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我只饮一瓢。”他一句话堵回了风季渊接下来的劝说,只因风季渊当年执意与邪教的兰亭相恋,也是用这句话堵了南宫苍旻的口,最后落得个一死一伤的结局,可他从未后悔过!
风季渊苦笑一声,朗声道:“那兄弟就以茶代酒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南宫苍旻一饮而尽,“我去瞧瞧她。”这个“她”,当然指的是昭阳公主。
风季渊挥挥手,自斟自饮起来,不复刚才潇洒浪荡的痞子模样,心伤至极,茶亦是酒,酒亦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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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南宫苍旻左手端着一碗茶水走到她的面前。
昭阳撑起虚软的身躯,见自己衣衫完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刚要开口,茶碗已凑到唇边。
也许是听不惯她沙哑的声音,南宫苍旻执意要她喝口水润润喉。
昭阳无奈,而喉咙的确干涩难受,柔顺地吞了几口茶水,“这是哪里?”
南宫苍旻背对着她将茶碗放回原处,“这里是白云山庄,昨夜我和朋友见你被黑衣人挟持,就顺手救了你。”
昨晚她昏了过去,对以后的事没什么印象,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如果不是身子乏力酸疼,她应该下床答谢才不会失了礼数。
她信了!
原本他还准备了一大套说辞和人证来取信于她,如今全都派不上用场。
“他怎么样了?”昭阳有些好奇,那黑衣人虽然受了伤,但功夫的确不错,连安康都不是他的对手。
“谁?”他的心思只在她身上。
“挟持我的人哪。”
“呃……跑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还要问起那黑衣人,莫非她看出了破绽,他又补了一句:“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他并非歹恶之人,不想他死于非命。”那人虽然粗鲁不文,倒不曾对她猥亵轻薄,特别是那双坦诚的双眼——
她望向南宫苍旻,这人有一双同样的眼睛,
“公子救命之恩,昭阳莫齿难忘,可否派人送我回……家,如果不方便的话,公子帮我带封信给家里人也行。”
“姑娘认为那人不坏?”南富苍旻饶富兴味地望着她,连挟持她的人她都认为不是坏人,那在她心中何种人才算是歹人呢?
她微一沉吟,
“他是否心存恶念,昭阳可以感觉得到,他许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经意地望向窗外,红日高悬,已近正午,“可否请公子送我回去……”她从未单独出过宫,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只好求助于人。
南宫苍旻不置可否,从怀中掏出一方碧绿通透的美玉把玩着。
昭阳大惊,抓住他的衣袖,“这是我的通灵宝玉,怎么会在你这儿……”这玉一直系在她的颈子上,是她的护身符,
“你怎么可以……”不告自取。古人云:不告自取,是为贼也。
“通灵宝玉?!当朝昭阳公主衔玉而生,那块玉好像就叫通灵宝玉……”他余下未说的话,昭阳自然明白。
这人明明没有害她之心,何苦在此纠缠不休,他早知道她的身份,为何要逼她承认?他到底是何用心?他以为她真没认出他来吗?
“本宫就是昭阳公主。”人家要她自报家门,她哪敢不从啊。
南宫苍旻适时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公主凤驾在此,失敬失敬,但草民听说今日是公主大婚之期……”
“所以本宫必须在正午之前赶回宫中,还望公子相助。”昭阳不想跟他继续打彼此都心知肚明的哑谜,只求速速回去。
“公主心中可有选中的驸马?”南宫苍旻也不拐弯抹角,虽然这种问法会使人觉得他轻佻无礼,但他顾虑不到这许多,他只是迫切地想知道她的心意。
昭阳深吸一口气,为他大胆无礼的言辞感到不悦,望着他写满固执的眼睛说道:
“是不是本宫不予回答,你就不让本宫回去?”
知道自己激怒了她,但他依然保持沉默,只是反复把玩着手中的美玉。
昭阳按下向他索讨通灵宝玉的冲动,只因当务之急是她必须速回宫中,不然一件喜事只会变成一场残酷的杀戮。四哥的脾气她最清楚不过。
“没有。”她不情愿地回答。
南宫苍旻暗自松了一口气,视线重回到她的脸上,“那公主现在肯定有人选了!”
“谁?”她自己都尚未拿定主意,他如何知晓。
“我!”
“你是谁?”原来如此!
“南宫苍旻!”
昭阳俯身低笑,心中疑虑尽消,“原来你想当驸马!”
“不!”南宫苍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坚定地回答:“我只想当你的丈夫。”
二者有何不同?她是公主,她的丈夫肯定就是驸马,他为何要分开说?昭阳抬头望着他的眼睛,那里没有虚伪、欺骗,只有一片诚挚,他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只要看过一眼,必让人难忘。
“你没看过皇榜吗?我的驸马必须有状元之才、潘安之貌、还要三公九卿代为举荐才能获得征选驸马的资格,皇命在身,请恕昭阳蒙君错爱了。”他应该知难而退吧。
“如果我能说服皇上,你可否愿意嫁我为妻?”虽然唐突,却是他真心所想,他不是个拘泥礼法的人,不然也不会贸然向她提亲。
“昭阳只遵皇命。”四哥总是以她的意愿为先,而她的意愿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有时候连她都忍不住斥责自己。如此这般,要她嫁与何人亦就无所谓了,只愿四哥不会为难。
南宫苍旻略感失望,目光触及手中的通灵宝玉,顿感精神大振,笑道:
“这通灵宝玉权当公主送给我报答救命之恩的谢礼,如此,我也好亲自送公主回宫。”
“你要亲自送……”猛然忆起玉要被他据为已有,昭阳不由得大急,
“这玉不行,你要任何赏赐,四哥……我皇兄都会给你的,你把玉还我。”
“那可不行,我只看中了这方美玉。”南宫苍旻戏谑地举高左手,让她够不着。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礼,强索人家的东西。”昭阳气恼极了,背过身去不再理他,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的。
见她真的生气了,南宫苍旻不敢造次,温柔地拉过她的手,将通灵宝玉放在她的掌心里,温热的触感让她顿时羞红了脸,这是他的体温哪。重新将玉嵌进颈环里,她低低地说了声:
“谢谢!”
南宫苍旻哑然失笑,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呀,她还郑重其事地向他道谢,她的良善让他心中更生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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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皇宫殿宇重重,楼阁森森,雕梁画栋,万户千门,金碧辉煌且气势恢宏。
红色代表权利,金色代表富有,用红色与金色堆砌而成的红墙金瓦象征着帝王至高无上的权力。人,站在宏伟巍峨的宫门前,显得那么的渺小。
世间万物皆不在眼中,这就是帝王家。
马车直奔宫门口,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守宫门的士兵一字排开,张弓拔弩严阵以待,只要马车胆敢硬冲过来,就会万箭齐发,形同箭雨。
驾车之人在千钧一发之际,亮出手中的玉璧,带头的将领一看,慌忙率众人散开,单膝跪地,低头不敢直视马车。
望着呼啸而过的马车,带头将领不禁面露喜色,赶紧吩咐一个兵卒去向某位大人通报。
自昭阳公主被人所劫,皇宫就陷入了一场灾难之中。皇上严令不得把消息外泄,仍旧不动声色地早朝,而一早就接到消息的朝臣们个个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出班奏本。退朝之际,皇上留下发人深省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