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你别着急,没有告诉服务员找一找吗?”
“没关系,他们都很忙,我自己找就可以了。”说着,女人按下了电梯走出去,“我在这一层再找一找——谢谢你。”
电梯再度缓缓上升。
“我记得小时去医院看你,我们也是总占着电梯玩。”明日鸿笑说。
“是啊,也不管我的病有没有好,就拉着我一起,不陪着你,你就打我。”程垓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哪有!不过是吓唬你,我又没有真的打。”明日鸿大笑。
“那是因为我没有一次不陪着你玩。”
“才不是,是因为每次看你病好得差不多了,才拉你一起活动活动。”
“是哦。”程垓揶揄,似笑非笑。
“好啦,到啦!”明日鸿不理他,自己走出电梯。还是小时候的他比较听话,现在呢,就比较爱管着她!
“咦?”她突然站住。
“怎么了?”程垓问。
“那儿有个小女孩。”偶一瞥眼,她就看到前边右侧宽阔的走道里一个小泵娘扬着胜利的笑容快速地走着,两只麻花辫一扬一扬的很是俏皮,“不会那么巧吧?”
“小妹妹,过来!”明日鸿扬手招呼。
小女孩停下,警惕地瞪着眼睛看她。
“你是不是那个爱玩电梯的小女孩啊?”明日鸿半蹲着身子问,“你妈妈在找你,快回去吧,时间长了,妈妈该担心了。”小女孩眨眨眼睛,像是肯定了明日鸿不是诱拐儿童一类的人,才笑道:“谢谢姐姐。”
“不客气,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
“傅美倩。”小女孩娇声娇气地说,还抬眼看看“高高在上”的程垓。
“小倩,很好听的名字……快回去吧。”明日鸿模模她的头,“自己知道怎么回去吗?”
“知道,这里虽然很大,但我知道。”傅美倩挥挥手,迈着短短的小腿走了,“哥哥、姐姐再见。”
“好可爱。”明日鸿感叹,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像画出来的一样。
“我觉得你比她可爱。”程垓扔下一句,便率先走了,留下明日鸿呆呆地站着,而后,唇角勾起一抹笑,接着笑容加深。
她真的有那么可爱吗?
吐下舌头,她几乎笑得合不拢嘴。这个男人……他也很可爱哟。
看着前面颀长的身影,明日鸿快步跟了上去。
一进董事长办公室,秘书便认出了两人,“两位警官又有事情吗?”
“欧阳先生在吗?我们有事情要和他谈一谈。”明日鸿问。
“好啊,我问一下。”秘书打通内线,却没有回音,“奇怪,刚刚明明在啊。”说着,便去开内室的门,明日鸿、程垓跟过去,办公室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程垓脸色一变。
“可能董事长坐个人电梯下去了。”秘书见里面没人,便合上了门,“如果两位有事可以先告知我,约个时间,我可以告诉董事长。”
明日鸿看了程垓一眼,对秘书道:“麻烦你了,以后再说吧。”
“怎么了?”出了董事长办公室,明日鸿问。她看见他的脸色都变了,“有什么不对吗?”
“我想我们的计划没办法实行了。”程垓若有所思,眉头微皱。
“什么计划?”明日鸿后知后觉。
“派一个鬼线人的计划——方才我粗略地看了一眼,那间办公室里摆了一个阵,那个阵不仅普通的孤魂野鬼进不去,就是道行浅的妖精也进不去。”
看来,摆阵的是个高手。
蓦地,一个人的身影闪入他的脑海——楚宫。
“那……我们怎么办?”明日鸿问,好心情一下全没了。
程垓露出淡之又淡的一个笑容,“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究竟是怎么搞的!这么多天一点线索也没有,浪费人力物力——上面问下来,你就让我用‘没有线索’来回答吗?!”刘组长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明日鸿几乎在地面上看到一条光亮的抛物线。
“你要人帮忙,我二话不说就派给你,你要去山东调查陈年旧档案我也绝对地支持你,可是你看看这案子都快一个月了,还是一点眉目没有,你对得起我吗?你!"
一大早上便听到同事们交头接耳讲说组长今天心情不好,大概和昨天打麻将被王姐知道罚睡了厨房月兑不了关系,原本打算点个名就走,没想到前脚才出门口,后脚就被组长堵个正着。就这样,她无辜地进了办公室被骂个狗血淋头。
“一个月了,一个月了——”
“还不到三个礼拜。”明日鸿小小声地咕哝。
“你说什么?案子还没破呢,就敢顶嘴啦!”因为昨天睡觉不小心得了落枕,这激动之下更是牵动着脖子,痛得他龇牙咧嘴。
“不是,小人哪敢哪。”明日鸿困得打了个哈欠。好容易早上准点起来了,被他这么一训,又困了!刘组长训人的话好比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倒霉的是这块老旧的裹脚布,今天轮到她这儿而已。
“不是,就知道说不是。”刘组长捂着疼痛的脖子,“我可警告你,尽快把案子给破了,这个案子不仅上面极为关注,就是社会舆论也非常关注——时间再拖,我们就没办法压下去了,你要想尽办法把案子给我破了,知道吗?”
“是。知道!”
“光知道不行,要有确切的证据。”刘组长口干舌燥地喝口茶水,“目前就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那个什么欧阳华不是已经监视三四天了吗?一点供破案的线索都没有?”
说没有,是不是还要再听上一个小时的训呢?
“唉,算了算了,有线索的话你也不必垂头丧气地在这儿听我训。早八百年就反了!”刘组长相当了解这位脾气耿直的下属,“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训话还没听够?出去吧,努力工作!”
刘组长这一番话令明日鸿如获至宝,实在难以相信皇恩浩荡也有浇到了她头上的一天。
明日鸿感恩戴德地回到办公室,累垮地倒在椅子上大喝特喝萧非早为她准备好的水。这是重案组不成文的规矩,谁被组长叫进去训话,都会有同事冲一杯充满怜悯与爱心的茶水作为精神上的支持。
她几口便将杯子里的水喝得见了底。
“哎,不错嘛,一小时零五分钟,破记录哩。”自她进去萧非就掐着表数,没想到这一次又将过去的时间刷新,再度增长了一分半钟。依她想,大概组长的更年期提前到了。
“案子一点线索也没有?”时间够久咧。
明日鸿虚月兑地瞥她一眼,“这个问题我在组长办公室回答了不下十遍,我已经不想再重复同样的话了!”一点同志爱都没有,才从虎口出来又掉狼窝。
萧非挥手,“唉呀,算了,不提这个了,我也知道办案最讨厌人家问什么时候会破,我们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呢?”
既然懂得还问,成心触她眉头吗?
“你的精神很不好哦,脸色发黄,还有眼圈,这两天都没睡好吧?”
“还好啦!”明日鸿有气无力地道。
“唉。”萧非眼珠转了几圈,谄媚一笑,“日鸿,你那个心理学家朋友怎么不来警局啦?我——我们还都挺想他的呢!”
“陪他的小师妹呢,哪有空来这儿啊!”明日鸿口气不是很好。每天都看他们黏在一起,看得眼睛好痒。
“小师妹?”哪儿又蹦出个小师妹?好古怪的称呼。
“一起学习的啦!”她含糊地说。
“她小师妹漂亮吗?那个你说他有女朋友,不会就是这个小师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