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结算下来,竟赚了十多两银子。
“哇塞!赚钱了!好棒啊!”杜佩茹高兴得大喊。
“哼!才赚那么一点钱就让妳高兴成这样!”韩玉峰不屑地说。
“喂!这是我们第一次赚的钱耶!这叫开门红,以后就财源滚滚了,你懂不懂啊?”杜佩茹反驳着。
“就算怎么滚也滚不了多少。”韩玉峰故意浇她冷水。
“什么叫滚不了多少?一天是十多两,那一个月就是三百多两,一年就差不多有四千多两!四千多两耶!”杜佩茹彷佛已经看到一大堆的钱放在面前的情景,不由自主地傻笑起来。
韩玉峰见她如此,不禁骂了一句:“贪财鬼,简直就和妳爹一样。”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说一遍!”杜佩茹双手抆腰,提高音调地吼着。
“好了,别吵了。现在也很晚了,该回去了。”欧阳寒搂着“李玉珊”离开。
除夕夜,欧阳海叫人请欧阳寒他们过去吃团圆饭。
晚上,欧阳海、欧阳夫人、欧阳寒、杜佩茹以及欧阳夫人的儿子欧阳瑜围在桌子前用膳。
未料欧阳海开门见山就说:“寒儿,听玉峰说你的病痊愈,是不是?”
欧阳寒听了,全身猛地一震,不由得点头称是,但心里却暗暗地咒骂着韩玉峰,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既然你的病好了,就不要再闹分家了。你和珊儿就搬回来住吧!如果你还要住在别苑里也行,只要将那道锁上的门打开就行了,你那布店也别开了,也该去考个功名,爹还指望你呢!”
欧阳夫人不等欧阳寒回话就抢先说:“老爷,我看就由着他们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寒儿不想当官,况且你也不只寒儿一个儿子,你还有瑜儿啊!”
欧阳海生气地打断妻子的话,“瑜儿!瑜儿才几岁啊?我老了想要儿子为我分忧解劳也不行吗?寒儿,你明天就将别苑的那道门打开,还有将那个布店给关了,给我好好在家念书,准备明年的科举考试。”
“爹,您能不能让我做我想做的事?”欧阳寒忍住怒气地说,
“让你做你想做的事?你说这么多年来,我有逼你做过一件你不想做的事吗?”欧阳海不由得发火。
欧阳寒想说这娶妻就是你逼的,但是却不能说出口,毕竟自己很满意这桩婚事。
“你就不能为爹做一件事吗?”欧阳海痛心地道。
“除了考科举、当官,其他的事我都照办。”欧阳寒无奈地决定。
“不行!布店不能关。”杜佩茹坚定地说。
“珊儿,妳……”欧阳海想不到温柔、贤慧的媳妇竟然会反对他的话。
“爹,这云霓布店不能关,那里面有媳妇、相公和玉峰师兄的心血,媳妇舍不得它关门啊!”杜佩茹使用哀兵政策来博取同情。
欧阳夫人抓住把柄,奚落地说:“老爷,这布店是一定得关!你说一个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啊!”
“爹,求你了!这布店是相公的希望、媳妇的心血,您……别让它关啊!”杜佩茹恳求着。
“罢了!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欧阳海气得弃筷离去。
杜佩茹和欧阳寒感到一阵心喜,以为度过一劫,却不知道他们将面临一场包大的灾难。
欧阳寒和杜佩茹于第二天就让人将别苑新开的大门给封了,并且将以前的那道门重新打开。
欧阳海早朝回府后,脑海里一直回荡着皇上的话--
欧阳爱卿,平安公主要下江南游玩,你选些器宇不凡、人品出众的官员陪她去,最好是未婚的。其实,公主这次下江南,明着是去游玩,暗里却是为公主选袄马。欧阳爱卿,你也知道平安那丫头都被朕给宠坏了,朕要给她指婚,她却死活不要,她说要找个她自己喜欢的,不然她就不嫁。朕没有办法,只好想出这条法子,让她跟那些官员多接触,这件事就由你来负责。
自从前几天,儿子逆了他的意,又加上欧阳夫人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使欧阳海对媳妇的印象由好转为坏,况且他早就觉得商人女儿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儿子,只不过当时儿子重病在身,没人肯嫁,所以才选了那贪财的李富贵结为亲家。
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能放过呢?只要寒儿当上驸马,就可以光耀门楣了;况且平安公主还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寒儿一定会喜欢她的。
欧阳海下定决心要让欧阳寒陪着公主一起下杭州。
于是,他找来欧阳寒。
“寒儿,过几天公主要下杭州,你也跟着一起去。”欧阳海语气强硬地说。
“爹,这些日子我在忙建织布坊的事,没时间,况且我又不是官员,更不会武功,跟着去干嘛?”
“你不想去也得去,你上次不是说除了考科举和当官外,其他的事都听我的吗?”欧阳海软硬兼施的说。
欧阳寒想父亲只是为了让自己看看当官的威风,藉此来使自己回心转意去考科举,于是他不忍忤逆,只好点头答应。
“相公,路上要小心!江南雨多,出门要记得带伞,免得淋湿染了风寒:还有你见了杭州的美女不准动心,不准进青楼,不准抱其他女人……”杜佩茹罗列了一大堆的“家规”。
欧阳寒只好打断她,“娘子,我知道,我都知道!妳在家里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晚上不要踢被子,不要忙得忘记吃饭,不要四处惹事……”
欧阳海听不惯他们肉麻兮兮的送别话,只好打断,“好了,该起程了,难道你要公主等你吗?快走吧!”
“妳保重。”欧阳寒说道。
“照顾好自己。”杜佩茹再三叮咛。
欧阳寒翻身上马,十步一回头,直到看不见家门才策马前行。
杜佩茹站在门口望着欧阳寒逐渐远离的背影,泪水如潮水般地涌出,直到看不见欧阳寒的背影,她仍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出神。
瑾儿忍不住提醒杜佩茹:“小姐,姑爷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杜佩茹点了点头,然后拿出手帕擦干泪水,转身回去。
杜佩茹正在为欧阳寒的离开伤心难过,而瑾儿则为杜佩茹担心,两人没注意到欧阳夫人正坐在亭子里,便径自往别苑走,没有向欧阳夫人请安。
欧阳夫人抓住机会刁难杜佩茹,好报复她弄走了李嬷嬷和张总管。
“站住!妳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见到我还不向我请安,竟然假装没看见我。来人啊!快将这个目无尊长的小贱人给我抓起来。”
“你们敢!”杜佩茹两眼一瞪,大声喝斥。
众人见到杜佩茹一脸威严,都不敢走上前。
“你们聋了吗?还不快去把她们给我抓起来。”欧阳夫人大声命令。
众人听了,要上前来抓人。
杜佩茹厉声喝斥:“你们谁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将你们给撵出去!爹说了,在这欧阳府里我要撵谁就撵谁,不用向爹和二娘汇报,只要跟马总管说一声就行,你们谁想要回家吃自己的就尽避上。”
众人听了都不敢动。
杜佩茹见状,对欧阳夫人说:“二娘,大家都是女人,妳又何苦为难我呢?妳想让瑜弟继承欧阳家,这我和相公都不管,只要妳能说服爹让我们搬出去,我们绝不会要欧阳府里的一分一毫。妳又何苦要处处和我们作对呢?相公不想当官,这妳是知道的,只要妳说服得了爹别让相公去考科举,那我们非但不要这欧阳府的一草一木,还会万分感激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