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粟凝握紧拳,不让眼泪流下来。他没有必要提醒她,她为他的欺骗付出了多少。
砰!砰!沉重的敲门声响起。
“沛轩,你在里面吗?”路远在门外高声叫道。
“路远!”粟凝彷佛是盼到了救星,立刻高声回应。
梁沛轩的手挡在门上。
“让我出去。”粟凝的声音像是在抗议,又像是在哀求。
“记住,在妳把我的东西还我之前,我会一直缠着妳。”
这句话在粟凝听来像是诅咒,诅咒她掉入一个不可救赎的地狱之中。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门外是路远以及许多公司的员工。
梁沛轩就这样突然将粟凝带离了大厅,其诡异可想而知。好在没有记者在场,否则又会是一则新闻。
“路远,我要回去了,你可不可以送我?”粟凝不知道自己应该向谁求助,只能找带她来的路远。
“好,我送妳。”路远扶住粟凝。
她看起来很不好,似乎马上就要晕倒。不知道沛轩究竟对她做了什么,他只是想让两个人和好而已,并不是想加深两个人之间的伤害啊!
“妳的手很凉。”路远的声音很低。
“Leo!”Carolyn一声惊呼。
粟凝来不及反应,路远已经被拉开,梁沛轩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他的肚子上。
“沛轩,你怎么回事?”路远躲闪不及,又吃了一拳。
“你还敢问?”梁沛轩脸上青筋暴露。路远比他自己还清楚他对粟凝的心意,居然还在他面前和粟凝表现亲密。
“喂,你够了吧?”路远抓住梁沛轩又将落下的拳头,“真的打起来,你不是我的对手。”他不还手,是因为他是他的朋友,可是并不表示他会一直任他打下去。开什么玩笑,他好歹也是得过搏击比赛冠军,再这样下去,他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混蛋!”梁沛轩对路远的警告置若罔闻。
“喂!”路远一拳砸在梁沛轩的脸上,顿时一片青紫,“粟凝已经走了,你还打!”
梁沛轩突然住了手,狼狈的在人群中搜寻粟凝的身影。
她走了,或许,她又将他做的当作一场骗局、一场闹剧。
“你这算什么,你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她有她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千涉?”路远的声音很低,只有梁沛轩可以听到。
又是一拳,直砸在路远的脸上。
“你做什么?”路远大叫。
“够了,沛轩!”梁世勋大声的喝止梁沛轩。
路远说对了,他已经没有干涉她自由的权利;可是,他不想放手、不想失去她。
一场宴会不欢而散,识趣的人早早的就离开了,谁都看得出来梁沛轩的心情有多差。
Carolyn也离开了,走之前对梁沛轩留下一句:“如果有话对我说,打电话给我。”
路远没有走,脸上的瘀血痛得他龇牙咧嘴。
梁沛轩怒瞪着路远,没有一丝歉意。
“你别这么看我好不好?我对粟凝没有任何的企图,是梁伯伯要我去接粟凝的。”他真的是很冤枉啊!
“的确是我让路远去的。”梁世勋为路远拿了化瘀的药膏,“我不知道你和凝丫头之前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原本不是很好吗?我以为你终于找到一个适合你的女孩,可以定下心来,可是怎么又突然分手了?”
“爸,有些事,您并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但分手的理由呢?难道她不适合你?”
“是我的错,让她伤心,或许是我不适合她。”
“凝丫头说的?不会,她不会那么说的。”梁世勋倒是说得很肯定。
“您怎么知道?”
“那丫头爱你,我看得出来。”
“是吗?”有多爱呢?他怀疑他在粟凝的心中究竟还有多少分量,如果爱他,为什么不肯原谅他?为什么不肯相信他?
“你和女孩子同居的事,我一直都不赞同,我以为粟凝是一个轻佻的女孩子,否则怎么会和一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同居,所以我让你带她来,我希望可以劝她离开你。那天在书房,我把话说得很难听,我告诉她梁家不会接受一个随便的女孩子进门,所以,她没有飞上枝头的机会。
她听了我的话,只对我说:『您很爱沛轩,所以不想让他的生命中有任何的瑕疵,可是我也爱他;您爱他,因为他是您的儿子、您的血亲,我爱他,却是将他当作我的全部生命。』我被她的话打动了,那天在书房里,我向她讲起许多你的事,你的童年、你的优秀……她听得很用心,眼里满是幸福的光芒,我相信她是爱你的。”
梁沛轩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酒杯。
梁世勋语重心长的说:“凝丫头爱不爱你,你自己不清楚吗?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应该最了解。”
“如果不爱你,她不会把自己交给你的。”路远低低的接了一句。
酒杯碎在梁沛轩的手中,一掌的鲜血看起来触目惊心。
路远拿了干净的餐巾,缠住梁沛轩的手。“你这是何苦?”
“不管你究竟做错什么,凝丫头会原谅你的。”
会吗?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他已经打动不了她了。
“不然,我去劝劝她?”路远询问道。
“不必!”梁沛轩再度瞪向路远。
路远耸耸肩,“那就算了。”
既然是他造成的伤害,就让他自己来弥补。
只要粟凝依然爱他,他总会重新赢得她的。现在他实在不想花精力去提防其他男人对粟凝的用心,即使路远也不行,所以,路远的“好心”,他敬谢不敏。
第九章
“粟凝,妳看起来不太好。”季然担心的看着粟凝。
“是吗?”粟凝搅动着咖啡,淡淡的应着。
“是因为感情问题吗?”季然很小心的问。
粟凝只是苦笑。
“因为梁沛轩是吧?”季然揉了揉粟凝的长发,“我就知道,总有一天坚强的妳会败在爱情上。”
“败在爱情上?听起来很凄惨。”粟凝强打精神,微微一笑。
“在我面前妳又何必逞强?妳是个坚强的女人,可是,女人总是容易为感情受伤。”季然的声音很柔和。
“很不公平。”粟凝轻轻地道。
“是,的确很不公平。”
“季然,可不可以把你的肩膀借我靠一下?”
“好,只要妳想。”
粟凝坐到季然的身边,将头轻靠在季然的肩上。
季然的肩很窄,没办法让她有依赖感,可是却让她感动,让她觉得好想哭。
“我是不是太傻?一直小心翼翼,害怕受伤,到了最后,却还是遍体鳞伤。这算什么?命中注定吗?”粟凝彷佛是在自言自语,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来。
“就算是吧!既然妳已经决定放开了,就彻底的忘掉一切,别再因为他伤心,有什么意义呢?”
“季然,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心痛?”
“妳那是心病,能帮得了妳的,只有妳自己。”季然轻轻的抚着粟凝的发。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如何可以忘记他,让自己的心不再因为他而痛?如果她知道,又怎么会心痛至今?
“我和Dennis打算去美国,妳呢?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我在那边有朋友,妳可以到那边散散心,让心情好一点;而且妳不是一直想学作曲吗?在那边,也许妳可以尝试一下音乐创作。”
“我……我要想一想。”粟凝坐正了身子,有些犹豫。
“妳还是放不下啊!”
“不,我只是担心我妹妹。”
季然只是一笑,“好,妳考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