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又要罚我了吗?”扬月看着他的眼,却不能从中读出任何讯息。只是——大哥的眼神变得好奇怪,她——又说错什么了吗?
他向她靠近,眼神渐渐炙热:“我是要罚你。”
他的气息笼罩着她,来不及开口,便被他吻住,不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
略带挑逗性地,他的舌与她的纠缠,掠夺着她独有的羞涩与甜美。扬月的身躯不知因何而颤抖、发烫,从未有过的燥热袭向全身,如火般的热情在两人之间激荡……
左苍南压下继续下去的冲动,微微拉开与她的距离。
“大哥……”扬月眼眸迷蒙,气息仍有些急促,她……怎么了?身子如火烧般的。
他笑,眼中尽是温柔:“你是我的,知道吗?”
扬月愣愣地抬头,大哥在说什么她不是很懂,可隐隐约约地仍是感到……幸福。
他收回放在她双唇上的视线,替她拉好已经半开的衣襟。扬月看着他的动作,已经快燃烧的脸更显火热。
低头,左苍南继续替她的双膝上药,轻柔的动作让扬月的心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涨得满满的——并且,开始泛滥……
“大哥……”
“嗯?”
“大哥……”
“嗯?”
“大哥……”
他无语,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她。
“这药好凉,擦上去不那么疼了……”
“是吗?”他低头,继续替她上药。
“大哥……”她的声音再次有些迟疑地传入他的耳中。
他再次抬头,微微眯起的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说。”
“没……没事。”她摇头。
“小月,”他轻声开口,靠近她,“是想告诉我你还想回竹园吗?”唇边带着笑意。
她抬头,一张脸红成一片:“我只是……好想和大哥说话。”
左苍南目光渐柔,笑意自嘴边传入他狭长的眼眸:“你说。”
“你会听吗?”她圆圆的杏眼中闪着光芒。
他含笑点头,替她拉下裙角。
于是,这天下午,窗外沙沙的竹叶声夹着不时飘落的花瓣,伴着扬月的话语在左苍南耳中形成了他这一生中听过的最美的音律。
大哥替她上的药果然有效,第二日她居然又可以上山采药草了。
昨天她在他房里,喋喋不休,也不记得到底说了些什么,居然呆到了天黑。后来,是大哥抱她回房的哪……想着想着,扬月脸上红晕又起。昨日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新奇的。以往,大哥也曾吻过她,可不像昨日那般火热,那种体内像火烧般的感觉是她从未体会过的。而且……而且她居然弄得衣襟半开,再来……会是怎样呢?她不知道。昨日大哥对她说她是他的,她并不是太懂,也不知道这是否是一种承诺或者其他什么,可大哥说了,是不是表示他与她一样,也有着那种不知名的情绪,并且为之而苦恼着呢?
大哥啊……
虽然不太懂他,可她好像喜欢上了和大哥在一起的感觉,就算只是看着他,也能让她感到小小的满足与喜悦——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她常常不自觉地想把大哥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看入眼里、刻入心里,并且她也开始有些懂得什么叫思念。
她与他共同生活了十年呢。整整十年,想来也是一种——幸福吧……
事实上,小时候她是有些怕他的。大哥总是给她和其他人许多训练。而且,大哥不常开口,虽然时常在笑,可看人时总叫人心里发寒。年幼时的她,总是被他看得汗毛直竖,不敢哭,只能以全身发抖来表示她的恐惧。她经常不能完成每日的练功,他并不罚她,但只消一眼,便足以叫她心惊胆战。那时,“大哥”两个字在她心里意味着梦魇,她怕他啊!那,到底……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变了,变得想看着他、听他说话,总是不知不觉地想到他。每次见面的害怕及恐惧也变成了紧张、兴奋及雀跃。其实,她是喜欢他的碰触的,因为,那让她觉得他待她和其他人不同。
大哥……也时常在想她吗?
“笑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转身,一张娇艳如花的脸映入眼中。
“红菱,你干什么?”
“你才是呢,一个人傻乎乎的,笑什么呢?”红菱笑看着她。
“我哪有在笑?”她模模自己的脸,有吗?
红菱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正常哦,小月姐,想阿日吗?”一定有问题。
扬月一愣:“我想阿日干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刚刚在想什么呀。”红菱笑若春花,娇艳动人的脸让扬月有些发愣,古怪的念头突然冒出:大哥也会像对她一样的对待红菱吗?
一想到左苍南对红菱那样笑,那样看她,那样地吻她,扬月就觉得心口闷闷的,十分难受。
红菱疑惑地看着她,在她眼前挥挥手:“小月姐,怎么了?”
她猛回过神,甩甩头,甩掉莫名其妙又稀奇古怪的感觉:“我没事。”
红菱看了看她,坐到草地上:“知道吗?‘御组’的绯丹姐快回来了呢。”
“绯丹姐?”扬月坐到她身边,“她不是只有过年才回来的吗?”
“是啊,”红菱耸肩,“是大哥叫她回来的,恐怕又是有什么特殊的事了。”
“是吗?”扬月将下巴搁在膝上,目光飘至远方。
绯丹是“御组”的主要人物,在“风间门”的十年里,自绯丹接任务以来,扬月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印象中的绯丹长得极为美丽,却是有些孤傲的,不太爱理人。整个“风间门”,除了扬日,扬月不曾见她主动亲近过任何人。她也曾试图想去亲近绯丹,可并不怎么成功。也不是说绯丹不友好,事实上,她相当客气,客气到近乎生疏,而她又不像红菱那般伶牙俐齿,和什么人都谈得到一块。她到绯丹的庭院去过几次,两个人却在不断的倒茶、喝茶中度过的,若是红菱,肯定不同了……
红菱?
她一抬眉毛:“红菱,你怎么在这儿,昨日你不是说要和临风去扬州吗?”她以为她已经起程了。“不要说了。”红菱将头埋入双膝之中。
“怎么了?”
“临风居然昨天偷跑了。上次在徐州时,他跟我打赌输了,我要他陪我去扬州,所以我才向大哥要了三个月的假期。没想到那家伙居然丢下我一个人跑了。”红菱狠狠地又无比委屈地说道。
“那……那他去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千万不要让我抓到他,否则我非将他五马分尸不可。”
扬月笑,从小到大,类似这样的宣言,她不知听了多少次。
“小月姐,这三个月好难挨呀。”红菱苦着一张俏脸。
“在谷里也很好呀,我就不太喜欢出谷。”这是实话,她一向不喜外出,偶尔到京城内逛逛是可以的,可是要她几个月都在外面,她有些受不了。
“可……好无聊啊!”红菱苦着脸,“你说,这谷里还有哪个地方是我们没去过的?根本就没有嘛。”住了近十年,这里有几个蛇洞她都清清楚楚。
扬月笑出声:“那你帮我采药呀,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就这么说定了,走吧。”不由分说地拉起坐在草地上的红菱,朝更深的山林走去。
“喂,小月姐……”
好卑鄙呀……
第六章
这可是她这几天来,第一次这么闲呢。
先不说她得补磨几日前没制成的药粉,现在,她又多了一项新任务——陪红菱。也就是说,她变成了临风第二。错就错在那日不该拉红菱陪她上山采药草,她也是在那天才知道红菱分辨植物的能力有多“强”——常常在一转眼之间,药篓里就多了一大把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草,但没一根是她想要的。这她可以忍受,毕竟,红菱没看药书,可以理解——就算她一犯再犯也可以原谅,把不用的草挑出来,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