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装作没听见她的话,“你的舞伴呢?”她感兴趣地四处观看,夏滢不会找她那些朋友中的谁随便充一下数吧!
“去拿饮料了。”夏滢挺着下巴说,模样很是骄傲。
“是吗?”看样子她不是很相信。
“当然!”臭丫头,一副怕受骗的模样!
“喏,喏,喏!”夏滢瞥到秦行云端着两杯饮料过来,连忙拉起夏冰的手臂强行要她看他的方向,“他来了!”
夏冰顺眼望去,“呃?”这人不是秦行云吗?
秦行云走过来,递给夏滢一杯饮料。
“学长。”夏冰神情古怪地打声招呼,她记得有人曾邀请他,他并没有说要参加舞会,原来是早已和夏滢约好了吗?
秦行云见是她,便将手中另一杯饮料给了她,“夏冰?你们认识?”她是文学社的,在校刊上发表过不少文章,也曾有一定程度的接触,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
夏滢一手将夏冰手中的饮料抢过来,塞进秦行云手里,“她是我妹妹!”她将重音放到妹妹两个字上。这丫头总是忘了身份,和她这个做姐姐的斗。
夏冰挑眉,不以为然。大十五天算什么大!
“你们不跳舞吗?”
夏滢瞪她一眼,又望向秦行云,似乎在征求他的同意,他无所谓地耸耸肩,做她舞伴的目的不就是跳舞吗?
见他并没有异议,夏滢笑了笑,抢过他手上一口未沾的饮料,连同自己的一同塞到夏冰手中,“麻烦你了,我们跳舞去喽!”说完,洋洋得意地挽着秦行云的手臂就走下舞池。
望着手中的两杯饮料,夏冰失笑。拿她当侍应生吗?!
“拿给我的吗?”迟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刚刚一回头便找不见了她,原来是为他拿饮料,还口口声声说不喜欢他,女人就是嘴硬。
“啊。”夏冰不知该怎么说。
“谢谢你。”迟其拿过饮料一饮而尽。
“这杯也给你吧。”她顺手将另一杯饮料也送到他手上,然后径自望向舞池,寻找夏滢的身影,只见她和秦行云相拥跳着似模似样的舞。
夏冰静静地看着,完全不理会身边的舞伴。
“我跳得还可以吗?”舞池中,夏滢有些信心不足地问。
“不错——”还没等他说完,脚已被重重地踩了一脚。
“啊,”还没等他出声,夏滢已经率先叫起来,“对不起。”
“没关系。”秦行云努力装作没事,继续和她跳起来,可是不到两分钟,脚上再度被踩,不等她有所反应,他已抢先道,“没关系。”
“我……”
“不要紧张。”秦行云安慰她,“刚刚不是很好吗,只要放松就好了。”想当初他也是不知踩了舞伴多少脚才勉强学会的。
他真的很温柔,夏滢低头浅笑,在舞池特殊的灯光照耀下显得很是妩媚。和他跳舞,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种希望音乐永远不要停下来的感觉。
秦行云侧头看她,“夏冰——”
一听他提夏冰的名字,她连忙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他不会喜欢夏冰吧?
“她真的是你妹妹吗?”她们没有一个地方相像。
“她是我堂妹。”夏滢没有底气地说,“你……你们也认识?”只有她知道,其实她是想问他是不是喜欢夏冰。
“她是文学社的,曾经找过我问一些问题。”因为她要在一篇小说中涉及有关法律问题,所以找他询问了一些相关的法律知识,如此而已。
“只是这样吗?”
奇怪的问题,“不然还能怎样?”
夏滢“哦”了一声,思索半天才想好问题,“你不喜欢那样的女生吗,很有才气,长得漂亮的那型?”
“不知道。”不知道喜不喜欢那一型的,但夏冰是一定不喜欢。没有特殊原因,只是没有那种让他喜欢的感觉。
“是吗?”这算是给她的答案吧?
秦行云笑笑,目光扫到她黑亮的发丝。他这才发现她真的很高,穿上高跟鞋的她几乎到了他的眉毛。
“你总打篮球吗?”他问。她的身高大概和打篮球也有关系吧。
“我是篮球社的,只要有时间,又抢到了篮球场,我们就会打上一会儿。”一说起篮球夏滢来了精神,“我们有时会和邻校的女队进行友谊赛,有空就来吧。”
“有时间的话。”秦行云敷衍道,他对篮球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好啊。”夏滢笑道,一个不小心又踩到他的脚上,他习以为常地吭也没吭一声。不过开始有些后悔答应做她的舞伴。
“对不起,跳完这一曲就好了。”让夏冰看看她也就可以了,再这样踩下去,她怕最后她要自杀谢罪。
“哦。”听到她这样讲,他简直像接到特赦令一般。他终于明白当初和自己跳舞的那个女生的感受了!
一曲终了,他又硬生生地被踩了五次才作罢。
“真是对不起了。”她不停地这样讲,两人才走出舞池的范围,便被西装笔挺的一个男生拦住了脚步,他伸出手,微笑着等她点头。
“对不起,我——”在男人的身后,她看到了夏冰看好戏的挑战眼神。
哼,谁怕谁啊。她一赌气将手放到了那男生的手上,转头刚要向秦行云说什么,还不等开口,秦行云已经笑着说:“既然有你妹妹在,那我先离开,你不介意吧。”说完,向她微微一笑便先行离开。这样拥挤喧闹的地方再呆下去,他会被闷死!
“呃?”怎么这样就走了?
奈何已然答应人家,她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重新回到舞池,不过视线却完全跟在秦行云身上。他穿过人群,一步一步地走近大门,然后推开,背影也消失……
首次到舞会的新鲜感与奇特感,似乎随着那扇门的关闭而消失不见。他走了,剩下的只是灰色的人群。
第四章
“舞会办得怎么样?”秦家客厅内,身为校长的秦为问道。
秦家住的是正规的学校宿舍,三室两厅,有一个比较小的房间改做书房,秦行云和父母分住在相邻的两间。房间装潢很简单,只在墙上贴层颜色图案简洁的墙纸,家具呈古色古香的风格,客厅内摆着几盆观赏用的盆栽。
“很好。”秦行云坐到红木桌前,漫不经心地捧着本书在看。
秦为挺着微凸的肚子,身体胖胖的,有些秃顶,长得是慈眉善目,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上去很有学问的模样。
他推了推眼镜,“要你记录一下,有记下来吗?”
秦行云终于将埋在书里的眼睛抬了起来,“爸,你不过是叫我去参加社交活动,多交些朋友而已,我懂。”记录不记录的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哪有学生开舞会校长派人把所发生的事都记下来的道理。
懂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要他由头到尾参加舞会,他却不到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当然,他不知道为了不被他念,秦行云在图书馆还转了将近一个小时。
“爸,你应该知道,这是遗传因子在作祟。”
“遗传因子?什么遗传因子?”才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的秦母接口道,“你们在谈论生物学吗?”秦母和秦父完全是两个极端的造型,秦父胖墩墩的,肚子上总像挂个游泳圈似的,而秦母则又瘦又小,身上几乎没什么肉,秦父一只手大概都可以举起她。
她烫着小卷的短发,细长的眼睛透着精明。
秦行云与父亲相视一笑,“是、是在谈生物学。”他说。从大范围来讲,的确是。
“怎么又突然聊到这上面——我听你爸说,你好像去参加什么舞会了,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早?”秦母将碗筷摆好,月兑下围裙坐到椅子上开始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