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尽所有的力道冲进他的怀里。
他们有多久没见了呢?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嚷着思念,没有亲眼见到他不明白,现在才发现她所有的思念全被压抑在最深处,此刻有如洪水倾泻,全都爆发了。
他紧紧地环抱着她,贪婪地吸取她发中的馨香,她抬起晶亮的眸子望着他,渐渐浮起的微笑有着太多幸福的喜悦。
“你怎么会来?”她兴奋地问,但从他身上传来的异味,教她笑容僵住地皱起眉,闻了闻他身上。“你身上有酒味,你真的喝酒了?我不是告诉你喝酒千万别开车吗?我一不在你身边你就全忘了,你真是,想让我气死吗?”甫一见面的欣喜此刻都已被他身上淡薄的酒味给驱散了。
“我太急着想见你,所以忘记了,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再犯了。”很明显毫无诚意的道歉,他握着她有些冰冷的手,扬着眉问着:“你不请我到屋里吗?今晚的雨很冷,我可不想感冒。”
方洛礼听出他正在转移话题,不过顾忌到他的身体,也只好拉着他走入屋内,行到楼梯时她特别交代着:“小声点,我爸妈和哥哥都睡了,你不要吵醒他们,我的房间在三楼……”话还没完,脚就差点踏空,身子往后跌,要不是他在身后及时搂住她,只怕会摔得很有看头。
唐卓御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继续走上楼去,脸色布上些阴霾。
“在你关心我的开车情况时,为什么不先收拾一下自己的迷糊,要不是我在你身边,你这副身子早摔个七零八落,也没有那个力气来指责我。”只要一想到她不知道因为这迷糊吃了苦头,他的口气就好不起来。
方洛礼一句话都没敢吭气,任凭他进占到自己的闺房,在他一放到自己床上时,温热的唇立即迅雷不及掩耳地堵住她的——
他总是趁其不备,教她毫无招架能力。
方洛礼在心底感叹自己的不济事,双手挂在他肩上顺从地回应着,两人之间的热力差点焚烧成燎原大火。
唐卓御用尽自制力自他想念许久的怀抱抽身,感到她的体温仍是略高,他与她额头抵着额头,说着:“我到楼下替你倒杯热牛女乃,你在这里等我。”
离开的脚步才刚动,手臂却让她扯住。
方洛礼拼命地摇着头。“你会吵醒哥哥和我父母的,何况你又不清楚我家的地形,你怎么去?”“放心吧,志礼还没睡,我请他帮一下忙。”他瞅着她笑道,她的双颊闻言飘来红云两朵,他再亲吻了她一下,便下楼去。
大哥还没睡!
那也就是说,他知道她明目张胆地带了个男人回家,而且还差点笨得跌下楼梯。天啊,她的面子都丢光了!
方洛礼又再度卷起毛毯,躺在床上看着漆着象牙色的天花板,脑袋里转着方才被打断的事。
要想个方法让他明白才行,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踏回过去的路。咏蓁总告诉她: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就算不论这点,她也无法接受一个和自己好友联手背叛她的男友,就算再有什么苦衷也不行!他们两个因为差异过大的家世而分手是可预料的事,就算不为他的父亲,也会因为他们不同的背景和生活环境产生分歧,当初的结果不过是提早来到而已。
她很感谢安炜杰,因为他陪她走过一段路,不过在他与她分开的这段时间,她的心早已被另一个人占据,他怎么会以为这么长的时间她仍是不变呢?
爱情禁不起距离和时间的考验,除非情比金坚。
他们两人没有这种爱情,有的只是两颗残缺的心,各自在自己的天地哀鸣,查到后来,她遇见了另一人温柔的爱护,才将她破碎的心一一缝补起来。
回首来时路毫无用处,她得要让他放下过去,找寻属于自己的未来。
房门再度打开,唐卓御轻声合上门后来到她身边,方洛礼坐起身来接过他递过来的热牛女乃,闷声慢慢喝尽。
喝完,她放下杯子,皱着脸问着:“大哥有没有说什么?”
他似乎瞧出了她羞怯的心情,唇角不怕死地扬着邪笑。“志礼要我好好照顾你,用什么方式都可以。”其实他是说要是他敢碰他妹妹一下,他就完了。
方洛礼瞪着他,压根不信。“骗人!你不要乱掰话来唬弄我。”她又瞪了他一眼,才正要启口要跟他谈安炜杰的问题,却看到他俯来,他滑溜如鳗的舌慢慢地舌忝去自己唇边的白色残渣。
他又在用这种卑鄙的方式瓦解她的防护,更是奸诈!
每次都刻意地勾起自己的,让她被迷得昏头转向,这个骨子里霸道又危险的男人就是这样一寸寸攻占她的心坎。
“不要闹我啦,我要跟你说炜杰的事……”她控制不住地翻着白眼,察觉自己身上的睡衣被他熟练地解下,他的双手已经在自己身上漫游。
“嘘……现在我不想听到其他人的名字,就算是我的好友也不行。洛礼,专心点……”他低语,半个月未见的相思要在此时偿尽。
“不行啦,你身上有酒味,我讨厌喝酒的男人……”她犹做着垂死的挣扎。“不要再月兑了,我会生气的……卓御……啊……”最后一声抗拒,被他高超的吻技吻飞了。
清晨四点,方洛礼撑着几乎快合上的眼皮,用力地醒了过来后,转过身来面对那个双手正蛮横环住她腰身的男人,推推他。
“快点醒醒,卓御,快点醒过来。”她低声叫唤。
唐卓御却只是一个侧身,头埋入她如瀑布散满整个枕头的黑发,双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方洛礼抿紧唇,眯起眼,拿开他的手,在他耳边威胁着:
“你要是再装睡你就试试看,到时候我让你一年都碰不得我!”
这句胁迫真是强而有力,话才落,他慵懒尚未完全清亮的眸就睁开来,看来她打扰他的睡眠真是一件恶行重大的罪行,他淡吻了她一记,道了声早:
“早安,洛礼,能在大清早就见到你的容颜更好,不过我现在还很困,你介意再让我睡一会吗?”“介意!”她的声音恶狠狠的,催促着他快起床。“你快点起床离开,要不然等一下我爸妈看见了就糟了,我不想他们心脏病发,大清早的见到我的房间有男人存在是很刺激的事你知不知道?”
“有什么要紧?”他懒洋洋地啃着她的颈窝,漫不在乎。
“当然很要紧,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女儿在美国和人同居,被一匹大恶狼拐去的事实,你说要不要紧?”她差点被他的态度气到无力。
听到这些话,他立刻眸光闪闪,危险地望入她的眸。“亲爱的洛礼,你的意思是说,我未来的岳父母大人还不知道我的存在喽?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的地下情人吗?”他的手臂收紧她的腰身,让两人之间毫无空隙。
方洛礼一时凝住气,的确被他料了个十足十,她讨好地露出娇笑,往着他胸膛靠去,遮去心虚的眸光。“别这样嘛,我只是要找个时间跟我父母说清楚,就跟你一样,你也得找时间跟炜杰说清楚……”说到这点,方洛礼的神色趋于认真,她抬起头瞅着他。“昨晚,他又来找我了。”
唐卓御神态转为淡然,低道:“我知道,我是等他走了才进来找你。”他嘲弄的笑逸出。“我还真怕他待着不走,那我就没办法进来了。”
“过了昨晚,还会有更多这种情形,你要怎么解决?”方洛礼仰着头,眉间染上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