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会记得。”唐卓御一副漫不在乎的语气,只余黑眸紧锁住她。
方洛礼对他一笑。“你说的,答应的事就不能再反悔了喔。”跪坐他面前仰望着他,她已在索求第一个承诺。
“没问题,绝对不会……不会……”他喃念,与她之间的距离逐渐拉进,目标是她略显苍白的唇。
“我本来以为,我要独自一人过圣诞,所以什么都没准备。”她忽然说道,淘气在眸中跳跃。“多了一个人,我有些不知怎么办才好。”
“那么我的造访,对你来说是麻烦事喽!”他挑高了眉兴味地问,闲散的态度里隐含着某些灼热和激动。在与安炜杰几乎一模一样的口气中,方洛礼却仍敏感地察觉有些不同。
不同的是,他更加危险而霸气。
安炜杰的难测是隐藏他真正的心思,他的态度却是天生而自然。安炜杰的贵气和唐卓御的野性其实是互为表里。方洛礼不知打哪来的这种笃定,他的这一面似乎只给亲近的人看,他的温柔,也似乎只在自己面前展现。过去她认知的他,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性。
方洛礼有些迷惑了,单纯的脑袋凭着直觉去臆测,却冷不防在一阵的力道抓攫下,蓦然将她茫然的神思震醒过来。她愣愣地望着他擒住自己手腕的举动。
唐卓御的眸望入她的,热切的波动令她颤抖,已经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心般,令她屏气凝神,不敢乱动地等着他下一个举动。
他的脸缓慢靠近她,男性的气息规律地吹拂在她唇间。
“不用擦了,洛礼。”他伸手将她无法动弹的右手上的那条毛巾移开。“我现在不需要你擦我的脸。我的体温,需要别的才能恢复。”
“什……什么?”她几乎想要蹙眉好让自己看来不那么心慌意乱。
“吻你。”话完,唇就堵上了她的红菱,在猝不及防之下,他松开了她的手,低喃:“洛礼,如果不想要就推开我,我不介意。”
方洛礼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唇舌便遭他入侵,她瞪大了眼被动地与他起舞,惊讶他今晚像是某种决心下的强硬气势。
她知道这天一定会到,但没料到在他如阳光的笑脸下有这么专断的性格。
他在吻与吻之间低沉笑着,心满意足地说着:“洛礼,你已经决定了,你已经选择好了……”他又再度深深地吻着她。
方洛礼晕头转向,感到他熨人的体温、他宽厚的胸膛。方洛礼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背,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他们还只是朋友啊,很普通的那种,绝对不是那种上床后还能纯谈心的知己,她还没允许他吻她呢。现在他有如此举动,那么他已经决定要爱她一辈子了吗?
一辈子再也不分开了吗?
思及此,方洛礼神志猛然清醒,使出力道推开他,却无法逃离他固若钢铁的怀抱,她双颊泛红潮,气喘吁吁地指控:
“你侵犯我,你怎么可以这样!”而自己还很快乐地配合他,这才是最糟糕的事!他应该要先确定自己的心意才对。
唐卓御只是逸出微笑,继续亲吻着她的耳垂,持续攻城掠地。“洛礼,告诉我,你心中有我是不是,你并不会讨厌我的侵犯是不是?”
方洛礼无法否认,只是哽着一股气,不甘愿地瞪视他。“无论如何,你不能未经我的同意就吻我,我们的关系没到这种地步。”他拂在她耳边的气息引起她一阵酥麻,泛进心头最深处……洋溢甜密温柔的地方。
他揶揄的口语响在她的耳边。“我说过了,你可以推开我的,但是你没有不是吗?这可以证明你心中有我的,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太自以为是了!”方洛礼不喜欢他霸道的口气。
“自以为是也不要紧,只要你会爱上我。洛礼,你会的吧?就像我被你深深吸引一样,让我将一切都抛在脑后,只想要你。”他情潮如火地告白,波波向她狂袭而去,将她卷入他深邃的眸中,无法自拔。
瞬间,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在此刻停止,两人互望进对方的灵魂深处,寻找着自己最渴望的温柔和爱……方洛礼找到了……
她像中了毒咒地喃喃问:“你今天,是有备而来的吗?”
他的指尖温柔地抚模她的颊,每经过一处就仿佛点燃了小火苗,宣传到她的四肢百骸,她仰望着他,紧捉住他的衣袂一角,而他则执住她的发细闻。
“是的,我有备而来,准备很久了……”他顺着发丝吻上了她的面容,她的唇,吻迹蔓延。
方洛礼再也无法思考,陪他掉进了爱恋的漩涡。
在他们两个之间什么都不存在,那情潮有如细水将他们环绕,又像洪流将他们吞噬,让他们眼中只剩彼此。
六年前的伤痛此刻都已被驱走,只剩满室温馨满溢。
这夜,方洛礼正式对唐卓御交出了身心,他对她的爱恋,她都看得见。
她和安炜杰早已是断了线的风筝,不会再有交集;而她和唐卓御却是再也分不开的同心结。那天,方洛礼已很明白地分别出来两人的差别。
“卓御,火鸡大餐怎么办?”在他的吻落在她的胸前时,她抽空分心问着。
“去他的火鸡大餐,现在我只想要你。”他难得说了粗话,但动作依旧温柔得不可思议。
她咧出唇角笑开,回应了他的拥抱,彻彻底底的,再也没有保留。
以后,她要为他哭、为他笑,为他做一切的事。
第四章
一年后——
明亮的光芒映射进屋内,阳光在女子的颜容上嬉戏,惊醒了她混沌的神志,在睁开眸后,一映入眼廉的是枕边人横搁在腰上的手,霸道地搂住了她的腰身。在未着寸缕的身子里,有着最直接的体温相熨。
“几点了?”她皱眉喃念,拿过床头的闹钟。不看还好,一看她惊得差点没跳起来,忙摇醒身边的枕边人。“卓御,醒醒,迟到了。”她申吟,记不起这已是这个月他第几次的迟到,难道他又想刷新前一个月的纪录?
唉睁开眸的唐卓御一把楼过她,结结实实地给了她一个深吻。
“早安,洛礼。大清早能见到你真好,介意让我再多睡会儿吗?”
“介意。”她推推他,替他拨去额前的发。“快起来,要上班了。你每天都迟到,总有一天会被辞退的。”
“辞退就算了,工作再找就有了。”他漫不在乎,感受着手下的滑腻凝脂,刺得掌心痒痒的,通达到心底泛着柔情蜜意的地方。
“你要是被辞退了怎么养我?你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吗?”她率先下床着衣,顺道帮他取来替换的衣服。“快点梳洗好,我去帮你做早餐,你要快点出来知道吗?”收起昨晚因为激情丢在床下的衣物,她脸红了下,对着床上的人皱皱鼻,她转身走出。
原本惺忪的眸因为没有她的体温而转醒,唐卓御坐起身,头发狂野有活力地在主人头上放肆,让他整个人看来不羁又危险极了。起身下床,换上方洛礼为他准备的衣服。
“洛礼,帮我梳头发。”他扬声对着她喊道。
“等会儿,我要把蛋煎好。”厨房传来回声。
他站在落地镜前审视自己的穿着,习惯性地浮出若有似无的浅笑,等待着她。不一会儿,她款步走进,头发已随意扎起。
“这么大的人自己还不会梳头发,别人听到会笑死的。”她咕哝,仍自梳妆台上拿过发梳,站在他身后为他将头发弄得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