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竟然是这样,芙儿,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辩白呢?”多博悔恨非常,现在,他又陷入了沉痛,自己对芙儿的罪过太多了啊。
太后也将前后的事情又问了个清楚,心中也明白了。
多博将前前后后都听完,额上青筋突起,他不曾想,竟是如此一个毒计,就是这个计谋,自己最心爱最心爱,甚至能用生命去换的女人险些丧命在自己手中。多博不禁愤怒,攥紧了拳头。
“太后--”多博恭身,他,断然是不会娶这个格格了,无论如何。而且,要讨要个说法。
“我知道了,此事就由我来处理。丫头,你收拾收拾,我送你去别处避一阵子,要不,你主子饶不了你。”太后不无缜密地向着贤儿说着,贤儿万谢地出去了。
“多博,我有主意,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太后也愤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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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博告退后,裕青随后跟着自己的阿玛晋见太后,想竭力劝太后将萧芙赶走。
王爷一堆形式的话,祖宗家法又附和着裕青的话茬一起,想劝服太后。
“王爷,既然你说那个汉女贪图富贵,欺上瞒下,你有凭证吗?”太后耐着性子听完这父女的一阵抱怨之辞,问道。
“裕青就是凭证啊。”
“是啊,太后,您看着我长大,我的话您还不信?”裕青嘟囔着说。
“好了,我就全当咱们是自家人,也就不拐着弯说没用的话了。王爷,回去好好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做了一些什么违背了良心的事,还到这里来睁着眼巴巴诉苦。”
太后一拍桌子,站起来说道:“这件事,你问好了,再来找我,那时候你还有理我再听,自家的事情说出去不好听,也就在我这儿结了,去吧。”
王爷看了看裕青,裕青见事情败露也低着头,心中正赌气。太后如何知道事情真相?又想要抗辩。
“谁烂了嘴,背地里说些不干净的话了?有人诬陷我。”裕青大喊着,她脾气向来就如此,太后念及是自己家的格格也就忍了,觉得她还小,不懂事。可是,看萧芙还小她一岁,却是明理得很,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怎么出了这么不懂规矩的刁蛮孩子?她心中生气,脸沉了下来。
王爷觉得此事有隐情,现在也理亏,就跪了安,拉着女儿出来了。
回到府中才得知了事情的原委真相。
“你啊,不早说,不想想就做,还拽着我到太后那里受气,是你理亏,现在看上边的意思,也别指望着太后给你撑腰赐婚了。”王爷叹气道。
“阿玛,不能让那个汉女就这么进了咱们旗人的门,说什么你也要给女儿出口气,这是触犯了祖宗的家法,你要帮女儿把事给挡下来啊,说不定挡下了它,女儿还有回转的机会。”裕青哭着不依地说。
“好,阿玛就给你出出气,有我在,绝对不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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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齐格尔善为着儿子立了赫赫战功而高兴,又为儿子要娶汉女进门而忧心。三几天的工夫,已经有两三个亲王、郡王合伙着以“祖宗的家法不能变”劝他。
其实齐格尔善心中也有本明账。自从看了萧芙送来的书信后,他对这个女子的见解和胆识就颇为欣赏。以前,他反对多博娶汉女,一是碍于祖宗家法,朝廷中有人说辞;二是怕汉女多是闭门女子,没有见识。他就这一个儿子,一定要找个淑礼得体、可以持家的福晋,才能不使儿子沉迷一些糜废荒乱的东西。他见了裕青并不中意,后来知道儿子想要的正是这个明大理、识大局的萧芙,心中有了几分动摇。
不过,悠悠众口啊,恐怕不是自己默许同意就完了的。
“阿玛不要担心了,儿子的事情,阿玛能同意,已是万分高兴了,别因为和亲王、郡王有异议愁伤了身子。”多博在旁劝道。
“是啊,王爷,您忧劳朝中之事,还要为我们的事情烦心,是我们做小辈的不肖。您要注意身子,不用为我们担忧了。”萧芙奉上一碗茶,也劝道。
唉,多好的儿子和儿媳啊,可就是天不遂人愿啊……
“哎?你们怎么不在郡王府好好休息,又跑来干什么?”齐格尔善将烦忧放在了脑后,笑着问道。
“哦,儿子带芙儿过来,是想告诉阿玛一件事。”多博回京几日,忙完了事情,知道阿玛同意了他和萧芙的婚事,就将一直在郡王府休养的萧芙带了过来。她经过多博的细心照料,又兼习武之人本来就康复得快,所以,精神也好多了。
“芙儿已经有了身孕,儿子也想尽快完婚。”多博将萧芙拉过来,一起跪在父亲的面前恳请道。
“当真?”齐格尔善放下茶水,惊讶地问道,脸上却透着掩盖不住的笑意,“我快要有孙子了啊,好,好啊,是要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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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骗你阿玛,让他下定决心为我们完婚才那么说的吧?”聪明的萧芙略带薄怒地笑着问道。
多博只是笑,他瞒了好几天了,今天,是瞒不下去了。
“你的肚子里现在可是有我的骨肉,我就用这个拴住你,你不能跑了。”多博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开心地笑着。
“你说的,是真的?”萧芙看他笑得那么开心,又不大相信,“别逗我,你最讨人厌了,总是乱说。”萧芙不依地偎在多博身上。
“要不,怎么不让你骑马了呢?傻瓜。”多博看着靠在身边的萧芙,还是他的那个傻妹妹啊。
“那是真的?”萧芙看他不像骗她的样子,悄声问道。
“你不知道,这就是、就是我最怨恨自己的那几天……”多博忽地又忧郁地自责道。
萧芙看着他,紧紧地搂着多博的胳膊,“我,没……有怪……过……你。”
多博握着萧芙的手,紧紧的。
两人说说走走,就到了郡王府。
郡王府府邸还没有全盖好,金柱大门还没有雕饰勾葺,山墙、外檐、吊顶也没有绘彩。
“照堪舆学说,这雕琢是有讲究的吧?”萧芙看了看满脸自责的多博,想让他忘记了刚刚的事,笑着问道。
“什么讲究?”多博搂过了萧芙,在大门外看着宽广气派的郡王府。
“满族的亲王、显贵们进京后,大门都是九阶的光亮大门;而郡王你,和其他郡王贝勒则要地位稍低,所以是六阶金柱大门。对吧?”萧芙抬头俏皮地看了多博一眼。
多博只是抿口而笑,这个丫头什么时候研究过堪舆学呢?
“汉宫调入京城,”萧芙接着说,“即使官职再高,也不能过于张扬,所以他们建的都是阶少的窄门府邸。朝中有些满族贵臣叫汉官南蛮子,于是也就顺着叫他们的府邸为蛮子门。现在汉官觉得有辱斯文,看蛮子门上门楣华丽精美,雕琢的是如意吉祥图,就呈请改叫如意门。前几天,看见三师兄了,他的府邸就是如意门。”萧芙娓娓道来。
“不错。”多博也说道,他的鸿儒师傅也给他讲过这些杂文趣事。萧芙真是不简单。而且,看她眉目之间的英气,却不像个江南女子,倒像个满族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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