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担心我会患得患失,我会尝试接受一切,你们给了我希望,所以我也想给你们希望。”
他温柔却坚定的话语,犹如是这世间最美丽的誓言,深深撼动着她的心。
游颂贤拨了吴雪希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她根本是故意躲他!他太了解她了,了解她的好与坏,了解她的野心和梦想……她为什么老是要去追求那些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呢?可是,她却又是让他无法不爱的女人。
守候在她的公寓楼下多时,他终于看见她的身影。
“雪希。”他匆匆迎上去。
“是你。”她淡淡瞥他一眼,口气很冷淡。
“妳去了哪里?我在这里等了很久,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游颂贤抓住她的手,猛烈地摇晃。
她用力甩掉他的手,“我去哪里有必要向你报备吗?就算你是我的男朋友那也是过去的事,我们现在什么都不是,在美国的时候我就和你说得清清楚楚了。”她口气不善,向来反感男人纠缠她。本来对游颂贤还有几丝的好感也消失殆尽了,男人终究都是一样。
“妳有新的目标?妳喜欢上别人了?”游颂贤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不堪,可是他是真的由心底爱着这个女人,这个不怎么好相处的女人!很悲哀的一件事。
“对,我喜欢上别人了,现在你可以放手了吗?原本以为你是玩得起的人,怎么到头来还是这么差劲!”她冷冷地瞪他一眼。
“妳喜欢上谁?腾牧韧?”游颂贤忽然静下来质问她。
吴雪希后退一步,冰冷的眼光落在他身上。“我不必告诉你是谁!还有,他跟你不一样。”
“不一样?”游颂贤心痛地狂笑起来,“在妳眼里还有不一样的男人?”
吴雪希冷冷一笑,“你们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他不是用来逢场作戏,但你就是!”
几乎同时,清脆的声音响起,游颂贤一巴掌打在吴雪希脸上。
吴雪希扬起头看着他,“游颂贤,现在我们两不相欠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游颂贤冷笑起来,“原来妳喜欢有残缺的男人,妳的眼光还真是特别,看上一个瞎子!”
吴雪希蓦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匆匆走到他面前,然后一个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
游颂贤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不觉得疼痛,在这一巴掌和她认真的表情里,他看到了她的心,这才是真正令他心痛的!
第六章
腾牧韧从录音室出来,游颂贤说好要来接他。尉涛今天很忙,所以接送的工作就落到游颂贤身上。
“腾学长,请等一下。”身后传来吴雪希的声音。
这个女孩他没多大的印象,只是从同事的谈话中了解到她学习得很认真,认真想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DJ。
“什么事?”
“只是想和你一起下楼。”她体贴的先按了电梯的按钮。
腾牧韧淡淡一笑,“谢谢。”
电梯门开了,腾牧韧模索着走进去,忽然被一双手扶住。
他怔了一下,再度道谢。
在电梯里,腾牧韧闻到身边一股香水味,虽然是很芬芳的味道,但有点浓烈,他微微皱眉;他对香味会过敏,鼻子一不舒服就会打喷嚏,因此游知夏经常抱怨不能涂喜欢的香水。其实腾牧韧知道她也根本不爱那些味道,她唯独偏爱一种淡雅的茉莉香水,这么多年他也只在她身上闻过这种味道,这种不会让他过敏。而想到游知夏,他的嘴角上扬,心里立刻暖暖的。
“学长不喜欢我的香水味?”一直仔细看着他的吴雪希忽然问。
“对不起,我有香水过敏症。”他说得客气,心里却对她细腻的心思有些吃惊。
“那该道歉的是我,让学长的嗅觉不舒服。”她半开玩笑地说着,“学长,在学校的时候我是你的粉丝哦!”
腾牧韧礼貌地笑笑,没有接话。
“那时候一到星期四的中午,我们就会守在宿舍里准时听学长的广播,印象最深的就是那首『时光倒转七十年』,学长你好像特别喜欢这首曲子。”她的声音里有些追忆。
腾牧韧霎时回忆起那首曲子,他是很喜欢没错,但是更喜欢电影里的那种感情;他还记得向来倔强的游知夏在看完这部电影后偷偷擦泪的可爱模样。
“很忧伤、很美丽的曲子啊!”吴雪希像是轻轻一叹。
电梯门一开,吴雪希搀扶着腾牧韧走出来。
等在大厅的游颂贤看到两人状似亲密地走过来,小巧的吴雪希看起来就像是依偎在高大的腾牧韧身边,他的心里有股怒火在烧。
“姐夫!”他迎了上前。
“颂贤,你来了。”腾牧韧的神情怡然。
“我来接你!”游颂贤一直看着吴雪希,火热的眼神就像要把她看穿似的。
吴雪希却毫不在意,对腾牧韧柔柔一笑,“学长,再见了。”
“再见。”腾牧韧也微微一笑。
游颂贤气得几乎是拖着腾牧韧快速离开。
“颂贤,为什么走得那么急?”腾牧韧坐到车上后问他。
“姐夫!”游颂贤的语气里带点怒意,“那天你跟我说过什么?”
“什么?”腾牧韧不懂。
“你说姐姐是你的唯一,你不会给别的女人有误会的机会,你会果断地拒绝她们!可是你刚刚在做什么?”
腾牧韧被他怒气冲冲的口气搞得有些奇怪,“颂贤,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游颂贤赌气的回了一句,他也觉得自己的脾气来得莫名其妙,姐夫并不知道吴雪希的心思,他又能对他说什么?
“刚才那个吴雪希,姐夫你离她远一点!”
“颂贤,你是不是误会了?刚才她只是在帮我,她见我行动不方便,所以……”
“她喜欢你!”游颂贤吼着打断他的话。
霎时,车里一片沉寂,腾牧韧也呆了一下。
“我们在美国曾经交往过,吴雪希是个让人捉模不定的女人。追她的人很多,但她和每一个男友都不会交往很长的时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说她心里一直有个人,而她有时会说起自己过去的大学生活,她说那时候就很崇拜他了。我以为那只是她的学长,但是姐夫,她说的那个人是你!”
回家的一路上,两人都没再交谈。
“到家了!”游颂贤的口气不是很好。
“你不进去吗?”腾牧韧问他。
“我想去喝酒。”他回答得很快。
“颂贤……”腾牧韧一时之间不知该对他说什么。
“你不必管我,也不用同情我!”
清晨,腾牧韧从卧室走出来。游知夏昨天回来得很晚,她有一个重要的手术,辛苦了一天的她现在睡得很熟。
腾牧韧一向早起,在漆黑的世界里,他竟然可以比以往更好辨别白天黑夜,他发现自己也益加喜欢白天。居住的环境也已渐渐地熟悉,他已能像从前在家中那般从容,而且大家都很照顾他,东西都刻意放在固定处,让他方便记熟;他也尽量不想给人添麻烦,毕竟正常的人和他一起生活,还是有很多的不便,能将摩擦减到最小,这是他能为知夏做的。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准备拐弯去阳台,但是他突然被一件硬物绊倒,令他失去重心重重地跌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他知道自己摔得不轻。跌倒在刚刚失明的那段日子是家常便饭,但现在对他来说有点突然。他沉默着,想要迅速适应这个情况。
听到声响先跑过来的是游之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