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融被盯的浑身不自然,清清口说:“懂不懂事,与我是不是名孕妇无关吧!”
“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日本人?’她答非所问。
“我是台湾人。”
“既然你会挺着大肚子在异乡,那肚子里宝宝的爸爸应该是日本人罗?”
孟意融若有所思地看了齐尹臣一眼,随后摇头否认。“他也是台湾人。”
“既然都是台湾人,你怎会一个人在这儿?”
“这不关你的事吧?”一旁的汪筱凌看不下去而插嘴。
优子不理她,反而直盯意融,仿佛不从她嘴里套出她想要的答案,誓不甘休。
童融再看他一眼,深呼口气毅然答道。“因为他死了。”
她的话不仅是汪筏凌险下了眸,就连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齐尹臣也是。他的心因她的话而感到痛心疾首,然而此时的他却无能为力为她做些什么。
看着他仿若事不关己的,没因她绝望的话而动摇半分,她的心纹碎了。直至这一刻,意融才算真的彻底心死,不再对他有所期待。
收起难过心情,孟意融强迫自己别开他那张她日夜思念的脸庞。“小姐,想要什么样的花?”
“死了?怎么死的?”优子不死心的继续追问。
“我这儿是卖花的,不是卖我的过去。”
“问问又不会少块肉。”优于撇撇嘴,一会转过头问神色严肃的齐尹臣。“墨雪,你觉得什么花适合我?”
他有一刻不语,沉默的当儿,他的眼光自始至终没看优子一眼,反倒抿紧薄唇,若有所思地盯着发愣的孟意融。
他毫不避讳温柔的眸光盯的孟意融浑身不对劲,她很想知道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看着她,他的注视让她才刚坠入无底洞的心,再次燃起希望。瞬间,她的心没来由的狂喜起来,只因那赤果毫不避嫌的眼神没有一开始的冰冷、陌生,反倒是燃起一把狂野炽热的火焰。
她可以有所期待吗?期待眼前的他还记得她吗?她不知道。
就在孟意融别开脸的同时,他突地开口。
“就桔梗吧!”齐尹臣再看了意融一眼后,又道:“再添一些满天星。”
他的话就像一把刀缓缓地割抹她的心,她十指绞紧,一颗心不停的往下沉落。
桔梗——不变的爱;满天星——对你的爱怜。而这二种花一直是他未失忆前常偷花店的花送她的,就算忘了其他花的花语,却是怎么也忘不了桔梗和满天星,只因那是他每晚必对她说的承诺……而今这二个承诺已经属于另一个女人。
突地,她好恨,恨他什么都记得,却唯独忘了她……
她快速迈开脚步,只因怕落泪而耸动的肩膀,泄露了内心真的感觉和情绪。
孟意融红着眼眶,背着他们默默地包起花来。
“你们有在替人布置各种会插?”优子趁孟意融包扎花的同时,随手翻了翻桌上的型录。“这些型录都是你做的?”
“如果是你的会场,兔谈!”孟意融还没来得及答话,汪筱凌立刻替她拒绝。
“我喜欢你的构思,愿不愿意替我布置婚礼会场?”她狡黠地看了抿嘴不语的齐尹臣。
“我怕我设计不出你想要的感觉。”要她替心爱的人设计婚礼会场,那感受就好比拿着刀,然后一刀一刀削着她的肉般疼痛。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就依你想要的婚礼型态来设计,我相信那一定很棒的,你再推辞,就是不相信自己的构思。”
她还想推辞,优子却不给她机会。“就这么说定了,下个月初五前,我希望能看到完工的会场。啊!这是我的名片。”
孟意融自知推辞不了,反而静下心来认真包花。一会,她将包好的花递给齐尹臣。
当佐佐木优于满心欢喜地欲接过花的同时,他却牵起孟意融的手,花束也在同一时间交至她的手中。
“不变的爱,”他深情的看她一眼,随后在她耳边俏声的说:“还有,对你的爱怜。”
一旁的优子看着他把花送给别的女人,当场气得哇哇大叫。“墨雪,那是给我的。”
接过他送的花,泪水再也隐忍不住地滑落。她哽咽问道:“为什么送我?”
“理由你知道的,”他深情看了她一眼,随即别过脸。不是他不愿再看她,而是怕再看她下去,就再也克制不了心里那股想深深拥抱她的渴望。
孟意融捂住口不让低泣声夺口而出,心里却不断地告诉自己,其实他没忘了她……其实她也是可以期待的……
只是她不懂,为什么他没忘了她,却还要另娶她人,更残忍的要求她来布置他的婚礼会场,他不知这么做有多伤人吗?
“那我呢?我的花呢?”优子忍不住抗议。
然而齐尹臣没给优子太多抗议的时间,随后拉着她就往走。随着她的大叫,他突地停住步伐,看了孟意融最后一眼后说:“婚礼会场就依你喜欢的样子去着手,我等着。”
***
步出花坊一段距离,齐尹臣黯下眸子,不发一言。
沉默许久,佐佐木优子终于忍不住心底的好奇面开口询问。“就是她?你的眼光不错喔!”
“这是赞美吗?”
“当然罗!虽然极不愿意,但我承认她的确有倾倒所有男人的气质。”
“意融是我的,不论日换星移,都是永不变的事实。”齐尹臣信誓旦旦的陈述;“你知道我为何送她桔梗和满天星吗?”’
优于不解地摇头。
“在我失忆以前,我常在花店偷桔梗和满天星送给意融,只因我在无意中看到它们的花语,是我这辈子最想对她表达的话语。”
“看不出你是个浪漫的人。”优子撇撤嘴,不以为然。
齐尹臣对她的嘲讽不以为意的扬起一抹笑意。
“啊!你这么做;她会知道的。”突地,优子冷不防大叫。
“也许吧!”
“更会让她有了不该有的期待。”
他不语。
“你一定要加油,不能让这么好的一个女人,天天为你落泪。”她补充,“当然,我也会你的。”
“帮我?我看你是为了整宇野圭司,才这么做的?”
“说到他,啊!墨雪;你把人家美美的淑女形象搞得像泼妇,以后圭司不要我,你也休想和她过好日子。”优子一想到刚才陪他演了—出泼妇骂街,忍不住抱怨起来。
齐尹臣露出百年难得一见的笑容,看得优子心花怒放。然而在他所有女性朋友中,也只有对优于几乎毫不隐瞒。“那是你和圭司的事,别硬赖在我和意融身上。”
“意融、意融的,既然那么关心她、那么想见她,为何你刚才不认她?看她那样子,一定是把你想死了。”她不满的大叫。
“我不能先乱了阵脚,否则所有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思及此,他的神色更为凝重。忆及当初他因丧失记忆面狠心赶走孟意融,他不也和她一样,整颗心都碎了。想着她的苦,想着她是以怎样的心情远走他乡,他就忍不住呵责自己。
所以当他完全忆起所有经过,知道这一切全是他义父力夺天和邵贝儿的诡计,他才找上佐佐木优子,借助她背后那股庞大的力量演上一出戏。
“唼唼唼!”优子不赞同的挥着手,“你们男人就是这样,什么事都自己一肩担着,殊不知我们这些爱你们的女人们的担心受怕?”
“我和她之间有些事,不是三育两语就能带过的。”
“我倒觉得是你把事情给弄复杂了。”
“也许吧!”他淡然的答道,心里却是百感交集。“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再受到伤害。”
“当她看到我们亲密地搂在一起,甚至要她亲自为我们布置婚礼会场时,伤害就已经造成了。”