佑希的体内,吓得她急忙缩回手。
见鬼了!他们之间怎会有“通电”的感觉?
她并不是没交过男朋友,更不是连小手都没牵过,可为何唯独对他会有这种强烈的反应?
懊不会是因天气太过干燥,以致产生了静电吧?
当她感到纳闷不解的同时,齐御群也没好气的横眉瞅着她。“我是叫你拿给我看,而不是叫你扔在地上!”
这丫头是故意的吗?
“我是不小心的嘛!”火速将一小条瞬间接着剂拾起塞给他,沈佑希急忙收回手,深怕再次“擦枪走火”。
她惊慌失措的表情让齐御群觉得很不悦,“你是怎么回事?我是毒蛇猛兽,还是身上染了病,让你这般的避之唯恐不及?”
“没有啊!就是……男女授受不亲嘛!你们不是都这么说的吗?”她扯出甜笑,可话一说出口后就意识到,她刚才说的那几个字对这个大似乎不具任何意义。
强迫自己不去注意她那明知虚假,却仍灿烂得该死的笑靥,齐御群将心思转移到掌中的物品上,冷哼的问:“这就是你说的瞬间接着剂吗?”
好古怪的名词!好古怪的东西!
“嗯,担心行进中鞋跟或是某些东西会断掉,所以我总习惯带着它出门。”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这是他首度对她的背景产生了兴趣。
“就是台……”她想都没想就要月兑口说出,然而先前朱定邦的反应却让她退缩了——要是说实话,她会不会被他当成疯子赶出去?她被嫌弃貌不惊人就算了,若是被认定脑袋不正常……他能容她待在这里吗?
思及此,到喉头的话语又被咽了回去,沈佑希改口道:“是一个……远得要命的地方。”远到她现在根本不知该如何回去……
“那是哪个国家?”
“说了你也没听过。”她心直口快道。
又来了!鲜少出现的怒气自齐御群的心底窜起。“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俊美的唇角微微抽搐。
他自诩绝佳的气度与耐性在这丫头出现后,便受到空前未有的挑战——每每只要跟她多说个两句话,他就会忍不住动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他过去高估了自己的修养,还是她真的有问题?
看到他的面色铁青,又记起人在屋檐下的残酷事实,沈佑希挣扎了一会儿后,选择顺从他。“我来自一个叫台湾的地方……”
“台湾?”齐御群眯起眼。“那地方在哪里?”
“在太平洋和台湾海峡的中间。”
“哦!”不想再遭受讥讽,齐御群故作明白的点头。
“你真的知道吗?”
“在你眼中,我看起来很笨吗?”素来笑盈盈的黑眸微冷。
“当然不是。”沈佑希正色摇头,最终仍是不争气的笑了出来——总是高高在上的他,傻里傻气的模样还真的满可爱的。
“笑什么?莫非你在戏弄我?”他从未听过有哪个地方叫台湾,莫非是这个刁钻古怪的丫头编出来的?
“我说的是实话,我的确是来自台湾,那是个四季如春的宝岛,又名福尔摩莎,葡萄牙文是“美丽的岛”的意思。”明知是对牛弹琴,可提及家乡时,沈佑希却像是管束不住舌头似的,噼哩啪啦说了一长串。
她到底是在说什么?齐御群愈听愈迷惘,他不敢自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至少所阅览过的书册、见识过的奇人异事不少,但为何听她说话时,他总觉得非常挫败?
不服输的握了握拳,他决定慢慢的抽丝剥茧——他就不信她说的所有事他都会有听没有懂!
跳过这部分,他继续往下问:“那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他非常确定台湾并不在天枢国中。
“这个说来话长,而且你也不见得会相信。”
“你很喜欢替我做决定。”扬起的俊笑带着警告的意味。
“可是……”真的能告诉他吗?万一他二话不说便将她当成疯婆子关起来。反倒是自找麻烦!
见她一会儿凝眸沉思、一会儿垂睫长叹,齐御群不禁皱起眉,“若你再不说,我可以立刻将你交给莫昊天,反正也不知你究竟是何方人物!”
“三皇子难道就只会仗势欺人吗?”沈佑希眯眼,先前摔碎玉麒麟的内疚感在瞬间消失无踪。
“我以为这很公平——我收留你、提供你庇护,难道你不该对我坦承一切吗?否则我该如何确定你不是心怀不轨?虽然朱伯说过你是意外进入宫内,并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而得罪了莫昊天,但我并未因他那么说就全然相信你是无害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不是吗?”
沈佑希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若是如此。你为何要让我成为你的贴身侍女?这样岂非太冒险了吗?”
“所以我当时封住了你身上所有可能运功的穴道!若你是个练家子,被封住那些穴道是绝不可能再运功使用武艺的。”他泰然自若的笑说着。
加上此地暗中潜伏了不少武艺高强的护卫,所以他才能放任她在这里游走。
只不过,齐御群在当时就发现眼前的她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因为她连任督二脉都未打通!
“你说什么?”沈佑希只觉得一阵错愕,“你什么时候……”
啊!是了,肯定是在他将她推给朱先生的时候……因为那是他唯一碰到她的一次。
此时沈佑希终于明白——看似总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齐御群是不能小觑的!
他居然能在那个当下便杜绝了日后可能造成的任何危害,足证他并不像外表展现得那么的与无知,甚至他说不定只是在装傻罢了。
“好了,现在你能交代清楚了吗?”他要听她亲口说实话。
好吧!既然他可能是睿智的,那么告诉他或许无妨……
这么决定后,沈佑希缓声道:“其实我是从千年后的世界来的,在遇见朱先生那天,我和朋友正跟着旅行团搭乘画舫在游湖——哦!就是皇宫中最大的那一座,而因为过程中发生了一点意外,我摔下湖,挣扎半天后爬上岸,没想到竟找不到任何人的踪影,正想找人问个清楚时,没想到意外撞见一对男女在树丛后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