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小姐,味道真有那么差吗?”
“不,味道很好。只是我的食量一向很少。”啡儿一边看向Ella的挑拨一边说着,并且优雅地用餐巾擦了一下嘴角,“姚先生,明天《落阳时分》就正式开拍了,希望你不介意我提前离席。”
“我当然不介意。”姚雪奎含笑站了起来,绕到餐桌后面的酒柜并从里面取出了一瓶红酒,“这是我珍藏多年的酒,难得来了就喝一杯再走吧。”说着,半满的长颈酒杯已经推到了她的面前,而姚雪奎半倾着俯身向下,唇贴到了她的耳背,“来,试试吧。”
啡儿咬了咬唇,命令自己忍耐这变相的骚扰,也迟疑地拿起了酒杯。在德国长大的她,可以不会做面包,但一定得学会喝酒。所以,她的酒量一向不差,区区一杯红酒当然不会醉倒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眼前的美丽液体让她的心惴惴不安。
“怎么啦席小姐?只是一杯红酒,你不敢喝吗?”
Ella挑拨的眼神轻轻地投向她。
是啊,只是区区的一杯红酒……
想着,啡儿端起酒杯,轻轻地把杯中的醇厚送进嘴里。
“乒乓!”
突然而起的响声像是玻璃掉到了地上似的。啡儿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帘好重,头也晕乎乎的。
“不会吧,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发疯?”
是姚雪奎的声音遥遥地传来,他在和谁说话?
“我不会原谅你的。”
是奎!是应奎的声音!
啡儿的心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努力地把眼睛睁开。来自天花的吸顶灯发出的炽白刺眼得叫她眼泪直流,可是她还是跌跌爬爬地离开了身下的意大利真皮沙发……
沙发?她为什么会躺在沙发上?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奎的声音听起来为什么那样的让人担心?所以她努力地寻觅着他的身影,幸而很快地就找到他了,他就站在她的前面不远处,可是他背对着她,她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奎?”
他的身形一震,蔓延而出的是看得见的愤怒。他没有理她,径直往门外走去,并且用力地把门带上。
“嘭!”
声响声落,一切又归于平静,甚至静得有点过了火,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
“渴吗?”
突然,一杯红酒递到她的面前来。啡儿茫然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姚雪奎的深笑。他的目光,带着侵略,闪着莫名的欲火,一直盯向她的胸口。她下意识地拉了拉胸前的衣服,却是碰到了自己柔滑的肌肤,低头一看,衣领大开,于是她急忙把衣襟拉好并退后了一步。可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的脚使不上力,一下子又跌坐在地上。
“小心些,药力还没过呢。”
姚雪奎欺前,边说边细咬起她小巧的耳垂,“来吧宝贝,已经没有人横在你我之间了。”
“放开我。”
她使尽吃女乃的力,好不容易把他推开。
他说下药!
是那杯红酒?
丙然!她就知道那杯红酒有问题,是她太大意了。
“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一切,但是太不识抬举也是让人伤脑筋的。”
姚雪奎并不急着扑向她,站得远远的,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挣扎着扶住墙壁站起。
“你刚刚对奎说了什么?”
“席啡儿,看在你是君岚的女儿的分上,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礼。”
姚雪奎的话,让啡儿的心脏狠狠一跳。
“怎么,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了。”
清脆的声音,来自酒撞入水晶杯的瞬间,姚雪奎冷漠的神情映着酒,异常的残忍,“你是我的妻子背着我跟野男人怀上的。我三翻四次地想让她流产,居然都失败了,最后,她还躲起来,把你这个孽种生下,简直丢光了我的脸!”“啪”地轻响,姚雪奎把杯子放在桌上,“不过呢,生下来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我丢到孤儿院去?只是,没想到你那冥顽不灵的母亲居然还偷偷地接济你,被我发现后甚至还变本加厉地把你送到外国去藏起来。”
第9章(2)
呆呆地听着与自己心中所猜想的完全不一样的事实,啡儿无法回过神来,只能僵直着身子,看着姚雪奎走近。
“但是,看你长得如此诱人的分上,或许我还会感激她吧。”
带着酒的气息突然闯入鼻腔,啡儿惊得猛地推开了姚雪奎。
“禽兽!”
“你猜,我刚刚对我的儿子说了什么?”姚雪奎不怒反笑,温吞地走回书桌边,一副等着她主动投怀送抱的样子,“不要以为我那个笨儿子看上你了,他啊,不过是个小毛孩,最爱的只有他自己,所以才会轻易相信了眼前所见的事情,根本没有想过或许是假象。所以,聪明的你应该了解,男人是要有历练的才有味道的。”
啡儿咬牙,即使他不说她也猜得到。
白天的那一幕,加之她现在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有应奎刚刚的态度……他大概是把她归为Ella的一国了吧?
他以为她背叛他了吗?为什么不信任她呢,那个大笨蛋!她恨不得马上把他追回来骂一顿,最好把他K成猪头——毕竟这样才能跟他的猪脑袋相配对嘛!可是,眼前比较可恨的是姚雪奎!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不知道这样会伤害他吗?”
“只是这样就被伤害,那他不配当我的儿子。”姚雪奎突然举步走向她,拿着酒杯的手机扬到她的面前,然后把她困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而且,这样不是很有趣吗?父子同科,这样的游戏才会刺激有看头。”
“你是疯子。”
“谁不是疯子呢?”
啡儿咬了咬牙,自觉身上的力气恢复了不少,于是便推开他,踉跄着径自往门边走去。
“别太不识抬举了,我的耐性并不多。”他的话,让她停住了脚步,“而且,你现在想去哪里?找应奎?我劝你别浪费脚力了,他不会想见你的。”
她回头瞪他,瞪他的一脸不知所谓,“我想见他就够了。”
“有趣。”
姚雪奎突然把她拉了回来,弯身就是一吻。
“啪”的一声,及时地打掉了他的企图,也打出了他的脾气。一向只有他对女人为所欲为,哪有女人可以骑到他的头上?何况还胆敢掌掴他的脸?所以,他狠狠地一推,把啡儿推到了地上去,啡儿只感到手心一疼,这才看到一地水晶灯碎片的狼藉。
“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我就会对你客气,漂亮的女人哪个不是乖乖地躺在我身下?对你,我已经容忍太多了。”姚雪奎一步一步地走过来,脸上一片阴沉,“告诉你,即使你现在去找我儿子也太迟了,只会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事情,倒不如你我也趁此享受一下温存的滋味?”
“你是说Ella?”
姚雪奎一愣,笑了,“没想到你还长了个聪明的脑袋。对,是Ella。你我相好的画面叫我儿子撞破了,她当然就得负起安慰的责任了。”
“谁要她负责任来着!”
啡儿向前一推,借着推开姚雪奎的力度站了起来,只听姚雪奎低叫了一声,似乎也被水晶灯的碎片划到了手。即使有点不安,但啡儿没有回头,因为现在她必须尽快赶到应奎那家伙的身边……
漆黑的办公室里,猩红的火星燃点着,应奎把烟放到唇边,才吸了一口,就猛地咳嗽了起来。
“可恶。”他把烟捻熄。
这烟是他以前常抽的那个品牌,从应雪昏迷开始他就不自觉地戒掉了。
只不过是三四年没有碰,居然就把他呛得要命——就像是爱情,他以为他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他的爱情,他以为他终于抓到了幸福的尾巴,结果又破灭了,到头来,他只不过是像三年前一样,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再次看到他所爱的人衣衫不整地躺在他父亲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