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紫薇和朱芙蓉是同母所生,但两姊妹可是从小吵嘴吵到大。
两人从头顶比到脚趾,再从天上的吵到地下的,接着不意外地开始端出儿子们的“战果”超级比一比……
朱紫薇拉过大媳妇,得意地献宝,“妳看看,我们家小芹肚子这么大,一定是双胞胎!还是我们家劭亚和小芹能干!”
秦芹尴尬地看向丈夫,朱劭亚不由分说地搂着老婆到旁边休息。
“妳们如果要吵架记得小声一点,会影响胎教。”朱劭亚道。
“那又怎样?”朱芙蓉不以为然,但果然轻声细语起来,“我家琪琪模样生得好,将来和玺雅的孩子一定也是个美人胚子!”
正在一旁玩牌的林恩琪嘴角抖了抖。
“只是长得美有什么了不起,”朱紫薇笑瞇了眼,看着妹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露出赞赏的神情。“怎么样?咖啡好喝吧?我家爱欣煮的呢!昨天那桌让妳赞不绝口的菜也是出自她的手,我说媳妇要是有她一半的贤慧,那才是连作梦都会笑呢!哦呵呵呵呵……”
正抽出扑克牌的颜爱欣耳根子微红,脸颊也忍不住抽搐。
角落的年轻人很识相地自己玩自己的,朱臻亚到厨房去准备点心,要女友好好地玩,朱劭亚则制止了也要到厨房帮忙的妻子,一双手从来不沾杂务的大少爷索性卷起袖子,自告奋勇地加入煮夫的行列。
“同花顺。”颜爱欣将牌面最大的同花顺压下,胜负底定。
“哇!爱欣,”林恩琪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妳手上那是什么?”
颜爱欣脸色藏不住秘密地别红了,一边把手藏起来装傻地道:“什么?”
朱海棠也看见了,她的钻石雷达可是奇准无比。“至少有三克拉!臻亚那小子求婚了?”
颜爱欣脸更红了,仍然努力端出正经的表情,却有些支支吾吾,“没……我还没答应。”
“没答应会把戒指戴上?”朱海棠取笑道。
颜爱欣真想找地洞钻进去,早就要朱臻亚不要买钻戒,虽然设计挺素雅,但光那颗钻石就闪亮到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玩牌吧!”颜爱欣一边低头洗牌,一边想要转移话题。
“还玩什么牌啊?现在是姊妹淘聊天时间。”林恩琪一把将扑克牌全部推到旁边。
颜爱欣求救地看向秦芹。三个妯娌在一起时,林恩琪活泼外向,颜爱欣冷漠少言,都是性格温柔的秦芹在当中间人。
秦芹想了想才道:“琪琪,报纸上说妳要退出演艺圈,是真的吗?”
“他们胡扯的啦!”林恩琪挥了挥手,“我转型很成功啊!现在不是只靠脸皮卖唱片的偶像歌手,所以就算结婚也不会影响太大。”
“是吗?”朱海棠在一旁嗑瓜子,猛男杂志看完了,没有让她眼睛一亮的型男,心里很失望,顺手又拿起桌上的书,封面可眼熟了。
这不是她老弟前阵子出版的自传?
“我以为只有偶像歌手会被那些多嘴的歌迷批评为很做作。”她随口道,一边翻起书来看。
幸好大家渐渐习惯朱海棠这种三不五时刺得让人头皮发麻的话,否则场面八成会变得很难看。
林恩琪哈哈大笑地拍着抱枕,“吼!那些歌迷超厉害的!她们怎么知道我装淑女装得很痛苦啊?”坐椅子不能跷脚、讲话要轻声细语,虽然在朱玺雅身边她已经“秀气”很多,但公司为了要她顾及形象,要求得更严苛。
林恩琪的反应让她们笑了起来,她就是有那种即使遇到了不如意的事,也会有自己一套解读与看法的开朗,所以就算朱玺雅始终不愿来参加家庭聚会,她一个人也能和他的家人打成一片。
另一边的厨房,朱家两兄弟一个正将甜点装盘,一个靠在流理台上抽烟。
“你不怕烟味飘到客厅里?”朱臻亚头没抬地道。
虽然他们家够大,光厨房到大厅就隔着一个玄关和偏厅,但鼻子敏感一点的人还是闻得到。
朱劭亚把烟捻熄,一边搧着空气中的白雾。
“干脆把烟戒了吧!”朱臻亚道。
“我也想,但上回两个礼拜没抽,脾气特别暴躁,我不想吓到小芹。”所以只好躲起来抽烟。
“玺雅还是没来?”
“不只他,”朱劭亚洗洗手,拿起水果刀削起要让爱妻享用的水果,“小舅也没来……”瞥见那些水果糕点有一盘装得特别丰盛,一只手想将盘子里的材料A过来一点点,却被朱臻亚拍掉。
“这是爱欣的,你想要不会自己切?”朱臻亚睨了兄长一眼,把那盘他为未婚妻特制的点心端得老远。
朱劭亚冷哼,“有什么了不起?我自己来!”那算啥?他等一下用水果雕花给他的小芹。
“其实小舅有他不来的理由,但玺雅就有些不应该。”朱臻亚道。
朱劭亚抬头看了弟弟一眼,“有何不该?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想来。”朱玺雅和母亲不亲,和他们兄弟俩也不特别要好。
“那是因为你和他一样幼稚。”朱臻亚毫不客气地道,“小舅可以不来,因为他是长辈,因为他心里还无法释怀。”
“玺雅也是无法释怀啊!”兄弟一场,就不去跟他计较那个令人不爽的形容词。
“那不同,小舅的无法释怀,是因为感情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以前,他无法轻易原谅,玺雅的无法释怀却是因为他在撒娇。”
说罢,朱臻亚轻松优雅地端起摆了好几盘甜点的托盘离开。
“……”什么撒娇?朱劭亚愣在原地。
***bbs.***bbs.***bbs.***
炳啾!朱玺雅冷不防打了个喷嚏。
“怎么,感冒了?”江任川问道,替他倒了杯红茶。
“没事。”
“之前你人不在台湾,不参加家庭聚会还说得过去,现在你人都回来了,怎么不一起去?”江任川知道朱玺雅是故意往他这里跑的。
朱玺雅面无表情。
“有Cherry在,她和他们相处得很好。”近几次的家庭聚会都是由恩琪代替他前往,小丫头果然有一套,连最严肃的朱沃丹也特别喜欢她。
江任川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你不想去吗?”如果完全不在意,何必每次到了家庭聚会的时间都往他这里跑?分明是怕寂寞。
“不想。”朱玺雅冰封的眸子仍旧波澜不兴,优雅地啜了口红茶。
他的亲人只有一个,就是江任川,未来也只会多一个林恩琪,其他人什么都不是。
江任川叹了口气,虽然朱芙蓉要他别说,但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
“孩子,这么多年来,你怎么会以为我能够知道你在英国的一切?”
“一向没有你不知道的。”江任川在他心目中可是神通广大。
江任川笑了笑,“连你突然病倒了,在学校被老师夸奖,生活上大大小小的琐事我也能够第一时间知道?”
“对我来说您和父亲一样。”朱玺雅道。
“我是把你当儿子,但我做到的只有尽量出席你的重要场合,在管理公司的当口不可能随时和你的管家联络来得知你的消息,而我一个大男人更不可能会坐在办公桌上织毛线,只为了冬天里给你一件毛衣保暖。”
朱玺雅沉默了。
“别说这么多年来你从没想过,你的点点滴滴是谁告诉我的?那些衣服围巾又是谁替你一针针织就的?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顶着巨星光环的母亲必须割舍最不愿割舍的,来保护她的孩子。”
朱玺雅不是没想过,而是赌气的不愿去想!他支着额头,盖住泛红的眼眶,另一手却忍不住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