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们有东西吃吗?我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杜佩茹不好意思的笑了。
“有。”李玉珊细声细气地说,“瑾儿,妳拿些包子给杜姑娘。”
“小姐,这是我们的干粮!”瑾儿搂紧包袱说着。
“没关系的,我们还带了银两。”
瑾儿听了主子的话,心不甘情不愿地拿了几个包子给杜佩茹。
杜佩茹接过包子,狼吞虎咽地吃着,一面吃还一面问:“妳们准备去哪里?”
“我们……”
李玉珊正想说什么,瑾儿抢话说:“没有,我们什么地方也不去。”
“看妳们紧张的样子,不说就算了。”杜佩茹说道。
三人一句话也没说,杜佩茹吃完包子,坐在地上冷眼旁观,瑾儿却显得惴惴不安,不时地跑到门口张望,弄得李玉珊也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小姐,怎么沈相公还不到?会不会他出事了?”瑾儿急得直跺脚。
“能告诉我什么事吗?”杜佩茹诚恳地望着李玉珊。
“小姐!”见李玉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瑾儿立刻制止她。
李玉珊听到瑾儿叫她,便低头咬着唇瓣,彷佛在想着什么事;过了好一会儿,她迅速抬起头,用坚定的神情望着杜佩茹。
“杜姑娘,妳尚未婚配吧?”
“没有!”杜佩茹疑惑地回答。
想了一下,李玉珊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而后说:“杜小姐,可否请妳能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代替我嫁给一个人!”
“嫁人?”杜佩茹吃惊地望着李玉珊。
“小姐,妳想让她代替妳嫁给欧阳寒?”瑾儿忍不住插口地问。
“不,是嫁给沈浪。”李玉珊面容哀戚地说。
“什么?小姐,妳疯了?”
李玉珊不理瑾儿,继续说下去:“杜姑娘,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向妳保证沈浪会是个好相公,他一定会万般疼爱妳的。”
“既然他那么好,妳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我爹为我定了一门亲事……”
“欧阳寒?对吗?”杜佩茹插口道。
李玉珊点了点头。
杜佩茹不由得纳闷地问:“其实妳可以不管那个欧阳寒,和沈浪私奔呀!”
“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和沈浪私奔的,但我又不想让我爹为难,直到遇到妳,我才想到既可以保全他又可以尽孝的方法……”
“妳是想让我代妳嫁给沈浪,而妳回去嫁给那个欧阳寒,最后沈浪过着幸福的生活,而妳就在回忆里度过一生,对吗?”
李玉珊咬着嘴唇忍住眼里的泪水,微微点头。
“愚孝!既然妳爹不管妳的幸福,那妳还管他的死活干嘛?”杜佩茹骂道。
“他是我爹,我不能不管他呀!”李玉珊忍不住哭了出来。
“我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妳和沈浪相爱的事告诉妳爹。如果他是为了妳的幸福着想,一定会成全妳的。”
李玉珊哽咽得说不出话。
一旁的瑾儿说:“没用的!我家老爷和沈家老爷是仇人,他不可能答应的。况且我家老爷是个钱鬼,为了钱他不顾小姐的幸福,把她许给了刑部尚书欧阳海的长子欧阳寒那个病夫。”
杜佩茹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我代妳嫁给欧阳寒。”
“什么?”李玉珊停止哭泣,惊愕的望着杜佩茹。
瑾儿闻言不由得高兴地说:“杜小姐,谢谢妳!妳好心一定会有好报的!”
李玉珊从惊讶中清醒过来,“杜姑娘,妳弄错了吧?”
“没错!我要代妳嫁给欧阳寒!”
“为什么?欧阳寒是个病夫,也许过不了几年他就病死了。”
“那正好!他死了之后,我就可以离开啦!”杜佩茹轻松地回答。
“杜姑娘……”李玉珊还想说些什么。
杜佩茹打断她的话,“别说了,我们就这样决定了。”
“杜姑娘,谢谢妳!今生今世我都忘不了妳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今生无以为报,只有给妳磕几个响头了。”
李玉珊说着就向杜佩茹磕起头来,连瑾儿也跟着她一起磕头。
“起来!妳这真是折我的寿。”杜佩茹连忙扶起李玉珊,“李小姐,既然我们这么相像,不如我们结拜当姐妹吧!”
“好!我正有此意。”李玉珊破涕为笑的点点头。
“妳今年几岁?”
“十八。”
“我今年二十一,那我是姐姐,妳是妹妹;咱们一切从简吧!”说完,杜佩茹就拉着李玉珊跪在神像前。
“俊帅的土地公、美丽的土地婆,今天请你们为我俩做个见证,我杜佩茹和李玉珊结拜为姐妹,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李玉珊与杜佩茹今日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杜佩茹说:“好了,日后妳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准妳再和我客气啦!”
“姐姐……”李玉珊颤声地说。
“好了,别哭了。”杜佩茹拍着她的手安慰道:“珊妹,妳有没有衣服给我换一下?”
“有、有、有。”瑾儿连忙从包袱里拿出衣物给杜佩茹换上,并且帮她梳了个和李玉珊一样的发型。
“哇!小姐,妳和我家小姐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衣服不同,奴婢简直认不出来了。”
“真的吗?”杜佩茹高兴地说。
就在这时,她们听到外头传来马蹄声。
瑾儿兴奋地说:“一定是沈相公到了!我去看看!”说完,她就往门口跑去。
“珊妹,我来捉弄我未来妹夫,妳快藏起来。”杜佩茹连忙把李玉珊推进内堂。
“瑾儿,妳家小姐呢?”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问道。
“沈相公,小姐人就在里面。”
杜佩茹看见瑾儿带着一个男人走进来,于是连忙向瑾儿使了一个眼色。
机伶的瑾儿马上领会杜佩茹的意思,“小姐,沈相公来了!”
“你终于来了!”杜佩茹说着,就扑进沈浪的怀里。
“唔!”沈浪应了一声。
“我真的好害怕,怕你不来,又怕你被捉住。”杜佩茹煞有其事地哭了起来,由于挤不出眼泪,只好顺手涂了些口水在脸上。
沈浪皱了皱眉头,一把推开“李玉珊”,怒斥:“妳到底是谁?”
“沈郎,我是玉珊呀!你怎么啦?”
沈浪注视了“李玉珊”好一会儿。
杜佩茹忍不住地问:“沈郎,你……”
杜佩茹话还没说完,沈浪便拔出宝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地问:“说!妳到底是谁?”
杜佩茹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沈郎,你不要我啦?”
沈浪不理她的话,大声威胁道:
“快说!妳再不说,就休怪我无情了!”
“哎呀!不玩了!玉珊妹妹,妳快出来吧!妳老公要杀我啦!”杜佩茹大声嚷嚷着。
李玉珊听到杜佩茹的呼喊,含羞地从内堂走出来,温柔地对沈浪说:“沈郎,快把宝剑放下,别伤了姐姐!”
沈浪听了,连忙收剑入鞘。
“珊妹,妳娘不是只生了妳一个女儿吗?怎么……”
于是,李玉珊便慢条斯理地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沈浪听。
沈浪自是感激不尽,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地问:“珊妹,妳娘当年生下的,会不会是孪生女儿?”
“不会!”杜佩茹抢先回答,“我和玉珊的岁数不同。”
“杜姑娘,妳会不会是记错岁数?”
“你才记错岁数!我的记性有这么差吗?”杜佩茹生气的质问沈浪。
沈浪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又吞了回去,连忙改口道:“杜姑娘,妳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
“算了,我不会计较这些的。”杜佩茹摆了摆手,“对了,我差点忘了问你,你是怎么认出我不是玉珊?”
“其实很简单,以珊妹的性子,断然不会一见我就朝我扑过来,更不会在有一把剑架在她脖子上时,还能说得出话;再者,妳身上的香味与她身上的味道不同,更别提妳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