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不满的表情,但静言自己明白心里有多高兴。
虚荣啊,沈静言,你又不是没见识过男人的甜言蜜语,为何他一出手就把你哄得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理由只是一个——
你真的在意他!
在意喔!不是喜欢,还不到喜欢。
想了一晚,她终于想清楚自己对柯衡禹的感觉。从第一天和他见面之后他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还要回味再三,她是在意他说的话。“毕竟他对女人的阅历多,说出来的话一定有些道理和依据。”静言如此说服自己。
待静言踩上脚踏车后没多久,便有两个年轻女孩跑到柯衡禹的身边。
“教练,我们有事情想请教你。”其中一个撒娇的功夫和端端比起来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看见她整个前胸都快贴到柯衡禹的身上,静言的脸忽然冷了起来。
“可是我现在有课……”柯衡禹看了静言一眼。
看见那两个女孩同时看向自己,静言想也不想便说:“没关系,你去呀,我知道怎么控制开关。”
柯衡禹再看她一眼后才转向两个女孩:“那好吧,我只能给你们五分钟,你们有什么事?”
“你过来。”两个人一人一边不由分说拉起柯衡禹的手便往外跑。
“你们在干嘛?”有些意外的语气,柯衡禹被往前拉的同时边回头抱歉地看了静言一眼。
看著他就这样跑了,静言眼里简直快冒火了,不,一把火已经从肚子烧到胸口了!
这家伙!居然真的就丢下她一个人!
不过,话说回来,谁教她装大方,还故作无所谓地说——没关系,你去呀!
真是大白痴!静言在心里骂自己。一生起气来,脚底下忽然生出一股力量把脚踏车踩得飞快。
“嗨!又见到你了!”一个不识相的家伙出现。见静言只顾低著头拼命踩,他又说:“我昨天教过你跑跑步机,你还记得吗?”
谁?鬼才记得!静言眉毛也没抬一下。
“呃……你这样踩很容易受伤喔。”
他是好心还是诅咒?静言终于抬头望向他。又是他!他又想干什么?静言不由自主瞄了一眼柯衡禹消失的方向,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更别说柯衡禹了!等一下她一定要讨回他欠自己的时间!
“我还没有向你自我介绍。”他友善地笑著。虽然今天没有汗流浃背的可怕模样,不过静言还是将身体往后稍稍挪了一点。
“我叫做Peter,你叫什么?”
静言斜著眼看他一下。难道他看不见自己正在忙吗?谁有空和他交际应酬?更何况她也没心情。
正打算对他来个相应不理的时候,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回来了!?他终于知道要回来了!忽然静言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有些意外的事。
“我叫沈静言。”她居然和Peter说话,而且她还对他甜甜一笑。
见到她的笑容,Peter的心简直要融化了,只见他捧著心脏、一脸快承受不住的开心说:“你真的很漂亮你知道吗?”
废话!静言在心里骂,如果她是丑八怪他会来吗?但她仍旧虚伪地对他一笑。勾人的笑——为了证明不是只有某人异性缘好、不是只有某人受欢迎。
“Peter?你怎么又出现了?”柯衡禹问得稀松平常,接著又补了一句:“好像有美女在的地方你都会出现喔。”
哼!说这句话也没用,静言依旧别开脸,不想正面看他,直到她闻到一阵花香味,才发现柯衡禹手上捧著一大束的鲜花。
见她盯著那束花看,柯衡禹笑著说:“一群学生送的。”
静言抬眼看他,发现他头发上还沾著一点白色的女乃油,不禁微微一怔,再和他手上的花束联想起来——
他生日?难怪。
不过,他生日有什么了不起?就可以丢下学生和一群女生去庆祝?
“今天是愚人节吗?”静言没好气地问。
她的离题让柯衡禹和Peter一起笑了出来。
“为什么说今天是愚人节?”Peter抢著问。
静言不客气瞪了Peter一眼。谁要他多事?他是柯衡禹的发言人吗?不过,她还是把心里准备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因为有人被整啊!”静言故意不看柯衡禹,也不提醒他头发上那块女乃油,最好晚上睡觉时长蚂蚁。
但柯衡禹就是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见他笑著模模脸问:“我的脸上还有女乃油吗?”
这时候Peter又热心地帮他检查著,才告诉他头发上还有一点女乃油。
柯衡禹潇洒地用手背随意一抹,然后问静言:“干净了没?”
静言只顾著看他的动作,忘记自己在生气,月兑口便说:“干净了。”说完才觉得自己笨。
“这花送给你。”柯衡禹随手递出手中的花束。
静言愣了一下。
“男生拿花怪怪的。”他笑著解释。
怎么会?更何况那是他的仰慕者送的耶。
“我不要。”静言仰起下巴,有些赌气。
看著她的表情,柯衡禹不管Peter还站在一旁,便低声拜托:“求求你收下好不好?”
这是什么意思?静言看看那个不识趣的男人再看看柯衡禹。“我不要!那是别人送你的花,我不喜欢借花献佛,更不喜欢二手物品。”
“你就当作是我送的就好了,拜托你啦,你再不接,别人会以为我在干什么。”
他一说,静言也觉得这画面有点怪。“可是……”
“哎呀,既然教练不敢拿,你就帮他拿嘛。”
懊死的家伙,他不说话没人当他是哑巴。
再看著柯衡禹,迷人的双眼里净是恳求,静言的心又软了。“我只是帮你处理喔,你要叫我拿去哪里?”虽然板著脸,可还是把花收下了。
“随便你,如果你喜欢就带回去。”
“如果不喜欢呢?”又不是真的他送的,她怎么会喜欢?
柯衡禹耸耸肩,一副随她处置的表情。
静言怀疑地看著他,再举起花束问:“这是女生送的哦。”
“没关系,我接收到她们的心意了。”
既然他这么说,静言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看见她下了脚踏车,柯衡禹又问:“你打算怎么处理?”
“拿去丢掉呀!”静言面无表情地说。
“哇,这样会不会太狠了?”
“是啊,好浪费喔,这么美的花……”Peter在一旁跟著惋惜。
静言二话不说,把花束送回柯衡禹的面前,柯衡禹马上别开脸说:“我对花粉过敏。”
炳!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拼命求自己收花。“那你干嘛收她们的花?”
“我……”他尴尬地笑著坦言:“不好意思,那是她们的一番心意……”
静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真够意思,坏人叫我当,好人好事你代表。”
柯衡禹又干笑了两声。
“我帮你拿去丢好了。”Peter在一旁出声,
静言真快被他烦死了,他非要这般多事就是了!这个忙是柯衡禹拜托她的,她干嘛要把人情转让给他?她不发一语转身朝著女子更衣室走去。
包衣室里有个很大的垃圾筒,装这束表错情的花刚刚好。花虽然美,但静言一点都不同情也不可惜,她就是不喜欢这束花!
看著在垃圾筒里绽放的花朵,静言忽然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
她在吃醋?她在吃醋!呵!她居然在吃那群女孩的醋!
可是,怎么会呢?
柯衡禹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干嘛要为他吃醋?
她坚决否认自己是在吃醋!
潇洒地拍拍两手就要以光明正大的心情回到柯衡禹身边,不,回去继续踩脚踏车,一转身,静言便被身后的女孩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