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被强暴……”
魔女爵和楼厉凡活动一下手腕,那张脸上露出了不知属于谁的凶残微笑:“说的真好……你们两个……有胆就来受死吧!魔雷天谴!”
一声天摇地动的巨响,一个千百年难见的巨大雷电击中了魔王神邸,地面上金属制的神邸变成了良好的电导体,雷电刺入神邸内部,带着震耳欲聋的声音与难以估量的能量,紧紧贴着罗天舞和乐遂拚死推拒的大石,迳直向地底钻去。
被电辐射打得焦黑的罗天舞吐出一口黑烟:“刚……刚才那个是什么……”
同样被电辐射打得焦黑的乐遂咳嗽,也喷出了一股股黑烟:“没看清楚……”
等你们看清楚就死了!笨蛋!
惊雷穿透了长长的地层,冲入大厅,向他们迎头砸来,整个大厅被飓风和雷电搅得金光乱闪,噪音轰鸣。
东崇急道:“霈林海!好了没有!”
“好了!”霈林海大喝一声,手中黑光大盛,双手的黑球瞬间胀大融合,变成一个浑圆的黑洞,将五个人全部包裹了进去。
惊雷砸中了他们刚才站的地方,一时间地动山摇,冲击波如同波纹般,一环一环地震荡出去,将空气中其他的魔力粒子撞散,丧失了原本的轨迹。
罢才还占领了大部分地盘的飓风,在震荡中被逐渐打散,连空中的“楼厉凡”也有点站不住,身体悠悠荡荡地不断摇摆。
雷电一击而过,却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
整个大厅的地板都被打没了,巨大的凹坑像被陨石砸过一样张着大嘴,周围的墙壁上星星点点,全是被小杂雷打出来的。
若是找一个不知情的人来,告诉他这里在一分钟以前,还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大厅,他必定是不会相信的。
“耶哈哈哈哈哈哈……”魔女爵一只手放在嘴边,翘起兰花指,发出让人寒毛直竖的恐怖笑声:“让你们和我魔女爵作对!都灰飞烟灭了吧!耶哈哈哈哈哈哈……和我魔女爵作对的都去死!”
和她使用着同一个身体的楼厉凡保持了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魔女爵得意地继续道:“看见了吧!楼家的小孩!和魔女爵作对没有好下场的!还不快快跟我道歉,求我饶你不死!……啊,对了,你叫楼什么来着?”
“楼厉凡。”
“哦,楼厉凡哪,楼厉凡,楼厉凡……奇怪?”魔女爵按着并不属于自己的太阳穴,有点疑惑地自语:“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刚才对我们自报家门的时候,就该听过。”
魔女爵释然:“呀,对了,你看我都忘了,活得太久也不是好事,人会变得啰嗦、思想僵化、记忆力也差,一不小心就忘了……”
楼厉凡心道,什么记忆力差,那死死记得楼家和你有仇又该怎么算……什么叫选择性失忆,他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不过没一分钟,魔女爵再次陷入了困惑:“不对呀,好像不是那时候,好像是更早以前……”
楼厉凡无力说道:“你不是说你和楼家有仇?我可是楼家最小的孩子,你总不该不知道吧?”
为什么传说中的魔女爵,居然是这个德性?他又为什么要给自己家族的敌人做提醒?
魔女爵坚决地摇头:“不对不对,不是的!是比那更早以前!我绝对绝对听过你的名字!”
楼厉凡:“那就和我无关了。”
在此之前,就算知道自己家的地基下面压的是与魔有关的东西,他也从来没想过要与其做如此“亲密”的接触,更别说和他们打交道了。况且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她怎么可能听过他的名字?大概是同名同姓的人吧。
魔女爵早把楼厉凡对她的冒犯,和她与楼家的仇恨都丢到了一边,自个儿开始冥思苦想。可怜楼厉凡就像被关在这个身体里的囚犯,又不能控制身体的行动,也无法逃逸出去,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她思考完。
许久许久以后,魔女爵忽然一拳砸在另一只手掌上,恍然大悟道:“啊!我想起来了!”
楼厉凡兴趣缺缺道:“你想起什么来了?”
魔女爵欣喜道:“我就说!我就说嘛!我肯定听过的!而且是有人跟我说了好多遍呐!天天都说,说得人都烦了……”
说得烦了……就这样还没记住?还要想这么久才想得起来?
“就是说嘛!海海放假回家的时候,天天都念叨你的名字,说你人真的很好,救过他好多次,他算是学校里最菜的学生之一,和你一起遇到过很多困难,都是你帮他化解的呢!”
楼厉凡在心里闪过无数人名和脸,把她说过的条件一样一样对进去。
海海、海海、海海、海海……
最菜、最菜、最菜、最菜……
救过、救过、救过、救过……
一起、一起、一起、一起……
当一个人完美地与这些条件结合之后,楼厉凡顿时被刚才那个已经过期的雷电,狠狠打中了。
冒烟中。
轻烟缭绕。
“那个……”楼厉凡浑身颤抖地说:“你刚才说的‘海海’……难道姓……姓……霈……”
魔女爵毫不在意地道:“啊,他叫霈林海,我儿子!很帅的名字吧?呀哈哈哈哈哈哈……”
楼厉凡轰然炸裂……
霈!林!海!
如果我还能活着回去——你死定了!
***
霈林海啊了一声,回头道:“你叫我?”
正巧在他身后的云中榭摇头:“没有啊。”
天瑾阴沉地飘到霈林海面前,狠狠揪住了他的领子:“与其关心那个……还不如快点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霈林海的能量是可信的,但能力是死也不可信的……
当大家像楼厉凡一样,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霈林海的空间裂,开到了一个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的地方,没有上下、分不清左右、没有重力、没有光、什么也没有,只有他们五个人,轻飘飘地浮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
不过虽然没有光,他们之间却能互相看得很清楚,若不是这样,霈林海自己就能把自己吓死了。
被那个阴沉的女人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用那么具有压迫感的眼神死死盯着,霈林海只觉寒风阵阵,冻得连骨头缝里都在冒冷气。
“天……天瑾,天小姐……请你冷静一点……”霈林海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说:“其实我也很着急,我也很明白你担心厉凡被魔女爵强暴……”
“你以为……”天瑾如恶鬼一般的脸,和霈林海之间的距离缩短、缩短、缩短……她的表情很恐怖,几乎比鬼还像鬼:“你以为现在谁见鬼的会担心他的贞节!那玩意和我们五个人的命哪个重要!”
“命重要……”
“所!以!我才不管是魔女爵还是魔王要强暴他!我不要待在这里!你快点想办法把我们弄出去!”
她恶狠狠地抓住霈林海用力晃、使劲晃、拚命晃……
被当成泄愤工具的霈林海,只觉得天地都在旋转,自己的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她平时可不是这样的,不会是有幽闭恐惧症吧……
云中榭望着东崇摇了摇头。东崇不动声色地飘到东明饕餮身边,尽量用他挡在自己和天瑾的视线中间。
他的确很有先见之明,因为下一刻天瑾就抬起眼皮,一对杀人死光带著“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标签嗖地射向某旱魃,却遭到了旱魃小技巧的引诱,结结实实地打中无辜的东明饕餮,东明饕餮当即僵硬。
霈林海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他环视一下大家期待的目光,忽然蹲了下来,痛哭失声:“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这个这个事情得一样一样慢慢来,你看我刚才就是太着急,一不小心连回路都切断了,这个这个这个……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通道回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