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果是这样,那就照颜儿的说法,巧语还是跟颜儿住在一块儿好了。”花盛抚须点头表示赞同。
“不行,为什么要这样决定,我也要巧语哥陪我呀!怎么可以都以大哥的意见为意见?”花照发出不平之鸣,转身拉着襄巧雨的手摇晃地撒娇,“巧语哥,你想怎么决定,跟我一起住好吗?”
“我……好为难哦!”想想自己的心,其实是喜欢花颜的,顺从自己的心,会不会是一种罪过呢?“小弟,我想,也许我应该住在大哥那边,但我可以多抽空陪你读书,因为我现在不是书僮,不用一天到晚跟在大哥后面了,不是吗?”
“喔!”花照非常不甘愿的回应,“不满意,但是可以接受,总比现在你都只陪着大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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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襄巧雨回“亚筑厢”,花颜一路依旧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将襄巧雨的手紧握在掌中,感受彼此掌心互传的体温。
“大哥,能先在亭子里休息一下吗?让我喘口气。”经过庭院中的“雨轩亭”,襄巧雨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带着她走进亭子里坐定,“你的决定让我感到很高兴,谢谢你选择了留在我身边。”看着亭外拂水的杨柳轻荡,花颜微红着脸,“我已经习惯身边有你的存在,我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
襄巧雨听见自己变奏的心跳声,感觉脸颊热热的,“谢谢!但是,也许未来大哥会发现我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好,或许会变得讨厌我也说不定。”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相信这辈子让我最喜欢的人,一定非你莫属。没有任何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想。”
不敢再看他的脸,襄巧雨仰头看着亭顶的雕绘纹路,不让感动与心酸的泪滑落。不敢说出的心声是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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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马步要扎稳,才不会在与敌人交手时被搏倒。”花颜利用晨间练武时,顺便传授襄巧雨几招。但她的骨架不够硬朗,只能一直在马步基本式上打转。
“我看还是算了,自己的斤两我知道,我只能适合文的,不似大哥能文武兼备。我到溪边去洗把脸。”襄巧雨最后打了退堂鼓,径自往水流响处行去。
去了好一会儿,仍不见回来,于是花颜去探了一下,却见她蹲在不远处专注地盯着什么东西。
“巧语,你在看什么呀?”凑近一瞧,“原来是锹形虫啊!把它带回去给照弟看吧!”花颜伸手准备捉起它。
“别动它吧!在野地里它才会自在的,这里才是虫类的家。带走它们只会害死一条小生命而已,没有任何意义的。”襄巧雨拉住他的手阻止他。
“好吧!那我们一起去洗把脸好了。”同意她的说法,花颜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微笑着。
原是自己拉着他的手,接着又被他勾肩搭背,襄巧雨一想到义娘交代的礼法,不觉红晕扑颜而垂首。
花颜侧向看着她的面容,心跳因悸动而加速,忽然他双臂用力抱紧她,“你常脸红,加上一些行为举止及外貌感觉上好像女子,可为什么你不是,否则……”话顿了下来。
“否则怎么样?”抬起晶亮的眸子看他,她想知道他后续要说的是什么话。
摇摇头,花颜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希望的又是什么?
轻笑一声,我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呀我。襄巧雨故做轻松地笑弯腰,乘机拭去眼角渗出的泪。“大哥,我们来比比看谁先到水边。”她拔腿就跑,忘了身处何环境。
“喂!等一下,前面有个小陡坡,别滑跤啊!”他赶紧追了过去。
“哇啊!”襄巧雨真的应声滑倒。
花颜在仓促间捞着她的衣领,重心不稳的也被波及,一路滑下小坡。
襄巧雨因为着地的滑下,只擦破了衣服,花颜则是正面仆跌而下,因而手掌受到擦伤。
“你受伤了,赶快到溪边洗一洗,我帮你包扎伤口。”说完取出巾帕,交给花颜当做清洗伤口用,并请他撕开一小段衣袖,为他包覆在伤口上。
看着她用不同于他人的包扎法,花颜赶忙问:“你怎么会用这种方法包伤口?”
“是小时候,我……”说着,她忽然停下了动作,愣了半晌,“到底是谁教我的?好像我从很小的时候就会了,可是我不记得义娘教过我啊!
“哎呀!吧么为这种事伤脑筋,反正我就是会,派得上用场就好了,何必管是谁教的。”她继续为他处理伤口。
对襄巧雨来说,这不是很重要的事,但花颜却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他将此事搁上了心。回家以后,又看她缝补破损的衣裳,她的针闲功夫甚至胜过自己的妹妹,专注的神情如此令人心折。
崔巧语——一个谜样的人,他决定要解开这道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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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细雨霏霏,不能出门练武的花颜,只得与襄巧雨在“静思斋”里舞文弄墨。原该是烦躁郁闷,但他没有,不管做任何事,只要襄巧雨陪着他,都会变得开心愉悦。
“治理国家要施惠给人民,只有仁爱的君主,才能使人亲近。”花颜说着。
“但是光有仁爱之心,而不讲信用,反而会身败名裂,所以除了要仁爱,还要注重信用。古人不是说,‘人无信不立。”襄巧语补充直。
“巧语,为什么你就不能让我一次,非得要一再胜过我,我可是虚长了你几岁。”他伸手过来搔她的痒。自从知道她怕痒后,只要在探论学问与兵法屈居劣势时,不服气的花颜一定用这来击败襄巧雨。
“大哥最没风度了,每次一讲输人家,就来这一招,哇啊……我认输,你别过来,”襄巧雨无法反击,因为她一定得用双手肘部护着前胸,怕被他碰到了会穿帮,所以永远都是输的一方。
“哈哈哈……颜儿,巧语,你们玩得好开心呀!”方才两人的对话,站在门外的花盛全听见了。
“爹,早!”
“义父早!”
“嗯,早。巧语,义父能不能考考你?”
“当然,巧雨愿意用所学尽力回答。”
在花盛的连续问题中,襄巧雨均能对答如流,甚至综合各家兵法的要义,讲出独到的见解。
“嗯!丙然是个人才。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对兵法的研究倒是挺透彻的。”花盛开心地大大称赞襄巧雨。
“谢谢义父的夸奖,但是巧雨只会纸上谈兵,真正要上战场作战,仍是成不了大事的。”襄巧雨谦逊的道。
“唉!你让我想到一位忠心为国的好军人,他是一位兵法奇才,所以一上战场便不断立功晋升快速。但最后却蒙受不白之冤,连累家人遭到抄家灭族的祸事。”花盛提了一下往事。
“义父说的是什么人呢?”襄巧雨的心绪有些激越。
“是十二年前一位极活跃的校尉襄琮。他一生戎马,为朝廷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但不知何故突然失踪,同时和他一起在军队中的两名儿子也没了踪影。
“原本这没有什么,但因为朝中有人搞政争,想要铲除异己,刚好被他们利用了这件事,假造襄琮通敌叛国,连带指称一些不与自己同条阵线的官员们与襄琮勾结,数人因此遭到抄家灭族的祸事。说来实在令人扼腕,一代忠臣竟成为政争下的牺牲品。”
强忍着悲伤与激动的情绪,襄巧雨勉强出声问:“这么多年来,难道都没有人想要查清此事,还给他们清白吗?”
“唉!”花盛摇了摇头,“不是不做,而是找不到襄琮的下落,他好像凭空消失了。找不到人又没有任何消息,他人想帮也帮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