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娘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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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姑娘,休息得可好?”二德萨满脸堆笑,迎接而来。
“托二德萨的福气,我休息得很好,死不了。”萧芙看着他那虚伪的样子,冷冷地回道。
“呵呵,哪里话。里面请,你们都在山口守着,别让其他人进来。”二德萨谨慎地吩咐手下紧紧看着萧芙。
萧芙注意到这个地方以前没有来过,“二德萨,什么事情这么机密,带我来个如此隐蔽的地方,把守得又这么严密?”萧芙冷冷地笑着,她知道二德萨绝对没有什么好心。她顿生憎恶,抽身要走,转念一想,料定此时应该走不了。
“萧姑娘,不进去,是想走吗?放心,既然我把你请来了,就不会轻易让你离开,我还不知道我送萧姑娘的礼物,萧姑娘满不满意。”二德萨故意阴毒地问道。
萧芙顿时心如刀刺,心中隐隐作疼。她缓缓地走上了石阶,脑海中又充满了一幕一幕地昨天的场景,欲罢不能。
“对啊,萧姑娘,听完我说的,再走也不迟啊。”
进了一间山腰中开凿的石室,二德萨转身笑面,“萧姑娘见到未来的夫婿,不知道是否高兴啊。”
“你……怎么知道?你又是从何而知这一切?我在九风山寨,与你素未谋面,而且,我和白归旗定亲之事,就连羡敖也不知道,你……”萧芙不觉心惊,问道。
“萧姑娘不要着急,我自是有知道的途径,而且不止这些。我还知道,萧姑娘心心念念的人封了郡王的同时还指了婚,就等凯旋成亲了。这,萧姑娘虽然冰雪聪慧,恐怕也不曾料到吧。”二德萨故意将这些话说得很轻
对于萧芙,心中无疑是一个惊雷后又跟着一个霹雳。
“你,胡说。”她没有了说话的气力,但是,本能地,将自己的心中仅仅残存的念头喃喃出来。
二德萨看着她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料想萧芙已然支撑不住,“这位格格是正蓝旗下的名门之女,按照旗人的规矩,将帅为表和福晋生死不离,作战时就会将福晋带在身边,战场辈同生死。如今,这位多博郡王心仪的还没有过门的福晋就在他的帐内,说不定早就……”他笑了一下,不再说了。
萧芙已然再也承受不住了,她是谨慎之人,不会轻率性情用事。早晨醒来她回忆昨天的种种,曾想过,或许真的其中还有什么曲折。现在呢,任凭它有千曲万折,纵然它有百千理由,都没用了。这一切,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萧芙感到天旋地转,她已经身心具乏了,她累了,真的太累了。她只想轻轻地睡下,就睡在这群山之中,没有了忧愁,没有了烦恼,没有了痛苦。沉沉地永远地睡下去,再也不要起来。
“我也是为萧姑娘担心,以前,萧姑娘还埋怨我。其实,我不仅仅是因为阿罗泰年少没有经验才挑战他的,就是怕姑娘见到真相后--伤心。”二德萨故意地如此激着萧芙,使她上钩。
“我明白了,你让我避开多博,让我帮你赢了阿罗泰,俘虏了他便罢了,你功德圆满。没有俘虏他,就让我去和多博一决生死,反正你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对吗?”萧芙苦笑着,明白他的用意。
“萧姑娘是聪明人,我也不拐着弯的说话。多博他对你有情,不然他不会昨天轻易放你回来。不过,他对你的出现不过是一时的惊讶罢了。姑娘的资质、人品,都是万里挑一的。他对你有情也是自然的。可是姑娘想想,这样的多情公子,怕姑娘是所托非人啊。”二德萨顺势地假意劝着萧芙。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或许我知道后会怒气之下杀了他,破了他的军营,俘虏了将帅,对你不是更有利?哼哼,大清一统天下已然是众望所归了,你们大势已去,不过是垂死抵抗。这你也知道,你不过是想以此要挟朝廷,扶植你的势力掌权。你的心思怕是不在这小小的山坳里,而是想像外族人一样分封为王,掌权为政,享受荣华富贵,不想当个普通的百姓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受苦吧。”萧芙冷笑道,“所以,不能先告诉我,不能让我怒气之中杀了他,和朝廷结怨。所以,你是暗中观察我,最后让我们在这样的情况下相见。”
“我就说萧姑娘料事料人都高人一筹,佩服,佩服。不过,萧姑娘,我知道,你和我再无什么瓜葛。你想走我也绝对不会阻拦,不过,你总要和羡敖道声再见吧。”二德萨说完,让外面的人送萧芙回去。
几天征战,没有休息,腿已经不听使唤了。身上各个关节都因在马上作战而疼痛难忍,精神上又受了如此的打击,她已经自顾不暇了,不知道还能否再插手管这里的事情。二德萨阴险毒辣,大德萨厚道却没有主见和心机,而且,还失踪了。如今,她若是将此事说出去,二德萨虽然平时就苟且小人。但是,在人看来也是为了族人,阿答和大德萨都不会相信她,帮她,也不会因她而伤手足情父子义。现在,自己已经是身心俱疲,说穿了,已然是一具行尸走肉,将死之人了,没有了睿智的头脑再想办法,没有了充沛的力量再力挽狂澜,只有忘记眼前这一切。走,就是最好的结局。
萧芙打定主意,颤巍巍地走着山路要去和羡敖道别。
“羡敖,我在这里的日子也不短了,当初来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大哥他们,我想回去了。所以,来跟你道别。”萧芙拉着羡敖的手内疚而又忧伤地说道。是啊,自己在这里的这段日子,除了在二德萨的计划中为他办事,都不知道为羡敖做了什么。
“萧芙,”羡敖将萧芙手中的手抽了回来,回过头,“你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是为族人做了一些事情,可是,是我救的你,你为我做了什么了吗?我最后还不是要过普通族人的苦日子?降服朝廷后,我们就是降民,还要朝贡送礼,我还有什么好日子过?”羡敖眼圈充满了泪花。
萧芙心头一震,不觉泪也流了下来,现在羡敖也在逼她了,“我知道,我对不住你,说是报恩,却没有转回什么局面。”
“所以,你要帮我啊,萧芙。”羡敖不等萧芙说完就扑到萧芙的怀里大哭。
萧芙心头一凉,罢了,师傅说过,既然受了别人的恩惠,就要报恩到底。哪怕,哪怕粉身碎骨。好,我就为你找个安稳的归宿。
“萧芙,你不能去求阿答和大德萨,族人的规矩,求地位者就要死啊。”羡敖小声告诉她,
“我有别的神可求,我有打算的。”萧芙镇定地说完,起身走了出去,步子几近踉跄。
她是要将自己留在这里了,不是暂时,是永久地,永久地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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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天下苍生,不忍眼看屠戮之事发生,草民斗胆,忽而哥克部族之事理当重新商议,部族之事外人虽不宜干涉,而其内由纷乱,不得不恳请禀明,当以大局为重。部族除阿答外有德萨为争阿答之位而互相倾轧,以至引出变乱。防此变乱只有权衡置之,草民萧芙久闻王爷断事明理,故将在此所了解之事一一向王爷陈述如下,恳请王爷将此事上奏皇上,明断以安天下……穆察王爷敬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