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分明在说:上当了吧,大白痴!
可恶!自己居然会被这么个小孩子给骗了,阿飞体内的戾气被小表的挑衅激起。“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我就给你点教训。”
眼中精光一闪,阿飞纵身扑向小表,把他压在自己身下。用双腿夹住他不断乱踢的双腿,左手挡胸按着他扭动的身躯,然后高高地举起拳头,准备挥下去。
小表拼命地挣扎,却无法摆月兑阿飞的禁锢。看着月光下压住自己的高大身影,他的表情如刀刻般严肃;这男人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火光。
他不自觉地联想起受伤的野兽,那眼神中没有痛苦,只有准备全力反击的暴戾和血腥。而他流血的拳头,在月光下,正不断地扩大,扩大。
他会杀死自己!这一刻,他开始后悔来到黑街,后悔去那家舞厅,更后悔不该莽撞地挑战这个可怕的男人。
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除了等着挨揍,自己毫无选择的余地。想到这儿,小表认命地闭上眼睛。
可是预期中像狂风暴雨一样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小表忍不住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阿飞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好像一尊雕像。
“你……是女孩子?”手下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感觉,提供给阿飞这样的讯息,使得他的拳头没有办法落下去。
他怎么会知道?听见阿飞戳破她的性别,她吓了一跳。自己的变装术应该可以瞒得过人的。
突然,她注意到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姿势有多暧昧,他骑坐在自己身上,一只大手还压着自己的胸部。应该就是这只手,才让自己的性别穿帮吧?
一瞬间,女性的娇羞染红她的脸蛋,在月色下有几分动人。
懊死!阿飞从她的羞涩中证实自己的猜测,他的拳头缓缓地放下来。
不打女人是自己的原则,可是难道他就这么白白让她咬了?
他眼中的犹豫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找到可以反败为胜的武器,那就是她是女人!“怎么不动手?如果你敢打女人,你就不是男人,唔──”
阿飞突然低下头,用力地吻上她正准备展开攻势的檀口;而她张开的红唇,使得他的舌不费吹灰之力就入侵成功,在她的口中不断地探索,再探索。
她被突来的热情弄得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应该反抗,从他的口中挣月兑,但当她抬起眼,却刚好对上他灼热的眼睛。就是那热情似火的眼眸,让她一下子迷失自己,失去反抗的力量,放任自己沉沦在他的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阿飞终于放开她,从她身上站起来,背对着她点燃一根香烟。
他的声音冷淡的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黑街不是妳该来的地方。这次我放过妳,但是妳记住,以后我不想在这里再看见妳。”
她慢慢地爬起来,本来还因为刚才的热吻而心里小鹿乱撞,现在却因为阿飞的冷硬警告,觉得自己受到羞辱。
“黑街又不是你家开的,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本小姐想来就来,你管不着!”
可恶,随随便便夺走人家的初吻,还板起脸孔训人。要是听你这霸道男人的话,岂不是太没有个性了!
阿飞回过身,“好,那我干脆这次就不放过妳,省得下次找麻烦!”说完,他一脸凶恶地逼近她。
看到他面露凶相,她想起刚才激怒他时,他骇人的神情。
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决定这次先闪人。
闪身躲过阿飞,她立即向巷口跑去。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阿飞收起刚才可怕的嘴脸,衔着烟慢慢往回走。
罢才那个吻,感觉还不错!如果让他的兄弟和死对头看到他刚才的所作所为,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惊讶到下巴月兑臼?
说起来,连自己都觉得今晚自己的行为很反常。
他是黑街最强悍的男人,他的血不是冰冷的吗?为什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表产生恻隐之心?
不过,这个像小野猫一样倔强又喜欢乱咬人的女孩,她,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莫名的怅然。
第二章
白天的黑街是死寂的,等到太阳下山才会复活。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和他们居住的环境同步,过着“日出而息,日入而作”的规律生活。
阿飞是属于黑街的,所以他注定要在白天睡觉,在夜里活动。
饼惯夜生活的人最不能容忍什么?当然是在白天休息的时候被人吵醒。
阿飞曾经扬言,他把一只枪放在枕头底下,如果有谁胆敢在下午五点以前敲他家的门,他就拔出枪对着门开枪。
既然阿飞都放话了,自然黑街的人没有人敢不听。
可是今天,阿飞家的门却在下午五点以前被敲响了。
模索着抓过床头的闹钟,一看,时间还不到三点。正是自己平时睡得最熟的时候。
是哪个家伙这么欠揍,敢在五点以前敲他家的门?
被吵醒的阿飞决定不理会这个打扰者,继续睡大头觉。可是他才刚闭上眼睛,门就又被敲响了。
懊死!被吵醒的怒火一下子燃烧到最高点。一把抓起闹钟,在下一道敲门声响起时扔踯出去。闹钟撞在门上,发出绝望的破碎声。
敲门声停了,外面传来阿T的声音:“飞哥,是我,老张那儿有突发状况。”
阿飞立刻清醒,从床上一跃而起,在从床到门的几步路,他已经迅速地穿好衣服。
打开门,他看见阿T站在外面,正用手抹着一脸的冷汗。“老张打电话来,说有个女的要在他那里跳楼,他要我们赶紧过去。”
跳楼?阿飞的眉毛一扬,“我们走。”
当阿飞带着弟兄赶到时,酒店老板老张一看到他,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阿飞,我的救星,你总算来了。”拉住阿飞,老张指给他看。“你说说,这个死丫头,要死也不挑地方,偏偏爬到我酒店的消防梯上。幸亏现在还没有客人,不然让人家知道有人在这里闹自杀,往后谁还敢来这里啊!”
早在接近这里的时候,阿飞已经看到消防梯最上面的身影。那是一个梳马尾、穿布裙的女孩。看不清她的样子,可她随时可能摔下来的危险却足显而易见的。
“阿飞,你别光看啊!”老张看阿飞不说话,着急地催促他,“快帮我想想办法啊,我都快急死了。”
阿飞看看老张,再看看消防梯上的女孩。“我去把她弄下来。”
怎么办?难道自己真要被困死在这里吗?站在消防梯的最顶端,女孩一动也不敢动。耳边呼呼的风声不断地提醒她,这里是六楼,一个不小心,自己就有可能失足坠楼。天哪!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进退维谷的地步。
“都是你啦!”女孩忍不住开口埋怨。
“喵呜。”一只小猫从她的衣服口袋里探出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可是正在气头上的她,并不打算轻易放过牠。“你有本事爬这么高,就自己爬下去啊!吧什么在消防梯上不停地叫救命。现在好了,把我也连累了吧,你真是个超级大白痴。”
“妳在说妳自己吗?”一道冷冷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终于有人来救自己了!女孩眼睛一亮,一时忘记害怕,低头一看,正好对上阿飞扬起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冒出一句话--
“怎么是你?”
是上次在暗巷中强吻自己的霸道男人。“你怎么会上来?”再继续往下看,她一阵头晕,赶紧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