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岂舒咬紧牙关,终于答应,“好,我带你去。”
第二天天一亮,两人一起出发,一切果然就如同苏澈所预料的那样,轩辕非把部下留在教中看压人犯,单独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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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惨叫,惊人心魂,就连远在后院的何素也被它所惊醒。
睁眼时,她面前拂过红云一片,还有一阵古老的香气。妖艳的差丽,冰冷的双眼,红色裙装,赤果的双足,还有足上所系着的银色丝带与红色小铃……
“是你?!”何素认出她就是那夜来救她的红衣女子。
“你认得我?”
“你救过我,我自然认识。可是,你是谁?又为何会在这里?j
女子未言,笑声先闻,笑得妖丽,如同夜半时候初初开放的绝色牡丹。
“白小姐真是好记性,难为你记得我慕容鄢了。”
“你也是这教里的人?”她心头一怔,不再单纯的双眼只剩下怀疑。
“你说呢?”她反问。
“难道说,那夜的事情,也是有人安排的吗?”怀疑如同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灵魂,心中也益发寒冷。
“是与不是,反正总有揭晓的一天,不是吗?”
突然,又有人在远处大声喊叫,叫声之凄厉着实让人害怕。
望向窗子外面,远远都是红色一片,在夜色中更加明显。
“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人死了罢了。”慕容鄢侧头笑看她,想要看她哭泣,看她惊慌。
“谁?谁死了?”
“或许是你的亲人,或许是我的部下,谁知道呢?”她无所谓地耸肩。
“你就不担心?他们也许真的死了。”这女人还真是够冷静,够无情。
“反正人死如同灯灭,这世间人来了,自然就有走的一天,不过早晚而已。更何况,他们与我有何关系?我在乎的不过只有轩辕一人而已。”
“轩辕是谁?”她问。
慕容鄢眸光幽柔,“白小姐以为呢?”
何素见状,了然地冷笑。
窗外又传来了惨叫声,还有越来越近的喧哗声。
慕容鄢听到了,不禁愤怒地说;“这个白岂舒还真是出了好计谋,骗走了轩辕之后,又带了大队人马前来。难道他以为这大局就这样定了不成?简直做梦,我慕容鄢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妨碍轩辕的人,他不行,还有,白小姐你也不行。”
“阻碍他?我有这样的能耐吗?我只不过是他手里的棋子罢了。”
慕容鄢却冷冷一笑,“我倒真的希望你不过是棋子,可惜轩辕终究还是敌不过感情这样东西。为了你,他已经做了无数让步了。”
“你骗人!”
突然,慕容鄢捉住了何素的手。
“你要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吗?我此刻就带你过去找轩辕,你要什么,他要什么,做一个了断吧。”幸好当初她在白岂舒身上放了千日追踪散,一定能够找到他们的,只希望可以赶得及。这里已经是难以挽回败局了,唯一的法子就是得到玄天宝剑,练成玄天功第十式。到时候,还有谁能够拦住轩辕呢?
慕容鄢看着面前的女子,坚强而无畏,虽然没有美貌,却一样闪闪发光,是个容易让人喜欢、着迷的女子。可是,天下人谁都可以爱她,唯独轩辕不可以,因为她的情会一点点腐蚀他的野心,而她的身分更加会让轩辕本是坚定的心犹豫起来。这些天,灭神教上下都是敢怒不敢言,长此以往,她迟早毁了轩辕。
“你肯?”
“只要你敢,我又有何不肯?”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有什么不肯的呢。
慕容鄢用力拉她前行,何素却固执地推开。“我自己会走。”
她看着何素的背影,一笑倾城。
不是瞿飞的何素,又走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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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未有名,只提“清苒”二字,不知其义。
入谷之中,别有洞天,风光无限,却未有人烟,就是茅屋房舍也没有一问。
青青枝头,微微春风,阡陌之上,偶有嫣然,恣意轻摆,与春色相映。
在一片青绿之间,有一块石碑,碑上刻着两行字——青青素月渠申影,默默红尘终无双。立碑之人就是苏澈。
“这就是恩师之墓。”
“这岂不是谎言!”轩辕非点着碑上的姓名。
“恩师生前就已经刻好了墓碑,这事情虽然少见,却也不是独一无二。”难怪轩辕非这样了,就连他当时看见这块石碑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
“有何道理?”
“因为身未死,而心已死。”
轩辕非一愣,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心事,半时无语。
“家师说自己身死入土,一切东西都不该留下。”所以才未见房舍。
他自然心有所悟。“身死入土,所有的东西都带入土中?”
“这确实就是家师的意思。好了,我已经带你来了,也该是你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轩辕非却说;“既然来了,自然要看看这里的风光,为何要急着回去呢?”他走到墓室之前,伸手探了过去。
“家师的安身之所,岂容你这魔头如此无礼!”白岂舒以手化掌,断去了他的去路。
“白岂舒,你到此刻还不说实话吗?”
“什么实话假话的?”他装不懂。
轩辕非凤眼一眯,立时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好,我轩辕非这辈子也不曾怕过什么人,倒要看看这是在搞什么鬼?”他大踏步走上前去。
就在他的左手才碰到石碑时,他所站的地面上就裂了一个大洞,使他直往下坠。虽然凭着他的轻功要上来是极为容易的,不过一来他有心闯一闯这所谓的“地府”,二来他也知道要的东西此刻定然就在这下面,所以干脆毫不费力地掉了下来。
也就一会的工夫,双脚已然着地。
这下面虽然是个地穴,却丝毫不见阴暗,周围都镶嵌着斗大的明珠,把这暗室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入眼就有一门,门上所刻,还是“清苒”二字。
推门进去,里面却是一间房。有桌有椅,桌上更有碗筷,就如同有人才用过饭一样,左壁上有画,画的是一位穿着奇怪的美女,右边矮几上则点着檀香,幽幽暖暖,飘飘而散。
忽有脚步响起,他定睛一看,就见那人掀起了竹帘,步履不稳地走了进来。
“有客从远方来,真是不亦乐乎。请坐吧,轩辕公子。”他叫出了轩辕非的身分。
“多谢。”他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先生应该就是江湖上鼎鼎大名,却被人说成死去多时的苏澈吧?”虽是个问句,但也有了十足的把握。
苏澈却把炉上正在烧的茶壶提了起来,替他倒上茶水。“小徒说我已经死去倒也不假,轩辕公子应该看见那石碑了吧,那石碑七年之前就已经做好,并不是为了欺瞒公子而做的。因为苏澈确实已经死去,只剩下这个躯壳了,本来这一生都不愿意和外人见面,没有想到轩辕公子却还是进来了。”
“赫赫有名却要隐居在此,以死人自居,未免荒唐。”他大为不解。
苏澈一声叹,却又不言明原因。“轩辕公子来到这里,定然不是为了老夫吧!”
“苏先生又如何知道,在下不是为了仰慕先生而来呢?”轩辕非接过那杯水,毫不在意地喝了起来。
“苏澈不在江湖已经多年,轩辕公子又何必在真人面前说假话?”
“苏先生都这么说了,我再不说也说不过去。既然先生已是世外之人,留着玄天宝剑和心法也没有意义,不如就让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