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贝亚心情烦闷。
艾丝洛丽扭动腰肢、仪态万干地走到雷茜婷面前,娇俏地说:“你好啊,可人儿,能赏脸和我说几句话吗?”
雷茜婷站起身,心情复杂地凝视着艾丝洛丽的脸。她曾经在照镜子时看到自己就是这样的,她很抱歉借用了艾丝洛丽的身体偷取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什么?”她略微不知所措地问。
艾丝洛丽笑眯眯地回答:“贝亚是我的丈夫,我正在努力与他和解,在这么敏感的时刻,你竟然总是用你那爱慕的眼睛紧盯着他,你是在给我难堪。”
“我……”雷茜婷无从辩驳。
“艾丝洛丽!”贝亚赶过来抓住了艾丝洛丽的手。大家都傻瓜似的看着他们,谁也没想到事情会突然演变成这样。
“什么?你不想让我说什么?”艾丝洛丽冷笑,“你也是三心二意的,这谁都看得出来,你是故意这样的吗?其实你根本没有诚意要和解,是这样吗?”
贝亚气愤地辩解:“我对你心存希望。”
“那你为什么在跳舞时一直盯着她看?”
“那你要我怎么样?到处东张西望吗?你太敏感了!”
艾丝洛丽低头迅速擦了擦眼角,随即受伤地扬起头,“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现在我回心转意了,我真的感到我需要一个平静温暖的家和一个能给我带来安全感的怀抱,我会尽力做一个称职的妻子和母亲。可是,我失去了信心,我想,我们还是离婚好了。”
贝亚忍无可忍地咆哮:“你为什么整天把离婚挂在嘴上?我都听腻了!”
艾丝洛丽的声音也扬上去:“那不是称了你的心意吗?”
“我说过我对你抱有希望!”
“你拿什么证明给我看?告诉这个女人要她赶快离开这里!”艾丝洛丽声嘶力竭,她气疯了,从没哪个女人敢当着她的面表示对贝亚的好感,不管什么形象了,她豁出去了。
雷茜婷被惊得目瞪口呆,曾经在梦里频繁出现的吵架镜头现在在眼前真实上演,她像从梦中惊醒时通常做的那样申吟着捧住脑袋。艾丝洛丽尖利的声音也惊得扎克曼大哭起来,墩布丽赶紧把他抱出客厅,客人们不知所措,温琳也乱了阵脚,都不知道事情会怎样发展下去。
“你一定要这样蛮不讲理吗?”贝亚压低声音。
“不、不,贝亚,”艾丝洛丽挥动手臂,“我只要你证明你是有诚意的,她对你有企图,你看不出来吗?她为什么来这里也是个谜!你让她离开!让她死心!她对我们是个威胁!如果你不让她走,那就让我走!”
“好吧。”贝亚心灰意懒,他朝向雷茜婷,“你看见了,你给我们大家造成了困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里,这不重要了,我只想说……对不起,你还是快走吧。”
就算耳朵藏在手掌下,雷茜婷敏锐的听觉还是听清楚了贝亚说的每一个字,她惶惑地瞪大了眼睛,好像不明白贝亚话里的意思。然后突然间,她扭头踉跄着冲出了客厅。她受不起这样的伤害和羞辱!她受不起啊!
“快去追她!”压低声音的温琳来不及多说,悄悄推了身边的伯利瓦尔一把,她早就在他身边做好了准备。伯利瓦尔不假思索地追出去。
“喂——请等一下!”伯利瓦尔一时记不起雷茜婷的名字了,只好加快脚步猛力赶上她。她虽然瘦小,跑起来却像兔子一样灵敏,他一直追到花园尽头、快出大门的地方才一把拉住她,喘着气说,“请等一下,我替贝亚和艾丝洛丽向你道歉,温琳让我追上你,我想她是希望你回去。”
雷茜婷捂住胸口,摇着泪痕斑驳的脸,费力地说:“我……痛苦!请、让我……走!求你,伯利瓦尔!”
伯利瓦尔不敢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中国女孩居然知道他的名字,还有她说话的语调令人那么熟悉。接着雷茜婷说出了更让他震惊的话:“你、荷娜、甜心、骑士,很、幸福!我爱……你们和……贝亚!”
然后,在伯利瓦尔还处于恍惚中的时候,茜婷挣月兑他跑开了,等温琳赶到他身后时她已经跑得失去了踪迹。
“她在哪儿?”温琳焦急地问。
伯利瓦尔还在发愣,“她……走了……”
温琳顿足.“你怎么不拦住她?这下事情全乱套了!”她还要说些什么,正巧贝亚和艾丝洛丽拉扯着来到眼前。
“不要拦住我!让我走吧!”艾丝洛丽气急败坏地说,“看吧,你们都是串通好了的!她一跑你们都去拦她!她那么重要吗!或者她是你们请来对付我让我难堪的武器?呵呵,真可笑!那么个小不点,我非要用鼻孔才能瞧见她!”
“闭嘴!”温琳严厉地低喝一声,“你要走就走好了,你闹得太不像话了!贝亚,不要拦她!”
贝亚泄气地松开艾丝洛丽的手,他感到筋疲力尽。
“哼!”艾丝洛丽甩头走开。
温琳立刻急切地问伯利瓦尔:“茜婷走之前说了什么吗?”
伯利瓦尔不可思议地回答:“她说她很痛苦,求我放她走,她居然叫得出我、荷娜和我们的孩子的名字,她还说她爱我们和……”他看向贝亚,“贝亚。”贝亚吃了一惊。
温琳接着问:“她没说她要去哪儿吗?”
“没有。我被她的话惊呆了,她就乘机跑掉了。”
“天哪,该到哪儿去找她呢?”
贝亚听到现在,忍不住问:“妈妈,茜婷有什么问题吗?”
温琳肯定地回答:“问题在于,她似乎对我们每个人都非常了解,而我们从没见过她。更重要的是,贝亚,我的孩子,她对你的爱超出我们任何人的想象,她是真心的,你想不出在哪儿见过她吗?”
贝亚困惑地摇头,“不,妈妈,我只比你多认识她一个多小时,而您与她相处的时间比我与她相处的时间要多得多。
伯利瓦尔同样困惑,“我相信,以前一定在哪里见过她,她说话的语调我太熟悉了,但是那怎么可能呢?那是艾丝洛丽失忆的那段时间里说话的语调啊!”
温琳深吸一口气,“我想起来她房间里有个背包,也许在那里面能找到答案。”
贝亚急不可待地说:“妈妈,客人们都交给您了,我现在就去茜婷房间里看看,不早点知道答案我会疯掉的!”
“好吧,”温琳能够理解他的心情,“你去吧,背包在她房间里的写字台下,她曾说过她希望你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如果你找到什么线索、需要帮助的话,请告诉我们。”
“我会的。”
三个人回到客厅,温琳和伯利瓦尔去和客人们寒暄,贝亚则直接上楼进了雷茜婷的房间。
写字台下果然有个背包,送雷茜婷来这里时贝亚已经见过了。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把沉重的背包拉出来,定了定神才拉开顶端开口处的拉链,看到里面是些衣服。他怀着种奇异的预感小心地把衣服拿出来,蓦然看到自己的脸躺在背包里笑吟吟地望出来,他呆住了。
饼了好一会儿,贝亚才想起该把画拿出来。他一张张地小心地往外抽,每拿出来一张就仔细地看看,看完后端端正正地摆在地板上。他在这些画上看到无数个自己,这些画记载了一段鲜活的回忆:他冷漠地站在艾丝洛丽的病床前,他抱着艾丝洛丽上楼,他在拉乐的试衣间里狂吻艾丝洛丽,他和艾丝洛丽在草地上逗弄甜心和骑士,他和艾丝洛丽一起吃烛光晚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