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浅笑,双手交叉枕在头下。“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和普通女人一样都会有处女情节呢。”
“什……什么处女情节?”她心头一惊,因为正巧被他说中心事。
他拾起她被散在枕上的发丝轻闲着。
“就是那种总以为一定要结婚后才能怎样,第一次跟了哪个男人又一定要怎样的无聊想法。”
“这样不好吗?”她的脸色略微发白,怀疑眼前的男人有读心术的本领。
“不是不好,是非常糟糕。这是父权社会下的思想,女人不该为了男人的标准而限制自己,喜欢就去追,想要就去做。”他轻松自然的说道。
她若有所思的偏头看着他。眼前的男人如此豁达开朗,根本不在乎,那她还烦恼些什么?
“你小时后都吃什么长大的?”她忽地问道。
“问这做什么?”
“因为你的想法太豁达了,不大像人该有的反应。”
他被她的回答追的大笑。“那就让你自己亲自来验明正身吧。”他翻身吻她,意图非常明显。
她用手掌顶住他的胸膛。“等等,我们先约法三章,不准你事后抽烟。”
“为什么?”他轻啄她的脸颊。
“因为我不会抽烟,所以不准你事后自个儿吞云吐雾。”其实是因为以前看过一篇报导指称这是沙文主义的表现,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她就是不准。
“没问题,反正我也没有这种嗜好。”
他的吻一直往下移动,她却不让他如意。“等等,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真是杀风景。快说吧,是什么问题?”他无奈的靠在她馨香柔软的肩窝。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是什么?”
老天,这是什么无聊问题,这女人什么时候不问偏偏这时候问。
“只有白麝香才能与红玫瑰匹配。”
“什么意思……”她还来不及说完,他便吻上她的唇,把她抱怨的话全化为他嘴里的呢喃软语。
第十章
四年后——
般什么,还不来?季晓荷看了下自己手中的表。
她抬起头,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与方才不大相同。这是哪里?好眼熟的地方,啊,原来是她小时后和父亲以及妹妹住的地方。
“五……”
“十二……”
两个童稚又熟悉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发现自己站在客厅,十岁的自己和妹妹正在玩纸上卖果游戏,她想起这是小时候她们姐妹俩最爱的游戏。两个小女孩既天真又可爱,一切平静而美好。
突然,混流氓的老爸打开门,教她们吓了一大跳,他急急忙忙的锁上大门,气喘吁吁的走进。
“晓……荷,拿药来……”父亲虚月兑的倒在藤椅上,面容有些苍白。
“你不要紧吧?”她皱着眉头,紧张的看着父亲右手臂上长长的红色刀伤,鲜血正不断的涌出。妹妹害怕的躲在她身后。
“没事。”父亲脸色铁青的说着。
没事?怎么可能会没事?
小小年纪的她曾经因为这一而再再而三重复的剧情而连连作恶梦,所以她心中极度渴望过着平稳安定的生活。
但她不是已经摆月兑掉以前的恶梦了吗,怎么现在……
她疼惜的看着年仅十岁的自己面无表情的帮父亲擦药包扎。
“爸,家里没米了。”伤口处理好后,她突然这么一提。
“去买啊。”父亲一副理所当然道。
“家里也没钱了。”她冷冷地提醒着。“怎么办?”
“今天别吃饭啦!”
“那要吃什么?”
“随便你和妹妹想吃什么啦,我出去了,不用等我回来。”
案亲临走前不忘提醒她们千万别给不认识的人开门。
而这一去就是两三天,丢下她和妹妹两个人。大概是自小穷怕了,所以金钱在她心目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她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安慰着妹妹,她想掏出钱给她们,却发现自己也是两手空空。
“姐姐,我好饿。”妹妹皱着眉头。
“那我们去买东西吃吧。”她微笑的说。
“可是有钱吗?”妹妹童稚的脸上充满担忧。
“放心,姐姐这里还有。”她拉起妹妹的手。
“姐姐,我们会不会一辈子都这么穷?”妹妹仰头天真的看着她。
“当然不会。姐姐将来一定会赚很多很多的钱,再嫁给一个很棒的男人。我们一起过好日子,好不好?”
“好!”妹妹开心的拼命点头,大声回答。
旧式的房屋内,只剩下她安静的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离去。
没有钱,连生活都成问题,其它物质上的享受更不用奢想,所以她心目中的幸福生活一定要建立在足够的经济基础上。
大学时代,她除了要修自己本科系的工业工程,还跑去旁听一堆与投资理财有关的课程,甚至还辅修会计系,反正只要与金钱有关的她都不放过。
这让她累的半死,更没享受到所谓的大学生活,社团学分、爱情学分全都不及格,可是她却觉得充实,因为她的梦想似乎正一步步靠近,不再遥不可及。
如今她有钱了,然而很棒的男人呢?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表,这是他送的,她珍惜的用手指把表面擦干净。
他是她心目中稳定又踏实的好男人吗?他可以让她托付终身吗?
但是这男人破坏她的计划,她不计前嫌把他当成好朋友,可是他却……
也许不能怪他的,这种事毕竟是你情我愿的事,但是每每想起自己原先的规画完全走调,她就不由得生气。
这种情绪实在矛盾又难解,她低头看表,这个臭男人究竟跑哪里去啦?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吵死了,她现在在等人,吵什么吵?她转身想骂人。
“碰——”季晓荷睁着双眼看着天花板,发现原来是自己跌下床。
她东看西看,还用力的捏了自己一把,确定一切都仅是梦境之后,她站起身,又躺回床上。
原来是一场梦啊。怎么搞的最近老是作这种梦?老是梦见小时后不愉快的回忆。真奇怪。
她在床上成大字型的姿势,头下枕着一个枕头,脚下还垫着一个,这是每次罗子玄来时给他的,他若不来则成了她的垫脚枕。
而她和罗子玄这样的关系已经维持将近有四年的时间。
真诡异,她想。她的人生原先不是这么计划的,一切是怎么发展的呢?
和罗子玄在一起,两人多是吵嘴打闹,但乐趣无穷,除此之外,他像是可有可无。
唉——真是难懂。
她翻了个身,还用脚把那个垫脚枕移到胸前,改成由双手抱着。
不知为何,这个枕头给罗子玄躺久了,竟也沾染上他那股白麝香的味道。
她喜欢这个味道,紧抱着枕头,贪婪的汲取着。
突然,她想起什么似的瞟向闹钟,立刻惊吓的跳起来。
“老天!我怎么全忘了。”
她今天和罗子玄相约参加陈志远与方爱琳第三个孩子的满月酒。
季晓荷匆匆忙忙的赶到,途中拨电话给罗子玄,但他始终没接。
她看见远处有一名身材高健的男子背对着自己,她知道那是罗子玄,急忙跑上前。“对不起,我来晚了。”
罗子玄转头,拿下墨镜,这几年他越显稳重和男子气概。
他微笑,完全没有责难的意思。“等你好久了,我们进去吧。”
她勾着他的手,一起走进会场。俊男配美女的组合很容易引起众人的注意。
季晓荷一袭连身红裙,依然是微卷的发型,更显成熟妩媚。而以前冷若冰霜的模样已不复见,反倒予人热情大方的印象。
她挽着一身英挺西装打扮的罗子玄。
他的外型成熟稳重,发型利落,墨镜依然挂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