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海因事出了远门,欧阳夫人马上和李嬷嬷密谋要怎样整治杜佩茹。
这天,一大早欧阳夫人就叫丫鬟将杜佩茹给叫了去。
“不知二娘叫媳妇来有什么事?”杜佩茹不卑不亢地问着。
“妳还敢问我有什么事?妳身为欧阳家的媳妇,不替夫家分忧解劳,整天无所事事,以后妳就跟着李嬷嬷学习怎样服侍公婆。”
“是。”杜佩茹在心里嘟哝着。叫那老巫婆教我,那个老巫婆肯定会公报私仇。
哼!本姑娘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妳不成?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妳是怎么服侍的?”欧阳夫人一挥手,将那碗粥泼到“李玉珊”身上,痛得她赶紧跳开。
“妳也知道烫?那妳存心想烫死我,是不是?”
杜佩茹也不答话,反正她知道说了也白说,因为欧阳夫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妳给我跪下!”
杜佩茹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来。
“不是草地上,是石子地上。”
杜佩茹听了只得照做:心里则是不停地咒骂欧阳夫人,巴不得她不得好死。
“没我的吩咐不准起来。”吼完,欧阳夫人就继续喝她的粥。
杜佩茹这下可明白欧阳夫人为什么不在房里用膳了,真是个歹毒的女人!妳现在这样对我,以后妳就知道我的厉害!
哼!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妳把这堆衣服给洗了,不洗完就别想吃早膳。”李嬷嬷恶狠狠地说。
她在心底好笑,看妳这丫头以后还敢不敢找我的麻烦!
“喂!妳是没听清楚,还是耳背了?二娘是让妳教我怎样服侍公婆,懂吗?老奴才!”杜佩茹双手抱胸,挑衅地说。
“老奴听得清楚,夫人要让少夫人学习怎样服侍公婆,好替夫人分担解劳。”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杜佩茹指着那堆脏衣服。
“这堆衣服里有夫人的衣服,帮夫人洗衣服就是伺候公婆。”
“那帮下人洗衣服,应该不算是服侍公婆吧?”杜佩茹挑挑眉。
李嬷嬷皮笑肉不笑地说:“因为这几天洗衣服的王大婶请假,无人洗衣,少夫人帮忙那就是帮夫人分忧。”
杜佩茹看到李嬷嬷那一副算计的表情就十分不爽,“妳可以走了,因为妳站在这里让我觉得十分碍眼。”
“是!奴婢这就走。不过等会儿奴婢还会来检查,那就请少夫人好好地做吧,奴婢也不想少夫人没有早膳吃。”
待李嬷嬷一走,杜佩茹就破口大骂:“我呸!狈仗人势的东西。”她口里骂着,脚还踢了一下洗衣盆泄愤,却痛到抱着脚跳了起来,口里忍不住嚷着:“此仇不报非女子!妳要是落在我手上,我让妳不得好死!”
她恨恨地对着洗衣盆吐了一口唾沫,“妳要我洗我就洗,那我不是很没面子,今天一大早就被你们吵醒,现在还困得很,先补个眠再说。不吃早膳就不吃早膳,一顿不吃又不会死。”随即她用脏衣服铺成一张床,倒头睡下。
李嬷嬷前来检查时,见到她睡得正香甜,不禁怒火中烧,拿起一盆水就往她身上泼去。
杜佩茹睡得正香,怎知却被人用水给泼醒了,不由得怒气上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起来就将李嬷嬷推进洗衣盆里,拿起洗衣棰就往她身上招呼,李嬷嬷那哀号叫声简直比杀猪叫的声音还要大、还要凄惨。
李嬷嬷和杜佩茹一起跪在欧阳夫人的面前。
李嬷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述说着杜佩茹的罪状,而杜佩茹则是在一旁跪着默不吭声,她知道辩解也没用。
“夫人,老奴实在教不了也教不起少夫人,这才教了一个早上,老奴就浑身是伤,要是再教下去,那老奴这条老命也就完了,夫人还是找别人吧。老奴实在不行!”
闻言,欧阳夫人脸色铁青地说:“李嬷嬷,我不会让妳受委屈的。莲儿!”欧阳夫人对身边的丫鬟嘱咐道:“妳去找些药给李嬷嬷敷上。”
“李嬷嬷,妳下去上药,我会为妳做主的!”欧阳夫人怒不可遏地瞪着杜佩茹。
“谢夫人!”李嬷嬷对着欧阳夫人磕了一个响头,就由莲儿扶着出去了。
“妳好大的胆子!我让李嬷嬷教妳,妳不受教也就罢了,还动手打她,妳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来人,拿两根蜡烛让她拿着。”
丫鬟听了,拿来两根蜡烛让杜佩茹拿着。
“妳就这样给我跪着,要是蜡烛灭了,看我怎么收拾妳!”
杜佩茹在心里想,原来小说里写那些恶毒婆婆虐待媳妇的事全是真的,而且还发生在自己身上!开玩笑,这笔债她非讨可不行!
饼了好一会儿,欧阳夫人的鼻子里传出鼾声。
杜佩茹轻轻地叫了声“婆婆”,见欧阳夫人没有反应,她又叫了几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便慢慢地挪到帘幕前,用蜡烛将帘幕点燃了,然后大声喊道:“着火啦!着火啦!”
欧阳夫人一听着火了,马上从床上跳起来往房门冲去,而杜佩茹则趁乱溜出了欧阳夫人的院落,回到蘅湘别苑。
杜佩茹一回到蘅湘别苑,瑾儿就扶她坐下问:“小姐,怎么啦?那个老巫婆有没有对妳怎么样?姑爷带我去跟夫人找了妳好几回,可都要不到人!还有厨房里的厨子更可恶,今天一天都没帮姑爷做饭,说病人只要喝粥就行了,姑爷本想叫我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吃也都给人拦了回来。而且现在厨房里什么东西都不供应,就只有几袋米,害得姑爷一天都只能喝粥。噢!对了!小姐,妳吃饭了没?”
杜佩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瑾儿说这句话,于是她有气无力地说:“我一天都没吃过东西。”
瑾儿听了吓了一跳,提高音调吃惊地说:“什么?他们竟然一天都没有给妳东西吃?”
欧阳寒听了也是一惊,马上对瑾儿吩咐:“瑾儿,那妳还不快去煮些粥来!”
瑾儿正想跑去厨房,杜佩茹就低声阻止道:“不用了!瑾儿,妳随便找些什么
东西给我吃,我现在实在饿得不行了,我怕我等不到妳煮好粥就已经饿昏了。”
瑾儿听了,马上去搜出杜佩茹收藏的那些零食。
杜佩茹狼吞虎咽地吃着,彷佛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瑾儿看到她狼狈的样子,不禁流下泪来。忽然,瑾儿似乎看到什么可怕的事一样发出一声尖叫:“小姐,妳的手怎么了?怎么烫着了?我去找药去。”说完,她就慌慌张张地跑去找药。
欧阳寒见了“李玉珊”的双手,不禁捧着她的手,“这是怎么一回事?”
杜佩茹抽回自己的手,“没事!不过是给烛泪烫着。”
欧阳寒见到她憔悴的面容和伤痕累累的双手,心疼地握起拳头。
“我去找她算帐去。”说完,他就怒气冲冲地要找人理论。
杜佩茹马上搂着他的腰,“不要去!这一点点伤不算什么,你装病的事还不能传出去。”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妳受苦。”欧阳寒捧她的脸,心疼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你别担心!我可以应付的,告诉你,刚才我还放火烧她的房间。”杜佩茹得意洋洋地说,彷佛在诉说什么丰功伟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