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nny之前和我们公司有过生意上的接触,她说她是问公司的人才知道我住在这里的。”看来他得好好追问是谁这么大嘴巴,除了山上那座大宅,他其他的住所一向只有几个亲近的人知道。
老实说Fanny的出现让他有些头大,因为他不喜欢生活被打扰,喜欢热闹与玩乐是一回事,散漫又随便也不表示他会欢迎一些只是点头之交的人踏进自己生活的领域。
庆幸的是,在刚刚的一番闲聊中,他确定Fanny应该只问出了这个地方。
“哦。”伍白梅并不多表示意见,刻意装作不在乎的样于。
她的反应却让徐安扬有些烦躁。
“我并不喜欢她……我是说没有特别喜欢。”她的沉默让他觉得有些失望,也有些紧张。“其实我和她已经好久没见面了,我跟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有阵子为了生意,他这个工程师被老总诓去当了一个月的公关,基于对老总的报复,他每次跟Fanny公司的人接洽一律找最贵最高档的餐厅,然后快乐的把贵得让人咋舌的帐单报给老总,后来才因此发展成他与Fanny的单独约会。
可是说老实话,他并不喜欢Fanny,不喜欢她那些过于势利的想法和说话方式,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虽然号称花名在外,可是交往的女性多是充满知性与感性的……呃,当然还有性感,而且双方也谈得来。一个月过后他也没再跟Fanny联络了,只有她偶尔打来一两通电话,他会客套地攀谈两句。
徐安扬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之所以会认识的缘由,连他们第一次接洽时去哪家餐馆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他越说越繁琐,直到伍白梅终于察觉出他声音里的烦躁。
“停!”不打断他,他可能会连他们当时点什么菜、穿什么衣服、那天天气如何都交代一遍。
徐安扬像泄了气的皮球。
伍白梅放下热可可,有些好笑之余,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你觉得我会吃醋,所以跟我说这些?”她只能这么问。
徐安扬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不要告诉他,她根本不在乎!
徐安扬到这一刻才了解他刚刚在烦什么,他以为自己怕她生气?不,其实他真正担心的是她一点也不生气。
他当然不希望她生气,他一向爱逗她开心,她开心他也开心,可是这一刻他又不希望她不生气,虽然他确实会心疼她生气……
很像在绕口令,也把他的脑袋和思绪绕昏了,他又开始不明白自己到底希不希望她生气?
深深叹一口气,伍白梅老实道:“是有一点。”既然都跟他发生关系了,心里也承认喜欢他,再说谎岂不显得矫揉造作?虽然她还没打算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徐安扬心里有些窃喜,他怀疑自己难道是在幸灾乐祸,她生气他就开心?
不对啊!他虽然很开心,可是现在他更想立刻逗她笑,逗她开心。
所以,他是希望她先生他的气,再让他逗她开心?天啊!这真是复杂的情绪,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
“老实说,那天在你身边醒来后,我就觉得自己有点傻。”她幽幽地开口,没有看向徐安扬,盯着杯子像在自言自语,因为唯有这样她才能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我觉得这样不公平,因为我没办法要求你也对我专一。”
就算她很想,徐安扬未必想,那她岂不是像个傻子?而且发生了关系就要求对方也要付出感情,会让她觉得自己像拿身体去索求爱情一样。
所以她只好说服自己别无所求,谁教她想着自己喜欢上他,自责自己不坦白,却忘了先去审判他的花心。
徐安扬拧眉,“谁说没办法?”她怎么都不告诉他这个?“只要你说,我就去做。”
何况用不着她说,他已经做了啊!
“你怎么可以还没问我,就先决定我的答案?”他有些生气。
“如果有办法,我想早在过去就有女人这么要求你,并且让你专一了,根本轮不到我。”她显然有必要提醒他,他的花心不是别人乱给他加的罪名。
“你又知道有了?”这女人很莫名其妙哦!“事实上,没有女人这么要求过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但真的没有。”何况这些年来他也一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直到他找到了她。
是吗?伍白梅质疑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
“你不相信我。”他脸沉了下来,虽然他摆明了不高兴,可是伍白梅却有点想笑。
她真的不是故意不把他的不悦当回事,而是不知为何,他对她就算再怎么生气,感觉也总带点孩子气,没有一点杀伤力和威胁感。
“她们说我没安全感,不是个适合一对一谈感情的对象。”曾经有几个女人这么对他说过,而且神奇的是内容还大同小异。
没错,解析的中肯。伍白梅在心底悄悄附议,同时也相信了他的说法。
“你也是这么觉得?”徐安扬突然闷到想上楼去写十几二十个病毒,每个都能破坏最先进的防火墙与病毒监测程式,把系统和记忆体蚕食得一滴不剩,最好再让电脑自爆……不,这还不足以发泄他心中的郁闷。
当那些女人这么对他说时,他根本不痛不痒,可是一想到管家小姐也可能这么对他说,他就……
“那么我问你……”她抿了抿唇,想起他刚刚说的:只要她说,他就去做,心里有些忐忑,有些喜悦,却又害怕是自己自作多情。“如果其他的女人,我是说你女友们之中的一个,开口要求你对她们专一,只和她们其中一个在一起,你会答应吗?”
她不晓得自己干嘛这么问,或者,这是一种迂回的套话手段?想不到原来她也有这种心机。
徐安扬想了想,女友们的名字一一在他脑海理闪过。
“以前的话,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但现在我肯定我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跟她们分手啦!”都分手了,她们怎么要求他专一?
伍白梅有些傻眼,感觉她的问题与他的答案,似乎得拐上几个弯才能对上。
“你跟全部的女朋友分手?”天要下红雨了吗?世界末日了吗?还是……她努力按捺住去确定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冲动。
“对啊。”很奇怪吗?
“为什么?”她相信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可笑。
“不知道。”他耸耸肩,然后更加贴向她,“不过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话,我想是因为你吧。”他的手探向她颈后,上身凑向她,趁着她尚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偷了个浅吻。
伍白梅心跳漏了半拍,整张脸爆红。
噢!绝不是他的情话有多诱人,或这样的吻有多邪恶,而是他话里的意思让她一阵晕眩。
强烈而幸福的晕眩。
“什么?”她想太多了吧?一定是,他跟女友们分手关她什么事?她幸福个什么劲?伍白梅不得不泼自己冷水。
“什么什么?”他反问,又亲了她一口,这回舌尖溜进她贝齿间,尝到淡淡的可可香味。
意犹未尽,他忍不住再偷亲一口,几乎舍不得离开她,气息与她相融,眼神与她胶着,贪心地一亲再亲,他发现他恋上她的每一个呼吸与味道,像吸了鸦片一般会上瘾,于是直接以吻封缄。
他抱起她,让她坐在餐桌上。
什么什么什么?伍白梅脑袋乱成一团,一堆“什么”在脑海里鬼打墙。
他的手探进她衣服里,一如第一次接触时那样地不拖泥带水,当她感觉陶前一阵凉,她才寻回一些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