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予雅,我叫你醒过来!醒来听我的解释,不要让自己躲在怨恨的梦境里!蒙闭了你的心——”德多摇着她的身体,低咆着。
翁予雅只是轻摆着头颅,沉睡在自己所编造出的虚拟梦境当中。
所有的人都背弃了她,德多的冷然褐眸,不再带有任何的热情,他的眼中只有完成所有研究社所指派的命令,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情感,看着她为了他心碎,却将她推入无底的深渊中,也绝不会伸手拉她一把——
然后,他举起了枪,瞄准了自己,像是要处决她对他深沉的爱,让她的心残破不堪,再也无法愈合,他竟是那么的残忍而无情啊……
“不,放过我……求你不要杀我……不要、不要……”在梦中,她看见直直朝着自己飞射过来的炙烫子弹,一枪致命的射入她的脑中,让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而她最后看见的脸孔却是德多诡异的微笑……
“老天!予雅,你不能再继续封闭自己,否则,你永远看不见事实的真相!醒来吧,予雅!”德多咬着唇,紧紧的捉住了翁予雅的手。
他看得见她脑中那诡谲而可笑的梦靥,他怎么可能:是她梦中那无情无心的人呢!他对她的渴盼和感情,她怎能一概的否定!
李奥推开了病房,看见德多对着昏迷不醒的翁予雅怒气腾腾的吼着,他摇头一叹,用力的推了推德多。
“你也够了吧!她已经昏迷不醒了,现在连你也跟着精神崩溃,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送去精神病院了!”
“去!你少来烦我!”德多大手一挥,撇开了李奥的手掌。
“喂,我是为了你好!这几天为了帮忙查案子,你也够累的了。现在还要为一个女人烦心。”
“你别管我的事!”德多不领情,眸光依然紧紧的锁在翁予雅的身上,分秒也不舍得移开。
“你去休息一下吧!她一定会醒来的。”李奥讪讪的说道。
本来未来的预测,他是很少会开口去说的,不过,看见德多已经疲惫至极的模样,还得为了个翁予雅而情绪不定,身为他的拜把好友,怎可能这样放任箸他,虐待自己的身体。
“妈的!我叫你别吵,你没听见吗?你说予雅会醒来,她就会醒来吗!你以为自己是神呀!我没在这亲眼盯着她醒过来,没亲口跟她解释清楚,我绝对不会离开病床半步!”说完,德多又狠狠的低咒了一声。
李奥耸了耸肩,对德多的话不置可否,反而皮皮的露出一笑。
“放心啦!她注定了是你的女人,跑不掉的!”李奥极有把握的说道。
“我都没这个把握了,你却说的那么有信心!简直是狗屁。”德多嗤之以鼻的回道。
“嘿,信不信由你喽!老兄,你可别忘了我的能力。”简直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他难得愿意透露天机,却被德多说成了“狗屁”。
嗤!这世界,好人真的难当!
“世事都有变数!我只相信自己。”德多转头对李奥肯定的说道。
“世事的确有变数。所以我特地来告诉你,你在意大利的情妇——珍娜-汉斯已经启程来到台湾了!你现在除了是冰天雪地外还加上烈火煎熬,不小心应付的话,两头都会成空,你、得小心了!”
“珍娜来台湾做什么?该死的!我还不够烦吗!”
德多用力的往身旁的墙上击了一拳。
“哈——来台湾做什么?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就别问我了。”李奥扬唇一笑。
“我上一趟回去,已经跟她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早已和她作了了断,她何必还来找我?”德多厌憎的说道。
“那么很显然的,你和她根本没说清楚。啧啧!两个女人的战争,恐怕马上就要开打了,你还希望你的予雅妹妹那么早清醒吗!”只怕醒来,心会被伤得更重吧!李奥暗暗的想着。
“李奥!听起来你似乎幸灾乐祸的!你小心下一个就轮到你,谁也逃不过宿命所安排的真爱!”
“哈,哈哈——”李奥故意扬长一笑。
德多猜得没错!
他的恋情早巳展开,而对象则是与他有十世纠缠的女孩,谁也摆月兑不掉命运既定的安排——
第九章
“不要丢下我……不要上翁予雅虚弱的哀嚷之声,自梦境中惊醒。
睁开眼,瞪着眼前刷白的天花板,她迷惘的思绪开始慢慢活络起来。
她转过头,看着德多用手支着脑侧,魔魅的褐眸闭合,看起来温驯而没有丝毫的侵略性;她眨了眨眼,咬着下唇,咬得唇瓣微微发疼,提醒着自己别再被他英俊的脸庞所迷惑——
德多的眼皮微微抽动了几下,翁予雅倏地合上了眼睛,不想和他有所接触。
她感觉到一双温暖厚实的大手,轻抚着她的额头,拨开她凌乱的发丝,然后,她听见德多深幽的叹息。
‘予雅——为什么还不醒来?你究竟还要折磨我多久?”德多将腮边轻贴在她的额上,磨厮着。
“我为了你,已经几天没好好睡过觉了,只想等你醒过来,听听我的解释,难道这也是种奢望吗——
“予雅——你再不醒来,我就要回意大利了!”德多掐紧拳头,语带威胁的说道。
翁予雅听见德多粗哑的声音,以及他口中的威胁和责备,她不再假寐,忽地睁开了眼眸,瞅瞪着德多。
当他抬起头时,正好对上了翁予雅怨怼的眸光。
“老天!你真的醒了,医生、医生——”德多捉紧了翁予雅的手。他的予雅终于听见了他的呼唤,清醒过来了!
“你不是要走吗?走啊!离我愈远愈好!不要在我面前虚情假意。”翁予雅咬牙说着。
她现在只记得德多举枪对准她的那幕景象,他根本不在乎她的生命安全,为什么在她清醒过来后,还要故意装出一副兴奋莫名的模样?简直虚伪至极!
“予雅,你在说什么——?”德多怔愣住,不明白翁予雅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为了她,他整整三天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边,她居然说他虚情假意!
“难道不是吗?呵——或许,你是在庆幸我醒过来了,所以你不必承受良心的遣责,也好在我捡回了这条命,才看清了事实!”
“翁予雅,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德多松开了她的手,看她的眼神,彷佛在看着陌生人。
“呵,我当然晓得,从鬼门关内走了一圈回来,我比谁都还清醒,比谁都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说我折磨你?未免太可笑了,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自己清楚!”
德多深深的看着她,褐眸透射出神秘的光采,紧紧攫住翁予雅的瞳眸,他看见她满腔的恨意,却看不清她心底真正的想法。
他居然无法完全看透翁予雅的心!
“够了,德多!”翁予雅坐起身子,将身后的枕头用尽力气的扔向德多的眼眸,阻止了他的透视。
“予雅,你——”德多错愕的愣住。
“我受够你总是能看透我心底的想法,因为你知道我无法克制的被你吸引,所以,你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我对你的心!德多-狄克逊,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我,我恨透你了!”翁予雅狂乱的叫吼着,却无法宣泄满腔的怒焰。
“我只是想明白你的想法,知道你真正的需要……”
“别把事实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想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好!我来告诉你,是!我的确是被你无法抵挡的魅力吸引,的确不可自拔的爱上你了,但是,我却发觉,白己根本是个愚蠢又无知的傻爪!我所付出的感情,得不到你丁点的珍惜,你把我对你的爱踩在脚底下,让我对你不再有爱,只有恨!我恨透你,德多!”她找不到东西可以宣泄自己的气愤,只好不停的揪扯着自己的发丝,与其说她恨德多,不如说她更憎恨自己无法抑制住对德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