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他的脑子里总是她?为什么他拼命的想忘记她,她偏偏牢固的停留在他的心底?如果这是一种可怕的病,那么,救治的药究竟在哪里?
“或许,今晚你并不需要我。”Carolyn的声音有些冷。
“不,我要留下来。”他不想回去,也不敢回去面对那一室冷清。
“你确定?”她笑着看他。
“是的,再确定不过了。”梁沛轩拉过Carolyn,狠狠的吻她。
不可以再想了,他面前的女人是Carolyn,是他决定娶的女人,粟凝必须从他的生活中消失,必须!
Carolyn伸手勾住梁沛轩的颈项。
梁沛轩一用力,横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在床上,对男人来说所有女人都是一样的,可是,为什么他吻着Carolyn、抱着Carolyn,却没有那种安心而温暖的感觉?
“Carolyn,我爱妳。”梁沛轩的声音在卧室里回荡,却得不到她的回应。“妳呢?爱我吗?”他像是在急于求证。
“先问问你自己,刚才那句我爱妳有多少的真心。”她的声音慵懒且带着不屑。
她的话没有错,想得到就必须有付出。
偏偏,曾有一个傻丫头对他说,不管他的爱究竟有几分,只要他肯说,她就相信他,就毫无保留的爱他。
梁沛轩默默的抽离抱着Carolyn的手臂,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粟凝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一场大雨浇冷了她的身体,一场欺骗粉碎了她的心,她已经没有力气再与疾病对抗。病了也好,给自己一个理由,找一个安静的角落抚平伤口。
“姐,妳还没睡吧?”粟冰轻声的问。
“还没有。”
“我来看看妳烧退了没。”粟冰开了灯,将手贴在粟凝的额头,试了试她的温度,“为什么总是不退烧呢?”
粟凝勉强的笑了笑,“没事的。”
“姐,今晚我和妳一起睡,好不好?”
“嗯。”
粟冰钻进粟凝的被子里,从后面抱住粟凝的腰,“姐,妳很伤心,是吗?”
粟凝没有说话。是啊!她的心真的被伤了,而且伤得彻底。
“哭吧,姐,痛快的哭一场,然后彻底的忘记他。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不差他一个。”
“小妹长大了,开始安慰我了。”她握住妹妹的手。
“姐,妳知不知道,妳这样我好担心。就这样病着,不哭,也不说,我多怕妳好不起来。”粟冰抱紧了粟凝,“我知道,妳的病在心里,心里的结打不开,妳的病就不会好。告诉我,姐,怎样我才可以帮妳?”
“我没事的。”
“骗人!妳每次都是这样,越是说没事,就越是有事。”
粟凝不禁莞尔,原来,她也是常常骗人的。
“小妹,妳帮不了我的。”
“姐,妳爱他,是不是?”
爱他吗?若是以前,她会毫不犹豫的承认,可是现在她还会爱吗?还敢爱吗?
“爱一个人实在太辛苦了,我想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爱了。”
粟冰不舍的眼泪濡湿粟凝的背,“别这样,姐。”
“放心吧,我会好起来的。”她的世界并不是只有一个梁沛轩,她还有个妹妹,还有那么多的朋友;没有了爱情,她仍然可以开心的活着,她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男人而毁了自己的生活。
伤口,总是会好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姐。”
“睡吧,我有些累了。”
也许,她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第八章
伤口再深、再痛,只要不去碰它,慢慢的总会好的。粟凝熬过来了。
近一个月的时间,粟凝从娱乐圈里消失了。她与梁沛轩分手,和新音文化解除合约,已经是过气的新闻。她刻意的忽略梁沛轩的消息,可是,有关梁沛轩的事还是陆续的传来。她知道,他与Carolyn复合了,她并不觉得奇怪,原本他们分手,不过是诱她入陷阱的权宜之计。
不敢想,不去想,不去看,不去问,这样她才可以不心痛,逃避是她最不愿选择的方式,却是唯一可以好过点的选择。
电话铃声让粟凝一惊,她迟疑的接了电话,发现是梁世勋打来的。
(凝丫头,今天公司周年庆,妳不来吗?)
“伯父,我已经和公司解除合约了。”粟凝的声音有些苦涩。
(我知道,可是我很想和妳聊天,妳来吧!)
“伯父,我和沛……我们已经分手了。”为什么她不想碰的伤口,却一定会一次次的碰触?
(那是沛轩的损失,妳是一个好孩子。)
粟凝的鼻子一酸,险些哭出来,“谢谢你,梁伯伯。”
(不管妳和沛轩之间怎样,我很喜欢和妳聊天。来吧!鲍司里并不是只有沛轩一个人。)
是啊!并不是只有梁沛轩一个人,Carolyn一定会去的。
她不想去,不想面对梁沛轩,不想三个人相见时尴尬。
“还是不要了,梁伯伯。”
(妳真的忍心让我这个老头子失望吗?)
“梁伯伯,我……”
(来吧,或者我让人去接妳?)
“不,梁伯伯,我、我再想想。”梁世勋温和的语气让她不忍拒绝,可是她不能去,真的不能!
(好,我等妳来,凝丫头。)梁世勋很满意的收了线。
粟凝不知所措的握着话筒。
“姐,是谁?”粟冰很好奇的问。
“是……新音文化的董事长。”
“梁沛轩的爸爸?”
粟凝轻轻的点头。
“他想干什么?”粟冰警觉的问。
“他请我去参加公司的周年庆。”粟凝放下话筒,轻吁一口气,“没事的,我不会去。”
“为什么不去?妳不去,别人还以为妳是怕了姓梁的。妳要去,而且要漂漂亮亮的去,让别人知道,是姓梁的对不起妳。”
“何苦?”赌气的事她不想做,做了她也不会觉得好过。别人怎么看,她不介意,伤心是自己的,只有自己知道。
“什么何苦?梁沛轩那种人应该千刀万剐才对。”
粟冰的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她立刻跑去开门,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孔。
“你是……”
“粟凝在吗?”
“哦!姐找妳的。”粟冰忙回身。
“路远?”粟凝惊讶的看着西装笔挺的路远。
“梁伯伯已经邀请妳了吧!”路远浅笑,“我是来做护花使者的。”
“我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去。”
“去!一定要去!”粟冰找出粟凝的晚礼服,“别的宴会可以不去,今天的就一定要去。”
“小妹,妳别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就可以解决问题的,明知见到他一定会难过,她何必自找苦吃?
“妳妹妹没有说错,妳应该去。”路远虽然对粟冰没有什么印象,不过对她的观点倒是十分支持。
“对啊,姐。”粟冰将晚礼服塞到粟凝的手中,“或者,妳想找个帅哥陪妳去?不如我给季然哥哥打个电话好了。”
路远的脸色有点难看。他不是什么超级帅哥,可是也没丑得不能见人吧?
“不用了。”她不想让路远觉得尴尬,何况季然与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不想让事情更复杂。
“是啊,季然不会比我更合适。”路远的话似乎有弦外之音。
粟冰将粟凝推进房里,“那还等什么?姐,快去换衣服。”
懊面对的,终究是逃不掉啊!
二十分钟后,粟凝出了房间,精致的水蓝色细肩带晚礼服,银色的细高跟鞋,长发柔顺的散在肩后,脸上淡淡的妆却显得她分外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