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相信。祖儿是她在育幼院时认识的朋友,陪她度过了年少时的青春岁月,况且又是工作伙伴,她一直很相信她。为了工作方便,也因为自己常粗心地忘东忘西,于是把所有的证件、存折、印章,甚至是房地契,全交给她保管。而她,会背叛她、把她丢给这一团混乱吗?
电话又在这个时候响起,但她已经没有勇气接电话了,她请两位助理先回家休息等通知,而她,决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她利用电话答录机将事情做了简单的了解,大致上是说因情况不明,她必须先查清楚,关于款项的部分,她一定会偿还。
“丁姐,你自己要小心喽!”两位助理满脸担心,却也无能为力。
“我会的!”影舞勉强地笑了笑,也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
虽然脑子里一团乱,几乎无法思考,但她仍旧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祖儿现在在哪里?而她又能做什么补救?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祖儿家就在育幼院隔壁,家里的电话没有人接,那房子应该还在吧?或许她可以回育幼院看看祖儿会不会躲在家里,她相信以她与祖儿的交情,这件事一定不单纯。
在心中下了决定,她来到了停车场,还来不及打开车门,有个声音叫住了她。
“小舞,你还好吧?”林志达朝她走了过来。
“你也知道了。”影舞终于见识到谣言传播的速度,纵然它是个事实。
“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大家都说你拒付款项。”林志达白净的脸上有明显的慌张,但眼底却藏着浅浅的笑痕,只是影舞太慌了,并没有发现。
“我是今天才知道的,详细情形我并不清楚。”影舞叹了口气。
“看样子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林志达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失措,不禁有些意外,也让他原有的暗喜消失无踪。
“你名下已经没有任何财产了,所有的不动产早已变更到他人名下,惟一的工作室也因抵押而将遭到拍卖,你现在是负债累累了。”林志达渴望在她的眼里看到慌乱,这样他就可以表现他的英雄气概,让她知道自己是她惟一的救星;更重要的是,他痴恋了她三年,终于有机会可以对她伸出援手,到时她对他平淡的朋友之情,也许就会转化成情侣之爱……
然而她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其他的反应。
“你怎么都不紧张?”他担心她是吓傻了。
“紧张也没有用了,我得想办法解决。”能说她不慌吗?不!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经过多年艰苦环境的磨练,她已懂得自我控制。
听到她说这些,林志达着实忍耐不住了,以他一个纺织业的小开,身边多得是美女,但是他却第一眼就被丁影舞的清灵气质所吸引,三年来不停对她表示好感,她却一直当他是普通朋友。不行,他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将她拥人怀中。
“嫁给我吧!”林志达说出心中的话,“只有嫁给我才可以解决这一切。”
影舞睁大眼,眨了几下才回神,眼中的茫然转为怒气,“这是你到这里来的目的,逼我嫁给你?这是你惟一想得出可以救我的方法?”
“小舞……”林志达立刻知道用错了方法,想解释什么,但是影舞已经拒绝接受。
“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我的脾气吗?我是不结婚的,也是不受别人控制的。”她深吸了一口气,试着平息她满腔的怒火。
“我很感谢你来关心我,但是我只想送你一句话……闪远一点!”她最后那一句话回荡在停车场,可见怒气之甚。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的!”林志达仍旧不死心,而丁影舞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坐进车里,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我一定要让你嫁给我,不论用什么方法。”林志达对着她扬起的烟尘喊着,痴恋的语气带着负气的成分。他不是个很坏的人,只是有时会用些小手段,但是对于丁影舞。她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无奈地开车离。
“我果然没有猜错,林志达这小于当真出现了,而且还丝毫不浪费时间。”两人离开之后,靳炜叼着一根烟出现在不远处的柱子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
“只是丁影舞啊,想不到你比我想象中还来得贪心,他已经说了,什么都可以给你的,你还不愿意点头……”他眼底露出轻蔑之意,心底也有了警觉,这样的一号人物若当真进人老妈的公司,难保她不会做出对老妈不利的事情。
他决定改变处理的方法,先观察这个女人一阵子,之后再看是否适合将她签人老妈的公司。他脑子飞快地转着,已有个想法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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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天,影舞试过所有的方法还是找不到任祖儿。惟一结果就是心痛地得知自己名下所有的财产果真已被变卖一空,此刻她除了几百万的负债之外,别无长物。
她试着与银行联络贷款的事,怎奈银行一面倒地全部一个说辞,她没有不动产,且已经负债累累,没有一家银行肯承担这个风险。
“难道除了林志达之外,没有人可以救我了吗?”她颓然地坐在公园的椅子上自言自语,现在的她,连家都快回不去了。
“或许我可以试试!”一个低沉且带着磁性的男音在她身边扬起,她皱起秀眉,缓缓回过头去查看声音的来源。
好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男人!
罢毅有型的五官、浓密的黑眉、直挺的鼻梁,浑身上下散发出让人难以忽视的魅力,而那一双仿佛能勾人心神的黑色眸子,正隐含笑意地看着自己,只是他唇边竟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笑容……让人觉得有些生气!
“你这是哪门子的玩笑?”本就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正好一个不识相的来讨骂,她也不客气了。
靳炜加深了唇边的笑意,试着发挥他所向无敌的阳光笑容,只是她似乎不领情,仍旧没好气地瞪着他。
两人相视无言,气氛僵得可以,影舞站起身离开,连话都不想多搭理一句。
“我话还没说完,你就要走了?”靳炜没见过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人,看样子传言不假,她对男人还真是不假辞色,或者该说是,对没有利用价值的男人不假辞色。
“你是瞬根葱哪根蒜,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影舞头也不回地直往前走,要不是心中真有股怒气直冲出口,她连话也不想说。
但是这话听在靳炜耳里,却解读成不同的意思。
原来她不和他说话的原因,只因为他不是“哪根葱哪根蒜”,意思就是说,她只跟“有利用价值”的人说话喽!
“那你更要留步了,因为我绝对有能力可以救你。”既然她说话如此直接,他也不用这么辛苦地拐弯抹角了。
影舞停住了脚步,只觉得莫名其妙。是不是人一倒霉,连到公园走走都会遇到怪人?
“请教一下,你想怎么样?”影舞有些生气地转过头回视着他。这些天光债务的问题就已经把她搞得头昏脑涨,现在这个男人又想做什么了?
“解决你的问题!”靳炜不经意地流露出轻视的眼神。这女人果然现实,他才开口,她的态度马上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对于他眼中的异样眼神,影舞并不是毫无所觉,但她无暇多作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