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嫣在努力,十分努力,可不解人事的她,匮乏的知识让她无法更深一步。只有不断啃咬着他,茫然无措。
气温在节节攀升,她脸颊嫣红,双眼娇媚得仿佛可以滴出水来。这大大的满足了他身为男子的自豪。
龙无咎轻轻一笑。“接下来,由我来。”
不想拒绝,也没有必要拒绝。
“明天离开这里后,就跟着我好不好?”
她轻喘着,不知是因为难受还是伤心。不拒绝,也不回答。发丝散落在两人之间,密密缠绕。
“要知道,这是妳做出的选择。”他轻柔而坚定地占有她,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出了这里,我是龙翔国的六皇子龙无咎,而妳,楚涵嫣,将会是我未来的妻子。”
将她的惊喘堵在檀口,他粗糙的掌心在她身上游移抚模。她在激情之中啜泣流泪,悄悄破了自己今后不再哭泣的誓言。
激情如波浪一波一波冲刷拍打着堤岸,将各怀心思的两人悉数卷入其中,酝酿浓情。
石洞内的春光隔绝外面细雨重重,明天,他们将会踏上未知的旅程。
四月的上彩城充满浓郁的春天气息。鲜花争艳,柳絮纷飞,河道上船只往来,游客如织。
因为楚家在一夜之间被灭满门,现在做生意的人也有些胆颤心惊,不再妄想接什么大买卖,能赚平安小钱就好。
新颁布的法令加紧了对水路运输生意的盘查,扩大防止走私。如此,让水上生意更加难做。
龙无咎又使用了易容术,让两人在诸多眼线下也可以行动自由。现在,他们的目标是--龙翔都城。
“臭叫花子,偷东西偷到大爷的船上,也不看看老子在水路上的名号!”大声叱喝引得河道上众人争相观望。
有些兴起的人还把船只划了过去,就为了一探究竟。顿时,那条华丽船舫周围布满船只。
龙无咎和楚洒嫣两人交换了眼神,一起看向那里。
只见船头上,一个果胸剽悍的男子破口大骂,手上提着乞丐的衣襟,拳头也毫不留情的落在乞丐肩膀和胸膛。
乞丐手上拿着几个精致糕点,可能因为逃跑的时候曾掉在地上,已经很脏了,但他仍舍不得丢。
“看你人高马大,肚子饿去做苦力赚钱就是!偷?真白长了这副好体格。这种人,大爷我最讨厌!今天就是要好好教训你!”
拳头不断落下,发泄怒气也是嫌弃。周围叫好声、惋惜声、感叹声都有,就是没有人喊“住手”。
那乞丐倒也有骨气,半天不吭声,任由他打,但时间一长,再也支撑不下去,咳出了血,低低申吟起来。
龙无咎原本抱着少惹麻烦、闲事不管的心态,但在他听到声音后,脸色立时大变。“妳在这里等着,我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回来。”他吩咐楚涵嫣在原地等待,独自走向“热闹”的地方。
看乞丐在申吟,大汉兴奋起来,欺压弱者的本性更加显露,再加上没有人出面阻拦,很是猖獗。
突然,大汉落下的手臂在半空被牢牢固定住。
“妈的,谁敢管老子闲事?!”他抬头痛骂,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棉布衣衫的普通男子,笑瞇瞇看着他。
“小子,闲饭吃多了是不是?滚--”话没说完,就看到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在晃动。
他舌忝舌忝嘴巴,看看那人--什么意思。
“这位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你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天大的气也总该消了吧!这点银子,就当我来替他赔不是。怎样?给点薄面。”
大汉斜眼打量眼前之人。普通的容貌普通的身材,丝毫没有特别之处,不过他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嗯,你这人倒上道。”他毫不客气的收下银子,鄙夷看着躺在地上低低申吟的乞丐,啐了口。“滚出我这艘船,脏死了。”
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各自归位,只有一个青年独自拖着几乎不能动弹的乞丐慢慢行走、换船。
“你怎么把这人带到船上?”
“涵嫣,妳先出去等着,过些时候我再解释,现在没有时间。”他打断她,示意她安静,一面小心清理着那人的伤口。
“哦,那……你小心。”楚涵嫣又看了他们一眼,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怪怪的。
也许连日逃亡的日子,让她神经敏感了吧!她自嘲笑笑,掀帘子暂时离开。
乞丐低声申吟着,原本因疼痛而混浊的眼睛,现在却是谨慎审视着他,似乎在考虑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庄影,你怎样?能不能说话?”龙无咎拿下易容的面皮,露出美丽的脸庞,因焦急担心显出几许苍白。
“主子?”庄影谨慎黯淡的眼睛顿时闪出光彩。“你是龙主子?”他挣扎着要爬起来行礼。
原来主子真的逃出去了,他们的牺牲,值得!
“别动,你现在很虚弱,而且又受了伤。”龙无咎感到有丝愧疚。“其他人是不是……”
庄影眼中的光彩顿时熄灭了。
楚家那场熊熊大火又重现在面前,耳边充斥着哭喊和惨叫,那是个挥之不去的噩梦。
龙无咎已经明了。
“不说了,你好好休息,跟我们一起回都城,我不相信在那里『他』还敢这么明目张瞻去杀亲手足。”
庄影点点头,但转而吞吞吐吐问道:“主子怎么把她带在身边,难道?”杀楚老爷那一幕他仍然记忆犹新。
“我自有安排,而且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庄影看主子神色如常,料想他对她必然有所隐瞒,也就很快将担忧隐了去。下属的责任就是保护主子,其余事务没有必要妄加猜测。
“主子,我们今后……”
“别操心。你体内的迷香余毒还没有完全除尽,而且一条腿也折了,先养伤才是。”
“属下无能。”
“你能活着出来就已经是万幸,不要胡思乱想。就算刚才的屈辱也没什么,大丈夫要能屈能伸。”龙无咎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你自己上药,我先出去和她说明。”
“主子……”庄影欲言又止。
“有什么尽避说。”
“属下中毒流浪那段时间,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听说陛下似乎龙体欠佳,正在召集分封在各地的皇子回宫。”
“不错,我早已知晓此事,所以挑这个机会回去名正言顺。”
原来如此。
“属下觉得,楚家一事牵连甚广,想必已经惊动朝廷,龙峥殿下暂时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即使我们折兵损将很多,但从长远来看,未必就是大祸。”
“所以,我还真有些感谢放火之人。”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简直是蠢到家。
龙无咎看庄影面色阴沉,似乎仍有心事,颇为不悦。
“还有什么事,在我面前还需要隐藏吗?”
“属下不敢。”庄影从破烂衣服里掏出一串珍珠项链。“请给楚小姐,这是她一位故人的遗物。”
“这是?”从龙无咎手里接过珍珠项链,楚涵嫣疑惑了。她不觉得他在这个时候还会有心思搞浪漫,赠送珠宝表示心意。
“庄影交给我的。”
“就是刚才那个乞丐?”她似乎有点明白了。“他是你的朋友?你们俩倒也好玩,全部成了落难少爷。”
涵嫣仔细欣赏珍珠,在柔和光泽中渐渐迷失。因为她看出这不是由工匠精心制作而成,而是外行人用银线一颗一颗串起来的。虽然粗糙甚至还留有线头,但也需要很大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